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起来,穆泽羲就没了人影了,楚嫱看了看时辰,额,估计早饭那是又睡过了,不过鱼儿这丫头机灵,各式的点心都给楚嫱端了些来,楚嫱梳洗打扮好了之后,便窝在软榻上啃点心,炭盆子就在跟前,狐裘盖在身上,好不暖和。
“小姐,董侧妃带着和三位侍妾来了。“
鱼儿将狐裘给楚嫱往上拉了拉,小声的禀报道。
楚嫱扔点心的手一顿,挑眉道:“来烤火?”
“小姐,年关将至,后院的那些女人们确实是应该来给主母请安的。”
哦哦,请安啊。那好说,楚嫱想了想,道:“哪来的三个侍妾?之前不久林侍妾跟许侍妾吗?”
提起这事,鱼儿就火了,登时没了好脸色:“哼,不过是个骚蹄子罢了。小姐之前好心在外边救了这贱人一命,将这贱人带回了府里,谁知这贱人竟故意落水,让王爷救了她,王爷无奈,这才抬了她做妾。”
古人的规矩就是多,穆泽羲怕是也没想到吧,自己救了个人,结果救了个小妾回来。楚嫱砸吧砸吧嘴,笑道:“之前怎么不见她来请安?”
“这小蹄子身体虚着呢,病怏怏的,风一吹就倒。王爷下令,禁止这贱人来主院这边。这不,快过年了,这才能过来给主母请安。”
看来,穆泽羲这货也不是很待见这女的。
楚嫱叹了口气,挥了挥手,“鱼儿啊,咱是文明人,可别一口一个贱人,骚蹄子什么的,多难听。既然来了,就赶紧的请进来呗。”
鱼儿笑着应了,然后出去掀开门帘,四个女人依次进来。
董侧妃楚嫱见过,林侍妾与许侍妾也熟悉,那站在最后那一副紧张模样的女子,想来就是鱼儿口中的那个侍妾了。
楚嫱起身,款款走到那女子面前,伸手挑起那女子的下巴,道:“来,美人,给小爷笑个?”
那女子浑身一颤,低着头,不敢看我。
楚嫱看了看地下,又看了看美人,“美人,难道我长得没有地毯好看?这不该啊,我对我的样貌还是挺自信的啊。”
那女子身子又颤了几颤,手指不安分的缴着衣服。
楚嫱乐呵了,这样娇羞的美人,想来应该还是个雏儿,于是楚嫱一把抓住那女子的手,反复摩擦着,那女子先是躲,见楚嫱手劲儿大,躲不开,便由了楚嫱。
鱼儿在一旁不忍直视:小姐,您这样,太不雅观了。
楚嫱摩擦了一会,就放开了女子的手,吸吸鼻子,转身回到软榻上,“鱼儿,我的燕窝呢!!!”
鱼儿急忙跑了出去,生怕耽搁了楚嫱的燕窝。
楚嫱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你们随意,不用拘谨了。”
董侧妃等人便规规矩矩的坐了下来,等候着楚嫱的明示。
“快过年了,我懒得管事,众位姐妹这大过年的,可别出什么岔子才好,不然,我这人吧,脾气不大好,我一生气吧,就容易失手,上一次,一个失手,就断了谁的一条腿儿。你们可懂了?”
这当家主母的发言果然是爽,难怪自古后院争斗不休的,楚嫱这回算是体验了一把这种爽爽的感觉了。
“是,我等谨记娘娘教诲。”
四人急忙起身,给楚嫱保证。
楚嫱 的点点头,这时,鱼儿端着几碗燕窝进来了,“小姐,您的燕窝。”
楚嫱接过鱼儿递给她的那碗,然后瞟了眼鱼儿,见鱼儿不动声色的给她眨巴眨巴眼睛,楚嫱心里乐了,鱼儿这丫头,果然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
“董侧妃,各位侍妾,我家娘娘赏各位的燕窝,各位趁热。”
然后鱼儿便一碗一碗的将燕窝端着递给了那几人。
董侧妃受宠若惊的接过燕窝,但是有些犹豫,似乎不知是吃还是不吃。许侍妾林侍妾倒是面露惊喜,这燕窝也分三六九等的,楚嫱身为王妃的燕窝也是最好的,他们作为侍妾,是没有机会可以吃到这么好的东西的。
唯独那个女子,接燕窝的时候眼中一闪而过的为难,似乎再想着应对之策。
楚嫱笑笑,带头先吃了起来。小样,跟祖宗我斗?玩不死你。
那女子不过是犹豫了一会,便吃了起来。
楚嫱的嘴角不自觉的弯了起来,放下燕窝,她实在是吃不下这许多东西了——·
“王妃姐姐这就是暖和,刚才在院子里妹妹就感到一股子的暖和气儿了。”
董侧妃笑着道,十分柔顺的与楚嫱拉着家常。
楚嫱挑眉,“哦?是么?那要不你再去院子感受感受着暖和气儿?”
