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江锦华当天被靳南疆折腾了整整一夜,直到天光乍破外面隐约可听见金鸡报晓的动静时,靳南疆才终是放过她,那时她已落得满身汗水,被折腾的奄奄一息了,可虽是这般,她却还是很不解。
这个腰简直不是自己的了,她闭上双眼,气喘吁吁的问:“王爷……怎么这般有兴致……”
江锦华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是真切实意的困惑不解,才如此发问,但靳南疆一听却又挑起半边眉来,似笑非笑,阴沉沉的道:“王妃今日可还有事?”
靳南疆一向称呼她为锦锦,极少这般称呼她一个名讳,分明是关切的呢喃,但她却硬生生听出了阴测测的仿若毒蛇在她耳畔吐信子的感觉,让她下意识打了个寒颤,毛骨悚然。
江锦华撑着力气睁开眼,跌进他满是情欲的双眸深处的海,这氛围太熟悉,让她猛然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逃,但下一秒就被按住了肩膀,被迫对上靳南疆阴沉的笑容,“王妃昨日和太后说谁不行,嗯?”
“……”
江锦华惊讶的睁大眼,太后老人家这么藏不住话的吗?
她纠结道:“啊那不是……”
靳南疆又勾唇笑了笑,极近温柔的抚着她的脸颊,说:“本王相信只要耕田施肥勤快些,就算是贫瘠之地,也会有百花齐放的一日。”
江锦华快哭了,他再折腾下去莫说今日还要出门,明天后天她也下不来床了,到底是自己让太后误会了,靳南疆要找回面子尊严也无可厚非,江锦华便主动的伸手环绕住他的脖颈,乖巧的蹭了蹭他的胸膛,像只小猫般撒娇道,“妾身知错了,夫君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今日就先饶了妾身吧……”
但江锦华甜言蜜语说了一堆后,却非但没有按压下靳南疆的火气,反倒把他的情欲勾起来了。
于是此后三天,江锦华果真没能下床。
这些事自是很快传到了宫中,太后一听笑得合不拢嘴,还在跟老嬷嬷炫耀:“一定是哀家准备的补品起效了,你且再多准备些,隔日就一股脑的送到誉王府去,他们再这样折腾一段时日,哀家肯定能抱上重孙子!”
老嬷嬷领命,挑选出了十全大补的补品,隔日就派人往誉王府源源不断的送,然后江锦华就被收拾的更惨了,被折腾的好些时日下不来床,这着实不是个很美好的回忆,故而好容易借着补药活下来了,又看到老嬷嬷往府中送补品时,她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
“外祖母啊,您可真是坑害死我了。”
偏偏靳南疆还不许她将这些补品退还给太后,一面笑容可掬的收下,转头等晚上就开始折腾江锦华,可谓是将扮猪吃老虎做到了极致。
如此放纵情欲了半个月后,等云天青找上门来时,看到江锦华的模样吓得不轻,“你的气色怎么这般差了?”说着收获了江锦华的白眼一枚,云天青想到近日府中传闻,又心领神会的仔细端详了她几眼,最后沉声道,“娘娘还是要记得保重身体啊。”
江锦华一脚踹向他,她正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呢,“何事?”
云天青灵活闪身避过,寻了个位置坐下,“八皇子靳南岸前两日睡了个女子。”
靳南岸似乎还未曾娶亲,但毕竟是个皇子,通房丫头会有,青楼应该也是没少出入的,睡个女子岂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那怎么了?”
“怎么了?”云天青嗤笑了声,丝毫不掩饰对其的厌恶不屑,“他睡的可是当今皇帝今年才选秀入宫的妃子,皇帝还没来得及宠幸呢,就有御医查出来了女子怀孕,这么大的绿帽子噗通一下盖在了皇帝头上,谁能忍气吞声?但是这一查,顺藤摸瓜的竟然揪出来了八皇子和那个妃子的前尘往事。”
这个瓜着实惊人。
八卦使人惊醒。
江锦华一时倒是忘记了自己腰酸背痛腿抽筋宛如身体被掏空的肾虚模样,忙撑着半边身子倚坐在贵妃榻前,追问,“然后呢?”
