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的愈发凶了,祁涛媳妇当即拦住,“妈,爸身体不好,您就别跟他生气了。”
说完,连拖带拽的将人带走。
一路上,胡兰都在抹着眼泪说祁爷爷没良心,还说姜映岚是狐狸精,祁涛媳妇真是没辙,只能安慰着,想到婆婆一会儿要受的打击,也就多了些耐心。
暗处,陆夜白恨不得揪住胡兰,将她打一顿。
他们的姻缘是她破坏的,怎么这人不仅不心虚,反而有道理的很呢!
严少洐察觉到她压制的怒气,将人搂在怀中,“稍安勿躁。”
声音丝丝入扣,喑哑的声线在耳边营造出一种很温馨的味道,将她的浮躁都抚平了,陆夜白深吸两口气,在瞧不见胡兰的身影后,直奔祁爷爷的房间。
此刻,祁爷爷也没了擦澡的心情,一想到自己可能时日不多,他就想见姜映岚一面。
他知道自己这样未免有些太没良心了,但姜映岚是他爱了一辈子的人啊,能割舍下的话,他早跟胡兰好好过日子了。
老天爷啊,这是给他出了多大的一个难题。
募地,门被推开。
祁爷爷还以为是胡兰去而复返,面上的苦涩不见,一丝暴躁涌动着,结果,门口出现了一个他怎么都想不到的人。
“白白!”
很是惊喜。
陆夜白瞧他精神状态比想象中要好,当即小跑过去,“祁爷爷,我好想您!”
倏然,他眼眶就红了,顺着她身后看了眼严少洐。
“上了车再寒暄,咱们先走。”严少洐当机立断道。
即便有祁涛媳妇拖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胡兰会去而复返,比起正面交锋,这样悄悄走,更舒坦些。
“好!”
陆夜白扶着祁爷爷。
“咱们这是......”
“嘘!”
祁爷爷没再说话,跟着悄悄往门口溜。
祁涛就在房间窗户处看着,在父亲脸上一闪而过的笑容,是他许久未曾见过的,所以他没做错的。
对吧!
祁涛擦了擦眼泪,似乎是有感应,祁爷爷往回看了眼。
在窗口,他瞧见了自己的儿子,脚步一顿,提了个条件,“我能不能跟你涛叔再说句话。”
“好!”
她能拒绝么?
且不说这次走了会不会回来,单是病情都够让祁涛惦记的了。
所以,冒险就冒险了!
祁爷爷一招手,祁涛立刻跑了出去,男儿有泪不轻弹,此刻他却早已红了眼眶,“爸,记得给我打电话报平安。”
“我知道!”祁爷爷苍老的眼神中有一丝闪烁,“涛儿,你也得照顾好自己,这些年,我对你是很愧疚的,要不是我,或许你能出生在一个更祥和幸福的家庭,对不起。”
“爸,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
祁爷爷摆摆手,“不管我多难,始终欠了你。”
“咱们说这个做什么呢,爸,记得经常跟我联系。”
“好。”
“走吧!”
再不舍得,还是要走的。
陆夜白没催促,还是祁涛将四个人一起轰了出去,原本他想将门好好锁上的,不过,严少洐制止了他,“你回房间,装成什么都不知道,门就这样开着。”
后续的话,严少洐干脆舍弃,相信祁涛是懂的。
“我知道了。”顿顿,祁涛语重心长道,“注意安全。”
“谢了。”
陆夜白带上祁爷爷,步子没有多快,时不时回头,怕胡兰会追上来。
祁家。
胡兰在他们离去须臾,便发现了祁爷爷失踪的事情。
“涛儿!”
祁涛睡眼朦胧的,还打着哈欠,“咋了。”
“你爸呢!”胡兰瞪大眼睛,指着敞开的大门,“你爸是不是跑了!”
“怎么可能!”祁涛装出很诧异的样子,穿着破拖鞋追了出去,站在门口左顾右盼的都没看到人,“妈,门口没有爸的身影啊,难不成是散心去了?”
“不会的,他一定是跑了,一定是!”胡兰神志不清的往前走着,在门槛儿的位置,还踉跄了下,险些跌倒,她恨恨的望着前方,“肯定是陆夜白,该死的小贱人!”
随后,她疯了似得追了出去。
可是去哪儿追呢?
陆夜白已经带祁爷爷坐上了车,怕老人家会不舒服,还特意把靠枕给他。
祁爷爷不愿给他们造成麻烦,直道自己能挺住。
不愿过多耽搁,车子开到庄口,却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在这儿等......
胡兰看到车子的拍照,就知道是陆夜白。
所以,果然是他们勾结在了一起!
越想越委屈,胡兰气的浑身发抖,双臂大大的张开,将半个路都拦住。
陆夜白在副驾驶的位置,自然瞧到了,还以为能顺利脱逃,没想到胡兰误打误撞的,竟选择在村口拦截。
还真是......
