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接到地方警官的电话,问事情如何处理,她不赔钱还口出狂言,自然不能轻易饶过她。”严少洐话语平寂的很,只是在稍有些凉意的季节,显得太没温度了些。
陆夜白对胡兰一点儿好印象没有,自然愿意她多受些罪,但是考虑到祁爷爷的感受,又不能把事情办的太决绝。
跟打哑谜似得,姜映岚搞不懂,便问是怎么回事儿。
“我们接祁爷爷的时候,胡兰早把人身自由给限制了,门关的紧,跟盯贼似得,寸步不离祁爷爷。”
“还有这样的事儿?”她能想到事情不会很顺利,却不曾料想,胡兰会做到如此地步。
曾经,千方百计得到的男人,就是如此对待的?
再看向老祁,眼底有些许责备的味道。
这么重要的事情,他怎么不知道早告诉她呢,就连他生病的事儿,都是刘大娘提前知会给她的。
若她不知道,是不是他准备瞒到死呢?
“还有更离谱的呢,我们把祁爷爷救出来后,胡兰直接拦在路中央,把阿洐的车都给毁了,不是警察在的话,她能把我们生吞活剥咯!”
祁爷爷越听越急,想着胡兰固然有错,但自己终是辜负了她一辈子。
“映岚,她这人性格就是如此,固执的只顾及自己的感受,但涛儿给我打电话了,他们是母子,涛儿惦记她也是正常的,这个家到底是因为我的缘故,一辈子不会完整,我亏欠他们的,只能一点点慢慢还......”
“你欠她什么了?”陆奶奶当即驳了句,“难道你亏欠最多的,不是你自己么!”
他们是被胡兰拆散的啊!
对!
现在谁都不幸福,但胡兰所尝到的苦涩,都是她自己作的。
原本,她可以跟老祁双宿双栖的,又何至于......
她连结婚都那么不甘愿,他到底知道么!
祁爷爷何尝不懂她心里的苦,看着她眼眶微红的样子,重重的叹了口气,“都是我的错!”
都是他误入圈套,罪魁祸首还是他!
就知道他除了自责再不会别的,陆奶奶只能将泪收回去,随即劝陆夜白,得饶人处且饶人。
但胡兰是人么?
至少在陆夜白心中不是的!
念着祁爷爷的身体,陆夜白只能选择退让。
反正,胡兰是不能追来的啊!
“就先这样吧。”她老不情愿的说,随即在严少洐耳边嘟囔了句,“就是委屈了咱们家的坐骑。”
“嗯,我也挺委屈的。”
她仰头,在他眼底瞧见了戏谑的味道。
也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委屈,到底是什么意思,还记得早上他对自己的忽视,难道委屈的不该是自己么?
两个小时后,祁爷爷接到了祁涛的电话,胡兰回去了,余下就是问问他的身体状况。
陆夜白将电话接了过去,在楼道里跟祁涛说,“以后你们家的事情,尽量报喜不报忧,祁爷爷的病情不容乐观,年纪大了,又不能一味化疗,只能保守医治,这里的专家说,尽量保持心情愉悦,这样对他身体有益。”
祁涛听的好生心痛,靠在墙上,无措的很,“我爸他......”
“好点儿的话,三年。”
她跟奶奶也是报喜不报忧,毕竟给老人家还是希望多点儿的好。
祁涛痛心疾首,想到自己家里还一团乱,只能道,“麻烦你们多照顾我爸,他......”
“你个吃里扒外的,真跟她们有联系,老天爷怎么这么不长眼啊!”
随后传来一阵哭嚎和打骂,陆夜白知道是胡兰,便将电话挂了。
这人,还是没长记性。
回到病房,陆夜白只让祁爷爷好好休息,还说祁涛有时间会来看他。
祁爷爷眼底弥漫着愧疚,想想,最终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临走,陆奶奶送他们到楼下,给她拢了拢衣襟,“注意安全,你们有工作,还得忙婚礼的事情,别整天往医院跑,这里有我呢,放心吧。”
“婚礼还有一段时间,而且,外公安排的差不多了。”
“你这孩子不懂事,人家替你里里外外操劳,可不得好好感谢一番!”
“又不是外人!”陆夜白嘟囔着。
她一个眼神儿递过去,严少洐也帮衬了两句,刻意强调,他们是一家人,反正结婚证都领了,她也跑不掉了。
一连三天都是如此。
苏修歧还来过一次,祁爷爷受宠若惊,精神十足的跟着聊了一下午。
里里外外耽搁的时间够久,他整天陪在自己身边,陆夜白才发现不对,夜里问他最近怎么不去公司了。
“陪你不好么?”
眸底好似碧波荡漾,浅淡的话语,宛若在陆夜白平静的心湖上扔了个小石子,泛起一片涟漪。
“你是陪我,还是跟我一样失业了啊!”
