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她女儿的性命,定是比什么都重要!
苏鸢长睫颤抖,思忖良久,尽可能顾及她的感受,问了句,“这么说,馨儿真被你们关起来了?”
“嗯!”
肯定的答案。
苏鸢心里五味杂陈,批评的话说不出,到底还是有埋怨在。
“妈,这事儿是我让阿洐做的。”
陆夜白早意识到她会生气,或许是做母亲的感同身受,或许是今天蒙欣然这一跪,让她起了怜悯之心,既然要被骂,不如她来承担!
毕竟,他顶着压力做这一切,最终目的,不过是小小的她!
苏鸢美目睨着她,重重叹了口气,“你有这么大本事,我怎么不知道呢,还有,别总维护阿洐,会把他惯坏的!”
“他是我男人,怎么能不维护!”陆夜白眉眼弯弯,声音更是空灵悦耳。
闻言,苏鸢沉甸甸的心里,多了慰藉。
陆夜白是故意的,见效果还不错,蹲在苏鸢面前,声音带着小幽怨,“妈,这事儿不怪阿洐,是萧素馨纠缠不休,如果不趁此机会让她彻底死心,以后还不知道会起什么祸患呢!”
“她又做什么了?”
见她眉头蹙起,陆夜白继续往下说。
局……今天就得布好。
“萧素馨跑到我的老家,跟好多人打听我小时候的事儿,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我能有什么能让她挖空心思调查的,难不成刨我祖坟?看看我祖上有没有为非作歹之人?”
“瞎说!”
陆夜白吐吐舌头,“我是听祁爷爷儿子说的。”
苏鸢还记得跟陆奶奶同出同入的老人,随后,陆夜白将他们的过往,言简意赅的跟苏鸢说了,最后又提到了胡兰,侧面儿暗示,萧素馨在胡兰这儿得到了很多关于她的历史,至于可信度……
“你放心,不管外人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跟你相处久了,难道关于你这个人如何,我还需要让别人来告诉我啊!”
宽慰的话,却让陆夜白心有不忍。
对不起……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带有目的性。
敲门声响起,严少洐推门而入先看了眼陆夜白。
一片祥和,不错!
苏鸢就知道他会惦记,也不准备刁难他们,只是让严少洐寻个时间将萧素馨送回家,至于后续,她会跟蒙欣然沟通。
“好!”
一口应下。
苏鸢临走特意将门给他们关上,现在的年轻人啊,越来越不知道节制了!
楼道里。
大宝儿胆怯的站在汪嫂旁边,目光有些呆滞。
苏鸢心疼不已,想将他抱在怀中,小娃被苏修歧接了过去,“不许哭,男子汉大丈夫,你还说以后要保护白白呢!”
严肃立刻将眼泪擦干,小瞳孔闪着坚定的光芒,“嗯,我不哭!”
屋内。
严少洐将陆夜白搂在怀中,后者率先道,“过两天,把她送回去吧。”
今天蒙欣然这一跪,让她震惊不已,仔细想想,可怜天下父母心,所谓部署,可能不够尽善尽美,但她已经尽力了,至于不可控因素……
听天由命!
“好!”
“以后,不许你再见她!”
“好!”
陆夜白不安的看着他,双手捧住他的脸颊,“我们开始吧。”
微弱的声音带着绵绵情意,瞳孔璀璨的模样,煞是勾人儿,严少洐眸色发深,吞咽着口水,“今天不行。”
嗯哼?
被拒绝了么?
还以为是他身体不舒服,随后陆夜白被他牵起,且神秘兮兮在她耳边道了句,“带你去个地方。”
跟他出门,本以为是想安慰她,吃顿大餐什么的,结果,她被带到了付义峥的住处。
夜深,风愈发狂,即便车里开着暖风,还是有阵阵寒意透来。
“这么晚带我来这儿……”
“自然是看好戏。”
车内黑漆漆的,只能衬着月光微薄的亮度,将他俊美的容颜看的影影绰绰,陆夜白还在狐疑间,他对着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指着某个方向。
陆夜白顺着望去,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楼道口前徘徊着,踟蹰良久,依旧犹豫不决的很,最终,她像是豁出去了似得,一鼓作气的往里走。
看着她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陆夜白抿唇,“她跟付义峥,又在算计什么?”
“付义峥跟她谈了个条件,让程子姗陪他睡一个晚上......”
“什么?”
顿时惊呼出声。
陆夜白诧异的看着严少洐,呼吸都显得谨慎了起来。
恐惧蔓延,尤其是想到黄沛柔因病自杀的事情,担心未来程子姗也会走上这条道路。
“荒唐!”