云天青啧啧称奇,言语中流露出的既有欣赏也有不耻,“原来那女子是散渠侯的独女,去年散渠侯率领儿女入宫赴宴时,他的女儿喝醉了酒,就曾误打误撞的于八皇子一夜欢好,之后那个女子对八皇子一见倾心,背地里瞒着散渠侯和八皇子有了一场露水情缘呢,八皇子不敢去提亲,毕竟他人微言轻,又是个极其不受宠的皇子,想娶侯爷独女,简直痴人说梦,就跟那个女子断了情缘。但今年皇帝选秀,散渠侯为保自身宗亲富贵,就将女儿送进了宫,刚好就被皇帝看上了,赐予妃位留在了宫中,可前几个月大辰发生了许多事,皇帝也无心后宫,谁知就在诸事都平息了的时候,那位妃嫔居然害喜了,这一查竟是已有一个月的身孕。”
江锦华倒吸了一口冷气。
会玩。
她仔细对了对时间,“那个女子何时入的宫?”
“八月份。”
江锦华啧啧称奇:“可如今已经十一月中旬,若是她怀孕一月,就证明这孩子是在十月份怀上的,那也就是说,这位八皇子明知女子已成了皇帝的女人,还不顾道德伦常的潜进了皇宫和那女子苟且来着?”
“可不就是这样。”云天青言语间颇为欣赏,“动自己父皇的女人便不说了,还搞大了她的肚子,这顶绿帽子着实打的皇帝始料不及,导致于他前天知道此事后,当场就口吐鲜血昏了过去,被救回来后发现这并非是梦,勃然大怒。”
皇帝生气也正常,儿子和小妈先前有露水情缘便算了,还敢光明正大的在自己眼皮底下暗通款曲,这谁人还能笑吟吟的当此事未曾发生过?
“他如何处置的二人?”
女子不知何为嫁夫从夫,忠贞不渝,却还勾引小辈与其云雨,怀其骨血,无脸无皮的做出此等悖伦之事,是其淫乱之罪,按照大辰律法却是该打掉孩子,行点天灯之刑的。至于靳南岸,他虽说毕竟是皇帝亲儿子,可皇帝的儿子这么多,又历来都不看重他,所以皇帝究竟会不会对自己儿子下狠手,江锦华也不敢推测。
不过铁定被罚的很惨就对了。
“暂时好像还没说如何处罚。”云天青有些惋惜的倒了杯茶,叹息了声,“只将两人打入了天牢听候发落,不过如此一来散渠侯就遭了殃,不仅被剥夺了他世袭的侯爷封号,还将他定罪入狱了。”
也是,此事追根究底,暂且不能动有孕在身的女人,也不能直接给自己儿子定罪,倒成了散渠侯的不是。
“所以你今日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事?”江锦华打着哈欠,慵懒道,“我对八皇子的事并不感兴趣,所以你若是没有其他的事便走吧,别打扰我补觉。”
云天青惊了,“你不着急?”
“我着什么急?”江锦华反倒笑了,“她怀的又不是誉王的孩子,此事也跟誉王扯不上干系,我该着急吗?”
“娘娘哎,你这心也太大了,你可知外面流言蜚语都闹到什么地步了?”云天青一脸恨铁不成钢,连茶都喝不下去了,起身来回踱步,“你再这样坐吃等死身陷情欲不肯抽身,就真的要摊上事了!”
江锦华被这番话也给整懵了,立刻立直了身子,正色问:“到底何事?”
云天青问:“你与誉王成亲多久了?”
“半年有余。”
“具体多久?”
江锦华想了想,“七个半月。”
“这七个多月里,你和誉王殿下始终都在一起,无论是前去楚国还是去往西蜀赈灾,亦或是处理着杂七杂八的琐事,你们向来都在一起,外界也是大多传闻你们夫妻恩爱,感情和美。可如今八皇子于那女子暗通款曲不过两月就怀了身孕,你们成亲这么久,肚子都没动静,你就没有想过其中原因?”
江锦华曾经也好奇过她肚子为何没有动静,可是脉象如常她查探不出,便也只能将一切罪责都加在她固定时间便会毒发的事上,便是靳南疆也察觉有异,却从不曾苛责过她。
她想了想,低声道,“许是我身体有疾的缘故吧。”
“外界都已传的沸沸扬扬了!”见江锦华仍是这副淡然漠视的模样,云天青感觉自己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他们说你是神女,自是不可能不会受孕,那问题一定就出在誉王身上,故而昨日满大街还都在谈论着八皇子和皇帝妃嫔暗通款曲,今日所有人就都谈论起了誉王不举的事了!”
江锦华——
“……”
“???”
“!!!”
她咬牙切齿道,“若是誉王不举,我怎会接连七天都不曾下床过?外界的流言蜚语传播也要有个度量才是!”
云天青感觉自己这时候还能够被喂狗粮,实在难受,咬牙道:“但现在事就这么出来了,估计也很快就会传到宫中,历来为保血脉正统,储君之位都不会让身体有疾之人继承,你可有想过若是此事板上钉钉,这储君之位便注定与誉王无缘了?” 靳王殿下好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