“失业?”严少洐将她搂在怀中,“如果我失业了,你准备怎么安慰我呢?”
虽然不见他有丝毫难受,但陆夜白怕他是伪装太好,严家关系错综复杂,想必他这些年也不好受,当即献上一吻。
她表现的够果决,吻的时间又简短,严少洐还未来得及深入,已经品尝不到了。
“够意思么?”
“不够。”
陆夜白蹙眉,随即就被他按在怀中。
他吻的足够强势,将她全部呼吸都夺了去,陆夜白在心里暗骂了句:流氓!
许久,他顺着她腰际往上抚摸着,“老婆,感冒已经好了,是不是能?”
她倒是想拒绝,最后还是被吃了个一干二净。
折腾到夜深人静,陆夜白疲惫不堪的睡去,怕她会有不适,严少洐端了盆温水给她清理。
瞧她睡颜中自带绯红的模样,顿时心情大好。
不管她心里有谁,现在守在她身边的,只会是他!
擦完,床头的电话嗡嗡作响。
怕吵醒她,走到阳台。
号码是沈先擎的,他们之间联系似乎只会因为一个人,直到响铃结束,他都没接,对他来说,这段兄弟情......
转身准备抱着自己的娇妻睡觉,连连收到了好些短信。
扫了眼屏幕,文字让他勃然大怒。
随即,将电话拨了过去,接通的瞬间,便传来沈先擎焦急的声音,“阿洐,我已经回国了,但是我见不到瑶瑶,她现在跟严少钧在一起,你们兄弟之争,总不能让瑶瑶做牺牲品吧,阿洐......”
“她自愿的,难道我能阻拦?”严少洐面无表情,隐藏在黑夜之中,好似地狱修罗。
严少钧还是不安分的很,公司以成他囊中之物,是还在窥视些什么?
这对儿母子的行踪他一直有所留意,却怎么都没想到会牵扯贾瑶,对她......
在半年前,还是深爱着的。
她的结婚照到现在还在他文件夹中存着,或许是时候删掉了。
“可终究是因为你,严少钧才会跟她有所牵扯的,阿洐,我劝不了她。”
“先擎,我以为经过安眠药的事,你已经看清现实了,没想到,还是如此痴情!”
最后两字,绝对是讽刺。
刻意提起“安眠药”三个字,更是警钟。
沈先擎多想告诉他,若是有活路可寻,他何苦自寻烦恼,可是,他面前只有这一条路,即便是跪着,满身伤痕也只能扛下去!
“阿洐,你怎么都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严少钧糟蹋吧,她多么心高气傲,若是在严少钧那里受了委屈......”
“一次又一次,先擎,我不可能一直帮你的,即便我愿意,我妻子也介意。”
“妻子?”
“我们已经领证了。”
这句,让沈先擎欣喜的同时,又惶恐。
若是瑶瑶知道了......
“阿洐......”
接下来的话,严少洐了然于心,将电话掐断,连迟疑都没有,伴着月色,将电话拨给金旭尧。
久良,他才接起,显然之前在睡梦中,声音都是懒洋洋的。
“谁啊!”
“最近情况如何?”
对面儿,金旭尧顿时精神了,蹭地坐起来,“老板,你是想问严少钧的事情吧?”
躺在他身侧的曹若冰有些不耐烦,这都几点了啊,难道他没有夜生活?
他们将将睡下,他就来扰人清梦,还真是......
一把将电话夺过去,曹若冰冲他嚷道,“你大半夜缺女人安慰吧,净来打扰人好事儿,是不是小陆同志满足不了你,所以你伺机报复!”
金旭尧一听这话,羞涩不已,虽然他不介意自己的私事被老板知道,但讽刺老板没有夜生活,也是非常之冒险的。
所以,他立刻把电话夺了过去。
“梦话,都是梦话。”
“把电话给她。”
“......”
徒然紧张起来。
金旭尧怕自己老婆受委屈,更怕自己老板惦记上自己老婆,虽然他们一直不对盘,但是自己老婆足够优秀啊。
严少洐:你的意思是我不优秀?
“咱们还是谈正事儿吧。”金旭尧打着哈哈。
“不急。”
他坚持让曹若冰接电话,最终还是金旭尧屈服了,不过,他留了个心眼儿,把扩音打开。
“你想恐吓我?”
“不,我只是想告诉你,小陆同志已经被我正法。”
正法~~~
还真是古怪的说法。
他们倒都懂。
不过,还是凌乱之。
曹若冰看着金旭尧,两人面面相觑久良,对严少洐表示鄙视,都把人家骗到手了,大半夜不抱着睡觉,他作什么妖! 爹地我缺个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