她唇瓣颤抖的吐露出这两个字后,有拉开车门将人拽回来的冲动。
她傻么!
难道程子姗不知道他的病?
那病,一旦传染......
在她行动之前,严少洐将车门锁上,将她身子掰正,“害怕她可能会经历什么之前,不如想想他们的交易,到底是什么!”
陆夜白心颤颤,长睫微垂,唇际挂着笑,仰头跟他的视线对上,故作轻松道,“难道跟我脱得了干系?”
恐怕,他们共同的敌人只有她一个吧。
只是程子姗智障么,要用自己的身体去交换。
到最后,即便得到她想要的结果又如何,连命都没了,谁输谁赢,还重要么?
“看样子还不傻!”捏捏她的脸颊,严少洐继而道,“所以,无论程子姗最后落得个什么下场,都是她活该。”
他们的下场......
眼底一闪而过狠戾的光芒,源源不断的杀意。
“嗯!”
陆夜白失神间,小箱子摆在他们面前,看着严少洐一番捣鼓,她被戴上个耳机子,里面传来沙沙的声音,随后,渐渐清晰起来。
两道声音,一男一女。
她募地瞪大眼睛,唇微启。
耳边的声音愈发真切,陆夜白将他们对话的内容,听了个大概。
楼上。
程子姗到后,就坐在沙发上。
倒了果汁递给她,付义峥见她连喝的意思都没有,也不恼,双腿交叠的坐在她对面,“考虑如何了?”
阴阳怪气到让程子姗不寒而栗。
再看他的样子,瘦骨嶙峋,跟骷髅一般无二,别说睡觉了,单纯的看一眼,都会让人做噩梦。
让她跟这样的人做......
妄想!
但她还有能用到付义峥的地方,不能将人惹怒,只能故作柔弱道,“除了这个要求,我什么都可以答应,现在我还在哺乳期,即便可以不顾我自己的安危,总不能让孩子跟着我一起赌。”
“跟我有什么关系?”付义峥双手一摊,“你的孩子,又不是我的!”
哽住。
无法反驳。
程子姗原本的话,全被他打乱。
何尝不懂她的诡计多端,付义峥不愿跟她浪费时间,干脆站起来,“今天是最后期限,既然你还做不了选择,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过你的日子,我享受我的时光。”
已经逐客了。
程子姗有些急躁,身边能用到的,只有这么一个人。
“能不能再给我点儿时间......”
“做买卖,一直讨价还价就没意思了。”
程子姗纠结着,随后就听他不咸不淡的道了句,“跟你,全程带套儿,传染的可能性有多大,相信你在网上不止一次的查过,跟陆夜白,我是不会戴的,这买卖是否合算,你自己思量。”
这话,让程子姗亢奋不已。
跟陆夜白不戴!
而不戴被传染的几率,要大的多,她就不信陆夜白会一直好运下去!
“好,我答应你!”
透过耳机传来污秽不堪的声音,陆夜白险些作呕,将耳机递还给他,靠在他肩头上寻找慰藉,“你怎么查到这些的?”
“自打孩子被搁在咱家门口那天起,程子姗一直被人监视着,发现她跟付义峥有所接触的时候,我派人监听了程子姗的电话,紧接着,在付义峥家中安装了窃听器。”
“你们悄悄潜入他家里?”陆夜白惊诧不已,“不怕被发现么?”
“什么悄悄,我们是正大光明走进去的!”
“......”
严少洐瞧她呆萌状,徐徐道,“他平日一人在家,别说亲戚朋友了,连父母来的次数都少之又少,付义峥的病情,比你想象中还要严重的多,毕竟,他不配合治疗,身体和心理的双重压力,他现在只有依靠药物,才能入睡。”
“咳咳,你们趁他昏睡的时候,堂而皇之的在他家中大肆鼓捣了一番?”
“嗯!”
墨瞳闪烁,似乎在等待被夸奖。
陆夜白好佩服他,转念想到他们的交易......
紧张的揪住他外套的袖口,声音略颤抖的问,“他们准备怎么对付我?”
最怕波及到奶奶,两个神经病一旦发疯,后果不堪设想,奶奶正是安享晚年的时候,如果因为她的事儿受迫害......
想都不敢想!
“你以为,他们有这个机会?”
质疑的话险些说出口,一只手罩在她脑后,微微施力,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张白纸的厚度。
他的声线忽然喑哑魅惑起来,“最近伺候好我,保证三天后,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陆夜白眨巴着眼睛,迫不及待的追问。
可他好似打定主意不肯告诉她,在她连连抓不住重点的时候,指腹按在她的唇上,“伺候好我,不是比他们会有什么下场更重要么?”
“......”
是这么个道理! 爹地我缺个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