“噗嗤——·”
“呵呵——·”
林侍妾与许侍妾都十分给面子的笑了,董侧妃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看了楚嫱许久,这才弱弱道:“姐姐说笑了,听闻昨夜王爷在姐姐这过的夜,妹妹要恭喜姐姐了。”
“恭喜王妃娘娘。”
“恭喜王妃娘娘。”
我擦,这年头女人是多卑微啊?陪睡还得被祝贺?你呀的,他是给了你们钱了还是怎么着你们了你们要这么为他着想?还恭喜???
“难怪见今日王爷气色极好,原来竟是姐姐的功劳。”
许侍妾不懂得楚嫱心中的弯弯绕绕,这边羡慕道。
楚嫱翻了个白眼,干巴巴的点头,她能说,昨晚她跟穆泽羲就是睡觉而已,睡觉,大半夜的发现自己被冻醒了,然后把杯子全部裹着自己睡去了吗??
“王妃娘娘若是能早日诞下小公子,王爷定然会去容氏那里更少了。”
林侍妾碎嘴道。
“就是,这都许久没见王爷召容氏去书房侍候了。”许侍妾补充。
“可不是,容氏不过是质子,即便是公主,如今也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我擦,你们这是在骂容浅呢还是在骂自个儿呢??别人是落魄的凤凰,那鸡是谁?你?还是你?又或者是你??
楚嫱心中微微叹气,果然,骂人也是一门学问。
“王妃娘娘,我听说之前容氏那摔断腿,是自己故意的,就是为了霸者王爷。”
林侍妾悄声说道。
楚嫱不由得心惊,这容氏是得多爱穆泽羲啊,竟然能忍着生生的把自己的腿摔断咯。
“王爷心肠好,还是如了那容氏的愿。”
——·
女人在一块,无非就是唠嗑唠嗑,八卦八卦。
林侍妾说,她之前打牌的牌友是员外郎他三姨太,都生了四个孩子了,还那么年轻漂亮。
四个孩子?够了,够一桌麻将了。
不过,这女人是猪吗?生这么多?
许侍妾又说,自己用的熏香是自己调出来的,用来安眠。林侍妾就道:用来勾引王爷的吧?
这一窝子的女人聊着聊着,楚嫱竟然睡着了,等再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就只有鱼儿守着她在。
楚嫱睁开眼,打了个哈欠,“她们走了?”
“早就走了。鱼儿见您睡着了,就没让他们吵着您。”
“懂事。”
楚嫱赞道。然后从软榻上下来,看了鱼儿一眼,问:“今日她碗中你加的是什么?”
鱼儿眨眨眼睛,道:“巴豆。这会子估计她正拉肚子拉到不行呢。”
楚嫱乐呵了,哎哟,不错,巴豆好,拉虚脱了才是最好。
“小姐,您这次报复的爽不爽?”
跟着楚嫱久了,鱼儿说话也开始十分的粗野了,竟然说出爽不爽这个词来。楚嫱顿时汗颜,望鱼儿以后的相公别来打自己,爽不爽这词,着实不雅,不雅啊。
“谁说我报复了?”
楚嫱挑眉,看了看鱼儿,勾唇笑道。
“恩?那不然小姐为何偏偏让鱼儿在她的碗里动手脚呢?”
鱼儿不解,当时的燕窝里,只有那个小蹄子的动了手脚,难道小姐竟不是报复那贱人恩将仇报?
楚嫱点了点鱼儿的鼻子,“傻丫头,我不过是试探她,到底是什么人罢了。”
“啊?她不过就是一个贱人罢了,还能是什么人?”
楚嫱叹了口气,解释道:“丫头,你说她这么虚弱的人,为何下盘那么稳?走路习惯性的右手扣在腰间?还有,她的手的虎头,那么厚的一层茧子?若只是一个简单的柔弱女子,即便是自小受苦受累,茧子也会是在手掌,虎口的茧子,那是长期拿刀剑磨出来的。”
“小姐,您怎么懂得这么多?”
鱼儿崇拜的看着楚嫱,果然,小姐就是小姐,这些都懂得。
楚嫱苦笑,随口答道:“因为我练过。”她能告诉鱼儿,她前世作为一个毒枭的女儿,锦衣玉食,却过着枪口上的日子吗?
“她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反应出来,这碗里的东西不至于要她命,看来的确不简单。”
她要不要告诉穆泽羲?在王府里,有这样一个牛逼的女人藏着,的确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哪天就得被咬上一口。
“小姐,你说,这女人会不会对您和王爷下毒手?”
“不会,她要是动手,早就动了。只怕是,更有别的心思在里面吧。”
“小姐,鱼儿怕。”
“亲爱的,我也怕啊,万一她要玩死穆泽羲没成功先玩死了我,我亏的慌啊。”
——· 冷王追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