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根据咱们的人观察,这沈含韵倒也是一个安静的人,除了身边那个品露贴身伺候,平常很少跟人说话,只是练习,画画,抚琴,虽然现在可以下床,却并没有外出。”
祭月一字不漏的将收到的消息转达给乔念惜,一边说着将她手里的空杯盏接过来。
乔念点点头,面上依旧平静无波,低头想了想,又开口:“将人撤回来一半,她若安安稳稳寻求一处庇护,咱们也没有必要与她为难!”
她若是想在这里闹什么幺蛾子,这镇国侯府她可是待不下去的!
后面这句话乔念惜留了余地并没有说出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对沈含韵这个人并不讨厌,沈含韵若没有什么歪心思,和平共处还是不错的。
“是!”祭月应声,转身给乔念惜倒了一杯茶。
仅有的这点小事也交代妥当了,乔念惜漫不经心盯着远处看,良久,伸手在额头上一扶,满是哀怨的叹一声:“真是无聊死了!”
“殿下就快回来了,小姐莫要心急!”
祭月一顿,转脸看了看乔念惜,将倒好的茶递了过去。
本来一本正经的话,却让乔念惜身子一晃,险些栽下去!
“谁,谁说我是在想他!”乔念惜被人说中了心事,心虚地紧忙否认,只是心里莫名狂跳不敢抬头。
然而,尴尬还不仅于此,祭月抬头看乔念惜一眼:“小姐昨夜梦话里说的!”
乔念惜脸上猛然一僵,随即嘴角忍不住抽抽,脸上一阵火烧般发烫!梦,梦话?
“我在梦里还说了什么?”乔念惜瞪着眼睛看向祭月,心里一阵阵发虚,该不会心里想的那些话都说出来了吧?
那可就真的别活了!
“小姐只是一直在喊殿下的名字!”祭月抬眼看了乔念惜一眼,面上神情不变,却暗自咽了一口口水。
打死她都不会说乔念惜梦里喊着夜玄凌的名字,却是一副调戏良家妇女!哦不,是良家王爷的姿态!
什么“让爷香一个”“爷疼你”听得祭月心里一阵哆嗦,特别是听到她那一声“小凌凌”险些让两人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见过男人调戏良家妇女的,却没见过一个闺阁中小姐调戏大爷的,更何况那还是被人称为魔尊的凌王啊!
世界上有这色心有这色胆儿的恐怕只有这位了吧!话说,你在寺院里都学了点神马?!
突然之间,祭月竟然有些好奇夜玄凌若是听到这样的话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心里想着,不由得抿紧了嘴唇。
“哦……那就好!”
乔念惜不知道实情,只是听祭月这样说,稍稍松了一口气,尴尬的笑两声紧忙转移话题:“明日你们陪我去趟军营呗?”
祭月一愣,很快平静下来回答:“现在军营戒严,小姐若是想去的话,明日我去一趟宁王府或许还能跟着进去。”
夜玄凌倒是不反对乔念惜去军营,只是怕她不懂规矩发生意外伤了自己,所以离开之前特意交代祭月若是乔念惜想去军营,一定得是宁王带着!
乔念惜知道现代军队管理严格,并没有多想,应一声,清澈的双眸之间多了几分肃穆。
前世的生活,让她对军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悸向往,更何况,既然决定跟夜玄凌在一起,她就要让他明白,这一生只有自己这一个女人就够了!
然而,乔念惜还没有来得及计划去军营的事情,便被襄阳侯府的一张请帖拦截了行程。
清晨,乔念惜如平常给老夫人请安,听着林氏将一日的事情禀告结束后,老夫人点了点头,抬头朝着众人看过去,脸上绽开了一朵笑。
“昨日我收到了襄阳侯老夫人的寿宴的请帖,我们两家是世交,多年未见说起来也是件让人高兴的事情,你们都好好准备一下,明日随我一同去祝寿!”
老夫人一边说着,似乎想到什么,转向崔妈妈:“请帖中说了要孩子们都过去,喜儿也应该有所反省了,就将她放出来吧!”
说到底老夫人对乔初喜也是疼了这么多年,知道家庙是个什么地方,也不忍心让她一直受苦,索性趁着这个由头放出来。
“是!”
崔妈妈应声,转身跟旁边的丫鬟吩咐一句,丫鬟应声离开,只奔着家庙的方向走了过去。
赵姨娘见老夫人将乔初喜放出来,眼睛瞬间闪过一抹兴奋,来不及多想,紧忙给老夫人道谢。
老夫人点点头,心情好也就不嫌烦的跟赵姨娘多交代两句:“喜儿这个性子也是不敲打不行,你平日里多拉着她一些,这还是家里,若是去外面还这样,终究是要吃大亏的!”
