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以前鸳姨也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但是在杜静琳这儿,还不是栽了跟头。
严少洐微微后靠,似乎在思索些什么,眸色流转,幽幽的话语荡漾开来,“要不是她住院,我想安排她提前见一次杜静琳的,以我未婚妻的身份。”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懂了。
难道......
不仅仅是席显,连陆司衡都不赞同,“让她一个女人参与到斗争中,老黑,你还真是让我大跌眼镜!”
“提前经历而已。”严少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怪异的感觉袭上心头,丝丝缕缕的,不是很真切,所以他未曾深究,“陆夜白这个人,比你们想象中更坚韧。”
这次,轮到席显笑了。
是嗤笑。
第一次态度如此。
以往,无论严少洐做出什么决定,他都是支持的,唯独这次!
“要是你的小真爱,你舍得?”
被问的浑然一怔。
“......”
眸色有一瞬间黯然,原本潋滟的波光,渐渐沉寂了下去,严少洐勾唇,忽然想起另外一个女人。
洁白的婚纱,魅惑的笑容,还有妖娆的身姿。
“我会把她保护的好好的。”
喑哑的一句,却包含着浓烈的情意,他爱过,毋庸置疑。
次奥!
席显唾弃他,再没之前吊儿郎当的模样,言辞激烈的抨击着,“老黑,你真不地道,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千宠万爱的,连根头发都不舍得让别人碰,在陆夜白这儿,我之前老觉得你是真心的,没想到,你装的挺好!”
“你说你不喜欢陆夜白,这个没关系,但是你已经准备娶她了,就不能这么渣!”
他看过陆夜白哭,一个小姑娘挺不容易的,还有刚才,在陆夜白的眼中,他分明看到了对严少洐的眷恋。
喜欢上了,才会如此。
抿口咖啡,苦涩的感觉顺着唇齿萦绕到舌根,严少洐掀眸,漫不经心的问,“所以呢,我应该怎么对她?”
“......”
语塞。
唐惟转动着杯子,上面有一个图案。
相依偎的两个人被圈在心形中,很俗,但是小女生都会喜欢。
或许相爱很简单,但是遇到爱自己的这个人,挺难的,有时候彼此相爱,都不一定能相守,不确定的因素太多。
“老黑,你找别人吧。”唐惟由衷的建议。
听到这句话,严少洐很是厌恶,想到之前缠上来的女人,一阵阵作呕的感觉,“她给我的感觉很舒服。”
舒服?
仅仅如此么?
“老黑!”席显怒了,蹭地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即便不顾及小狐狸的感觉,至少,你在意大宝儿吧,难不成,你想让他不高兴?”
看他一副质问的样子,严少洐多少有些心情烦闷。
把实话说出来,心情是轻松的,没想到会遭受到这么多无端的指责,席显也就罢了,有所接触,但是连唐惟都在劝他......
还真是滑稽!
他轻笑,也跟着站起来,两个人平视彼此,第一次剑拔弩张。
“你是准备因为有一个女人跟我决裂?”
淡淡的质问,里面掺杂着警告。
严少洐眼底有了变化,像是要动怒,杜瑞琛拉扯席显一把,有所暗示,“到此为止吧!”
感情的事情,谁都不能干涉。
“阿琛!”
“难不成,你真想因为一个女人,跟老黑决裂?”杜瑞琛刻意压低声音。
“......”
暴躁了。
他瞥了严少洐一眼,到底没把话说绝,“反正你自己想清楚。”
一副不耐烦的坐回原位,席显端起杯子,一口咖啡灌下去,感觉不是很爽,“走了,喝酒去。”
在他出门之前,严少洐率先动了,径直走出去,背影竟是让人读出了孤寂感。
不知道他的意思,大家也都没说话,最后看到他沿着医院方向走,陆司衡手搭在席显的肩膀上,“瞧瞧,到最后坏人都让你当了。”
呶呶嘴,席显嘟囔了句,不甚在意的样子,“气不过而已,去年我接到最多的案子,便是自杀,女性偏多,大都遇见了渣男为情所困,老黑说的这些,我真不爱听!”
“要是阿琛家宠儿遇到了渣男,你们会如何?”
设想而已,都能原地爆炸。
“欺负我闺女的,自然不会有他好果子吃!”杜瑞琛隔空望着秦赢,似乎在暗示他些什么。
秦赢,“......”阿念,自求多福吧!
心情烦闷的回到医院,顺着门缝,都能听到如银铃般的笑。
也不知道陆夜白说了什么,让严肃高兴至此。
他推门。
严肃看到他,立刻把人拉过去,像是献佛似得,“爹地,小白在给我将她小时候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她以前多淘气!”
