刚考完试,陆逸辰带着沈小贝出去放松,去了一些地方游玩。
在一家主题餐厅,沈小贝,一进门就看到了何白,笑着上前去跟何白打招呼,“何叔叔就你一个人吃饭吗?”
“不是,我在等人。”
“哦,那我不打扰何叔叔你了。”沈小贝又跟何白挥了挥手。
她刚才看到就何叔叔一个人在这,所以问了何白是不是一个人,如果是一个人她和辰辰哥哥就陪着一起吃饭。
何白在等了人,又过了五分钟才到的。
走到何白面前,郝石带着歉意说着,“抱歉,我来晚了。”
“无妨。”何白在郝石落座之后,目光还是看了一眼郝石的身后,尔后眼底浮现失落的神情收回视线看向郝石,郝石如今是意气风发,没有了当年的青春稚嫩,成熟稳重了不少。
郝石把公文包先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拿出里面的支票,“这是几年前,我让苗苗帮我找你借的钱。到今天,我才约你出来把这钱给还上,真的是很抱歉。还有,我也很谢谢你当年可以借这笔钱给我。”
“你们这些年过的还好吗?”
“很好,我去年刚结了婚,我在公司里也升职了。”
“去年才结的婚,我还以为你们已经结婚好几年了。”
听何白这句话,郝石察觉出哪里不对劲了,他脸上微微露出一抹尴尬的神色,“抱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何先生你应该是误会了,我没有和苗苗结婚。”
“什么?!你娶的不是苗苗!”何白霍然起身,怒气骤然翻腾,伸手抓过郝石的衣领,一拳挥下去,“混蛋!”
郝石还有点闷,莫名其妙的就挨了这一拳,耳边听到何白仍旧在说着,“你怎么可以辜负苗苗!你那么爱你!你……”
看到何白拳头又要落下,郝石连忙用手臂挡住他的拳头,打断他的话音扬声解释道:“不!你误会了!苗苗她爱的不是我!”
蓦地,何白的动作停了下来。
郝石挣开他抓着他衣领的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嘴角,这被打的一圈,牙齿磕到腮帮了,都流血了。
“苗苗她亲口跟我说的,她怎么可能爱的不是你?”何白仍旧怔怔的,对郝石的话是半信半疑。
郝石露出同情心疼的模样,缓缓说着,“苗苗她,在爱你这件事上很胆小。不敢爱你,觉得自己不配。爱上了也不承受,也不敢让你知道。你结婚的那天,她坐了两天一夜的火车赶过来,坐在你婚礼场地对面的咖啡厅,看着你。”
“苗苗说,她想看着你幸福,就够了。不想成为你的负担。苗苗还说……”
程苗苗为什么会这么做,或许不够成熟的人,和认为爱情可以胜过一切的人,都不会明白也无法理解。可郝石能理解程苗苗,两人天壤之别的人在一起,差的那方永远会连累好的那方,就算自己努力了,别人也可以轻飘飘的一句话否定,家世,学识,哪一点,都会让何白这种人的圈子里笑话。自己倒不怕被笑话,就怕自己爱的人被笑话。
与其连累对方,让对方生活中到处受到奚落、嘲笑,甚至是失去优渥的生活,到不如分开,还能保留住一份最美的感情,留在彼此的心中。
可何白完全就没有想过这些,他听到郝石说的话,心脏的某处像是在复苏,一点一点的涌动……
“苗苗她真的爱的是我?”何白讷讷的确认性的口吻重复一遍。
“是。
何白猛然转身想走,不小心碰到后面的椅子,他踉跄的没站稳,又撞到了一下桌子,他显得那样着急,不管不顾的,跑出去,他想要见苗苗,很想要见见……
不敢承认,就不承认就好,为什么要说谎骗他,骗他,她要跟郝石在一起?
买了附近城市的飞机票,上飞机时,何白接到了一通电话。
电话是何母打来的,何母原本就只是想问何白为什么下班不回家,结果却听到了何白那端有机场提醒登记的女声。她疑惑的问何白,“何白,你是要出差吗?怎么不和时雨说一声?她以为你没下班,电话都打到我这里了。”
“不是去出差。”何白声音很轻,回了。
“你不是去出差,你要去哪?”
