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某长得粗鄙猥琐，但两个儿子长得甚堂皇，像他们的母亲。两个儿子都找了女朋友。老大的女朋友长得漂亮，在工厂当工人，就是挣钱太少。老二的女朋友在一个合资饭店当服务员，饭店里有什么她们家里就有什么，小肥皂、小牙刷、小牙膏、软软的擦屁股纸，刘某感到又新奇，又便宜。因此喜欢老二的女朋友。

　　老大的女朋友一气之下停薪留职，当上了个体户。到福建花十九元买一件夹克衫，在天津可卖到四十九元。一天卖十件就净赚三百元。刘某转而又喜欢老大的对象，赔笑脸，问冷问热。老大和对象带着穷了半辈子的刘某进高级饭店，让他大开洋荤。

　　老二的女朋友被冷落了几个月后，想出一种更好的办法，向刘某“耍贱”。脸上长了个粉刺，扎到刘某怀里让他给自己挤粉刺，顺便让他闻到自己的香气，摸摸自己的粉脸。刘一喊累，她就去为他揉腿捶腰……

　　刘某心馋眼活，时间一长竟离不开老二的对象了。老二郑重跟自己的女朋友宣布：

　　“我爸爸爱上你了，还是你们俩搞吧，我不当第三者。”

　　1984年5月 蒋子龙文集.8，乔厂长上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