随后,又是一串笑声。
陆夜白有些窘迫,没想到严少洐会这么快回来,只想用被子将脸蒙住。
哎~~~
丢人啊!
“哦?”
意味深长的,他坐到陆夜白旁边,欣长的身姿在阳光照射下,影子投在她身上,两人此刻的姿势,但是在拥抱一般。
昨晚抱着她的感觉浮上心头,比想象中还轻柔的身姿,不堪一握的腰身。
喉结滚动,将之前的事情摒弃了去,严少洐将她凌乱的发丝别在而后,淡淡的说,“有什么好笑的,跟我说说。”
“没什么!”
“才不是呢!”严肃立刻拆穿。
“真的!”
“刚才的超级好笑啊,你不是说,还有很多呢么!”
“已经讲完了啊,你以为我跟你似得,总是犯错误?”
大宝儿,“......”
好哇,这是在侧面讽刺他!
这三人,真是和睦,陈莉见他回来,告诉陆夜白好好休息,也就离开了。
今晚,她还得接小秦念去呢,不管宠儿病好没好,他都不能把自己的亲娘孤零零的撇在家中啊,都寂寞,需要人陪呢!
陈莉有时候都唾弃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还在争宠。
简直啊!
人刚走,严肃就追问陆夜白。
但是她不准备说了,在严少洐面前多少有些放不开。
“小白,你就告诉我吧,我发誓,绝对不笑话你!”严肃站的扳正,生怕陆夜白不信,又走了撒娇政策。
陆夜白被缠的有些惨,打定主意不说,最后,捏捏他的鼻尖,“把你小时候的糗事说给我听听啊!”
不笑话?
刚才谁笑那么洪亮的?
“爹地,你快说!”严肃倒是不觉得丢人,反正他又不记得!
这一大一小兴致勃勃的,严少洐还真能想出来一些。
关于走路。
别人家的孩子,早些的在十个月便能走的很稳,再晚的,不过一岁多,但是严肃跟别人不应该,早就能站起来了,但是一步都不走,很懒,像是个树袋熊,总是要抱抱。
关于长牙。
这个倒是挺快,但是长牙的时候难受啊,他经常把自己的袜子扯下来,塞到嘴里。
关于拉粑粑。
有一阵儿严肃便秘,很不舒服,每天指着自己的屁股,“爹地,抠抠!”
最后一个,他还有印象。
忽然觉得这就是自己的黑历史啊!
严少洐回忆起来,心都暖了,庆幸自己将这个孩子给留下,完成的参与到了他的成长中。
“还是第一次去盛垣......”
“爹地!”严肃伸手把严少洐的嘴巴捂住,鼓着腮帮子,“不许说了!”
“我还想听呢!”陆夜白笑眯眯的说。
“哼,都是坏蛋!”
陆夜白想笑,又怕牵扯到伤口,“没事儿,谁没年少轻狂过。”
“小白!”他急的直跺脚!
聊的时间久了,陆夜白有些想方便......
到最后,她憋得整个人都不对了,想寻求帮助,但是这一大一小两个人,她没个能跟说的啊!
安静!
淡定!
平心静气!
可素,都没用啊!
尿感强烈!
“爹地,我想尿尿。”
病房里有卫生间,严少洐将马桶盖给他掀起来,在外面等着。
哗啦啦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也把陆夜白刺激的不行。
呜呜!
我也想啊!
她可怜巴巴的望向严少洐,后者还以为她不舒服,往前走两步,陆夜白忽然制止了他,“你们两个,能不能出去转转啊,顺便,把护士给我叫进来。”
说完,直接把视线撇开,都不再看严少洐一眼。
似乎懂了,在严肃出来后,跟陆夜白说了句稍等。
护士来的很迅速,看了下她的情况,然后扶着她去方便,彻彻底底释放后,陆夜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待回到病床上,就见小护士笑了。
“您先生和孩子,对您可真好啊!”
一句话,让陆夜白不受控制的陷入了羞涩中。
是极好的!
转天。
是陈莉来照看她,至于严少洐,应该去忙别的事情了,还以为是他自己的工作,听陈莉说完,才知道要带刘凤芝去检查。
恐怕,又是一场恶战吧!
如陆夜白所想,刘凤芝简直比真疯子还恐怖,见人就打,还自己去撞墙,为了逃避责任,准备将装疯卖傻贯彻到底。
一个不小心,有医生被抓到了,最后,给她注射了镇定剂,才勉强带走。
见此,夏明宇快疯了,给程子姗打电话,没接,六神无主之际,他又给陆夜白去了电话,“白白,我是混蛋,我对不起你!”
很直白的忏悔,但是陆夜白听不出有多真心。
要不是出了这样的事情,恐怕他们还会欺辱自己吧! 爹地我缺个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