“妈,苗苗当年离开我,是不是和您有关?”没等何母回话,何白又说着,“当年苗苗走了,我去找了半个月没找到人,一回来您就告诉我,我爸承诺了时伯伯要结亲。结亲的事,您和我爸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跟别人承诺了结亲,眼看着时间快要到了,您就赶走了苗苗。”
电话那端的何母一时语塞,过了几秒,焦急的说着,“是这样又能怎么样?已经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也已经和时雨结婚了,你难不成现在还要去找那个程苗苗吗?!”
“何白,你不要做这糊涂事!你是一个男人,作为男人得先对你的家人和爱你的人负责,你有老婆和孩子,你们现在过的也很好。时雨多爱你,这些年你没看在眼里吗?她为了你,什么都肯去学,你生病是她在照顾你,你工作压力大她帮着你,九死一生的为你生孩子。扪心自问,你这几年哪里过的差了!”
“你赶紧给我回来!何白!”
电话那端的声音,何白能听得出来是有多么着急,多么难过,多么担心。
此时,耳边有个女音提醒他,“先生,京城飞往昆市的飞机马上要起飞了,登机时,请您记得把手机关机。”
“嗯,好。”何白回神。
挂断电话,手机关机。何白心情沉重,已然没有刚才接到电话之前的那种迫切。他眉心微微拧着,迟钝了两秒,还是迈步向前,乘上这班飞机。
下了飞机又坐了火车,赶到程苗苗的那个村子里时,已经天黑了。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这个点,整个村子里没有一点光亮,无比的寂静,他刚到村口,就传来了狗叫声。
过了半响,何白还是找了地方住了一晚上,这个晚上他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他有属于他的责任,需要对别人负责。可是苗苗呢?他当初也该对苗苗负责,他对苗苗承诺过的,要和她结婚的……
日头刚出来,何白起身去找了程苗苗,距离村口很远的地方,何白就看到了程苗苗。只不过,程苗苗没看到他,手上拎着桶还有一盆,还有衣服,看上去要去洗衣服。
这个村子很偏,也通电,也有家里买全了基本家用电器,但是洗衣服,远没有直接去河边洗比较省事,在家里洗衣服,没有自来水,以前吃的还是井水,现在也都是买水吃,水都被污染了。
看到程苗苗在洗着衣服,何白就只是隔着远远的看着她的背影,他的腿像是麻木不听使唤了,竟然迈不开步子。
程苗苗在洗的衣服比较多,还有被单,床单,她洗着衣服,蹲时间长了腿有些麻了,站起来想稍微活动一下腿,眼角余光看到了身后有个人影,她缓缓转过脸,映入她眼底的便是穿着西装革履的何白。
诧异,惊愕,这些情绪涌现,让她整个人身体僵住。
终于是看到程苗苗的正脸了,这么多年没见,她还是那么年轻,算算时间,他们有多久没见了?快九年了,过了九年了,她才二十七,而他已经快四十了。
四目对视,像是时间也被凝固住了一般,周围的一切也被定格住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有一道声音传来,“苗苗,衣服洗好了没?”
喊的话是用的当地话,何白听不懂。只是看到一个面色黑乎乎的,跟程苗苗一样高的男人,一瘸一拐的笑着走向程苗苗,“你今天洗的多,我担心你拎不动,所以过来帮你拎。”
“我自己可以拎得动的。”
“还是我来吧。你今天早起,我比你多睡了一会,这衣服不让我来拎,村里人看到了,会说我不会疼老婆的。”面色黝黑的男人,看到还有一条床单没有洗完,二话不说,就蹲下,手上利落的洗着床单。
程苗苗看着男人,又转脸看向何白,何白仍旧站在那里看着她,她不知道何白有没有听懂他们刚才的对话,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在程苗苗身后的男人,洗完了衣服,拎起了桶,看向程苗苗,“苗苗,你在发什么呆?”
“没有。”
顺着程苗苗的视线,男人看到了何白,憨憨的笑着,“是远方来的客人吗?快点请他到家里坐坐。”
“应该不用了……”
男人没有听到程苗苗这话,拎着一桶衣服,走到何白面前,说着,“来,来,快点跟我来我家。坐着歇歇脚,喝点水。”
何白不动,只是看着程苗苗。
程苗苗看到何白眼底有疑惑,她又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继而才跟何白说了,“跟我来吧……”
何白迈步跟上程苗苗。 好孕鲜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