“是,妾身一定会好好劝五小姐,定不会再发生在这样的事。”赵姨娘紧忙应声,听着老夫人这话对乔初喜还是疼着的,眼底不由得多了几分激动。
老夫人对赵姨娘这个态度还算满意,点点头,似乎想到什么,转脸看向林氏:“我要的礼物可是准备好了?”
林氏正认真地听着老夫人说话,见她转向自己,面上一正,紧忙回答:“老夫人交代的事情,一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明日跟您一起带给白老夫人呢,她一定会喜欢!”
经过了这些事情,林氏也变得聪明,放低了身姿肯讨好老夫人了。
老夫人满意的应一声,脸上也多了几分慈爱,林氏这段日子的表现还是深得她心的,被捧着抬着,瞬间自己这一家之主的地位又高了起来。
“行了,你们也回去准备准备,明日跟着我一起去襄阳侯府祝寿!”事情都妥当了,老夫人朝着众人摆摆手,脸上欣喜难掩。
“是!”众人跟老夫人行礼退了出去。
从老夫人那里出来,一路上陆氏将襄阳侯府的情况跟乔念惜和乔欣雨大概说了一些,去人家里祝寿,到时候什么都不知道也是失礼的。
乔念惜听着陆氏的话,眉毛挑起,眨了眨眼睛:“这样说起来,这襄阳侯倒比咱们家这位更得皇上的心呢!”
说起自己亲爹不如别人的时候,乔念惜一脸轻松,仿佛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陆氏转脸朝乔念惜看过去,见她一脸不以为然,随即叹了一口气:“皇上的意思谁能轻易揣摩得到?不过襄阳侯这次回来的确是比之前要风光许多,可这也是人家应得的,谁叫当年你爹不愿意出去呢?”
当年陈州地域杂乱管理无章,皇上挑选朝廷重臣前去管理,当时人选里就有镇国侯,可他嫌弃陈州穷乡僻壤各种理由推拖,眼看着皇上震怒,襄阳侯以兄弟之义替他挡下了这些,全家举迁搬至陈州。
当然,这些事情乔宏远是不会说出来的,知道内情的人也极少,许是乔宏远心里多少有些愧疚,在襄阳侯府离开的时候,派了乔子辰护送。
乔子辰跟襄阳侯府世子白嘉诚从小长大,一路上将他们送过去的同时听到了一些议论,这才知道这个平日里大仁大义的二叔竟然是这样的一套作为。
听着陆氏的话,乔念惜不以为意的撇撇嘴:“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便可,至于这个家里折腾成什么样子,只要跟咱们没有关系,就用不着操那个心。”
她现在是以原主的身份住在这个家里,可毕竟不是原主,对这个家根本谈不上任何感情,更何况,这段时间就算乔念惜将自己当成原主,也没有体会到半点来自这个爹的慈爱!
所以说,他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以后会有什么下场,乔念惜一点都不在乎,在不在乎的人身上浪费时间,这可不是她的风格。
陆氏听着乔念惜的话愣了一下,抬头看着她一脸的淡漠,以为她这是怨恨,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苦涩。
“现在老夫人对你宠着是好事,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也要自己有所分辨!”陆氏知道老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虽然看着乔念惜的情况越来越好,可这心里总是安不下心来。
乔念惜心头一热,转过身拉住了陆氏的手:“大伯母放心便是,我既然能活着回来,就不会再让她们随心所欲!”
“你自己有主意我也放心一些,但凡事你都要小心些才是!”陆氏看着乔念惜,似乎又见到了章水心那张平静恬淡的面容,心里便是莫名的心疼。
“我会的!”乔念惜应声,伸手将乖乖站在一边的乔欣雨拉到跟前:“我现在的亲人就是你们,我不会让自己有事,也不会让你们有事!”
乔念惜向来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别人对她好,她便会真心诚意的回报别人,更何况在亲情这方面,她从心底里渴望。
这段时间,陆氏是看着乔念惜一步步走到现在这个境地,自是相信她的能力,伸手拉着她的手点头,有些话也不用多说,她都懂。
跟陆氏道别,乔念惜径直往自己院子里走,精亮的双眸之间却平白多了几分没落。
跟着老夫人在众人面前露面本来时间无比荣耀的事情,可这些天总感觉眼皮不受控制的跳,有种说不出来的烦躁哽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堵得人心里难受。
乔念惜擅长分析,看得出来林氏和乔初颖表现出来的亲和明显的带着生硬,加上这次去给襄阳侯老夫人祝寿,其中必定有着微妙的关系。
想不明白,心里便莫名的烦躁,这个时候,突然很想夜玄凌。 蛇蝎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