都忍不住想夸她了!
“怎么办?”陆夜白面露难色。
后座,祁爷爷也看到了,微微眯着眸,视力随着年龄的增长有些差劲,看不清胡兰此刻的坚决,他咳嗽两声,“我跟她说清楚好了。”
“您太天真了,能说清楚的话,她怎么会把您锁在家里。”陆夜白不准备让他们再见面,胡兰有她可怜的地方,更多是可恨,她一味的放大了自己的不幸,从未想过一对儿有情人因为她变得悲惨,所以,她得不到幸福,也是她自己作的。
陆夜白想,怎么女人要把自己置身于如此悲哀的地步呢,如果她爱的男人不爱她,她一定不会强求。
“可是......”
“我能处理好。”
胡兰截着,不能不顾她的安危,严少洐只能停住,没想到的是,胡兰直接从路边拎起一根棍子,对着车玻璃就开始砸。
似乎是早有预谋,都不给人准备的时间。
陆夜白还想下车跟她交涉,这样一来,严少洐怎么都不可能让她下去。
这人疯了!
“贱人,你别想把老祁给我带走!”
“今天就是死,他也得死在家中,想跟姜映岚双宿双栖,做梦!”
“姜映岚这个老不死的!”
陆夜白愤懑难当,正欲跟胡兰好好“说道”一番,恰好冉景涛跟上,怕他们有危险,立刻下车,步步紧逼的往胡兰面前凑。
胡兰做出防备的姿势,棍子指着冉景涛,“别过来,我会报警的!”
冉景涛毫不畏惧,依旧往前走,“报警吧,顺便给把车修一下。”他看了眼破损程度,简直让人心疼的很,“这样子,估计怎么也得二十万吧,啧啧啧,说不定你得砸锅卖铁才能还上!”
“二十万?”胡兰惊呆了,棍子掉在了地上,哐当一声,将她惊醒。
冉景涛正准备躲过,可惜胡兰比他想象中反应还迅速,立即捡了起来,又是指着他,“想骗我,哈哈,谁信你的话,谁是傻子!”
“......”
玛德智障!
“次奥,劳资不屑骗你,这车本就值钱,你以为一两毛能修好!”
车内。
陆夜白没想到纠缠的重点成了这个,颇头疼,在她犹豫要不要下车的时候,严少洐忽然从驾驶位上开门,然后迅速关门。
他径直走到胡兰面前,随后看了眼自己的爱车,“报警吧,这车是得修修的。”
胡兰一点儿都不在意,多少钱跟老祁比起来都不在意,更何况,她也不相信修个车能花那么多钱,她们村里的拖拉机,最多才百八十块,换个大件儿也不过如此,再者说,这车还能开啊,不过是刮坏了些!
报警后,三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相比胡兰的战战兢兢,严少洐就靠坐在车头上,姿态颇优雅。
没多久警察便到了,问清事情经过,颇头疼。
这胡兰他们是知道的,在村里跟人起过两三次纠纷,是个非常胡搅蛮缠的女人,这次......
“您的意思是?”
“修车就行。”
警察同志嘴角抽搐,“就行”二字于他们来说已经是很难实现的了,这不是出难题么。
胡兰见他们诚惶诚恐的样子,当即嗤了声,“不就是修车么,给你钱!”
随即,她将衣服口袋都掏了过来,出来的匆忙,只带了上午买菜剩下的钱,还不足二十块,她直接朝严少洐扔了过去,“给你!”
钱砸在他胸口处,随后飘落在地上。
月色影影绰绰,但足以把钱数看个大概,连张红色的毛爷爷都没有,岂不是寒碜人么。
而此幕落在陆夜白眼中,更是心疼不已,再也忍不住,径直拉开车门,她怒气冲冲的走到胡兰面前,一把见她手中的棍子夺过去,指着她,“道歉!”
全程,气势全足。
她是生气的,在她心中,谁都不能给严少洐委屈。
他保护她那么多次,而她,怎么舍得眼睁睁看他被人欺负了去。
严少洐面带愠怒,此幕,让他心中顿生暖意。
小狐狸啊!
还真是可爱的很。
“凭什么!”胡兰梗着脖子,不觉得自己有错,眼神中带着无尽的恨意,“你个小贱人终于下车了,老祁呢,你们要将他带到哪里去?”
“跟你有毛关系!”陆夜白转身,将严少洐面前少的可怜的纸币捡起来,随即冲胡兰的脸上扔去。
敢欺负她的老黑!
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陆夜白是用了力气的,砸的胡兰一阵生疼,“你......”
“修车,警察同志,如果她不给我们修车,麻烦让她坐牢,二十多万还是保守的价格,您给估计一下大概能坐多久的牢!”陆夜白一字一句,异常铿锵有力。
“如果您需要公了,我可以先把人带回警局。”
“我......”
“好啊!” 爹地我缺个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