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少洐眸底闪过骇人的神色,生怕苏鸢受什么委屈,当即,想问问严少钧,是不是生活太肆意,让他忘了,什么叫低声下气。
还未站起身,就听苏鸢又道,“他说,这事儿不会就这么轻易过去,让咱们小心,千万别有把柄落到他手中。”
“呵!”严少洐轻嗤一声,“倒是自信的很。”
“我担心......”
“严少钧翻不出什么浪花儿来的,过了今晚,恐怕,一切更由不得他。”
苏鸢美目中流转着诧异,不仅是她,连陆夜白都很迷糊,这人到底要做什么,本想问问,耳边又重复起来,他们之前说过的话。
跟那对儿母子有关的事儿,她不想多问一句,假设,真的有被利用到的地方,她恐怕会难受到要死。
怎么问,严少洐都保持神秘。
最后,一把将陆夜白扯到怀中,暧昧的眼神儿,说他们要去做正事儿。
陆夜白怔忡间,已经被他带回卧室。
直奔浴室。
在他还没开水的时候,陆夜白一把将他推开,径直往外走,可惜,几步而已,就被他再次拉了回去。
“老婆,我已经夸了海口,总不能,让我言而无信吧。”
“什么意思?”
陆夜白有些迷惑,随即,他不吝啬的给了她答案,“我跟外公说,两个月内,绝对给他好消息。”
所谓好消息,自然跟孩子有关。
然而,现在的她,根本无心跟他做那种事,甚至连孩子,都不想要了。
“这个急不来。”
“不努力,怎么会有效果。”
“可是我不舒服啊!”陆夜白被他禁锢的有些难受,好似,自己就是他掌心中的一个玩物。
严少洐顿时收起嬉皮笑脸,紧张兮兮的问,“哪儿不舒服?”
“......”
关切的模样,落在陆夜白眼中,徒增煎熬。
不爱,还能如此么?
陆夜白抿抿唇,故意表现的很夸张,就希望今天他能放过自己,“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估计大姨妈在即。”
严少洐怎么舍得收拾她,本想给她洗澡,却被阻止了,想着顺她的心,心里舒坦,身体才能舒坦,便也由着她去了,只是在关门之前,叮嘱她不许待太久,免得感冒,出来后,他给她吹头发。
躺在浴缸中,陆夜白疲倦的闭上眼睛。
许久。
有人来敲门。
到底是担忧的,严少洐能察觉到,今天她情绪上的异动。
“等等!”
陆夜白将身体擦干,才想起没有拿睡衣,她之前穿的衣服,又懒得再套回去,所以,让他给递一下。
如此,让严少洐安心不少。
若是她听到,恐怕,现在连句话都不会肯跟他说。
衣服穿好,她刚钻到被子里,就听到隐约传来的哭声,蹭地坐起来,两人视线相对,拉开门,就见大宝儿眼泪汪汪的站在门口,仿佛收到了什么惊吓似的。
严少洐将人抱起,大宝儿却要陆夜白的安慰,她接过,问他怎么了,又抽泣好一阵子,他好不容易才将一句话说完整,“做噩梦了。”
原来如此……
“没事,我们都在呢。”
大宝儿掀眼皮,往她怀里缩。
还以为是梦到了严少钧,她知道他怕,所以,让他今晚跟她睡。
如此,倒也省去了独自面对严少洐的尴尬。
三人睡在一张床上。
昏昏沉沉间,陆夜白又听到了梦呓声,将床头灯打开,大宝儿眼角有泪,小唇抿着,格外让人怜惜,她伸手给他擦拭去泪珠,轻轻拍打他后背,唇际哼出歌儿来。
渐渐地,他睡的香甜。
另一侧的严少洐,虽盯着大宝儿的后脑勺,心里想的却是,有她真好。
转天,陆夜白才知道他的后招是什么。
早在新闻公布前,微信群里就已经传来了席显的消息,严少钧被检察院的人带走,罪名,是涉及重大商业诈骗,以及,他在账目上,有作假嫌疑,偷漏税更是严重。
陆夜白懂得不多,却也知道严少洐是准备一鼓作气,让这母子二人,再不能在他面前嘚瑟。
另一面儿。
杜静琳已经抓狂了,且不说她一落千丈,就连阿钧都……
无力扭转乾坤,她只能求严有伦。
然而,严有伦比她想象中要无情的多,这么些年,虽无夫妻之名,却也如夫妻一般,他心中,或许她就是个,在他落寞时,能给予他慰藉的存在,并不是非她不可。
“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儿!”杜静琳依旧倨傲,即便要低头,她有自己的方式,而不是直接让自己跌入尘埃。
严有伦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怎样,竟是冒出轻浅的笑声出来,“跟他们出入酒店,是聊天去了?”
“是有人陷害我!”
杜静琳想将责任推给旁人,奈何,严有伦不听。
“身正不怕影子斜,若不是你做出肮脏的事情来,怎么会让别人捏住把柄,既然做了,就得承认!”
一想到杜静琳骗了他这么久,他就恶心。
看着杜静琳的眼神愈发鄙夷,恨不得将她掐死。
仿佛被寒意侵入骨中,她瑟缩下。
到底心虚,不敢过多纠结,只是希望他能救一救严少钧,无论怎么说,他都是他的骨肉。
“我还有阿洐!”
这话一出,杜静琳愤恨极了。
阿洐?
就是他的阿洐,让他们母子,一个比一个惨。
颁奖典礼,事情爆发后,她压根儿没往严少洐身上想,还以为是圈子里,她得罪了谁,若不是今早,又出了阿钧的事情,恐怕她会被严少洐展现出来的表象所蒙蔽。
不要公司……
假的!
“可他会管你?”杜静琳一怒之下,不考虑后果道,“他现在可不把你当回事儿,苏鸢跟郑军劭已经登记了,复婚的心思,就打消了吧!”
募地,眼神发生变化。
严有伦一把掐住杜静琳的脖子,“有种你再说一遍!”
是嫉妒的怒火。
杜静琳被掐的喘不上气,眼睛往上翻,死死的抓着严有伦的手腕儿,却半点儿力气使不上。
“贱人!”
“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境地!”
“鸢儿这辈子都是我的,也只会是我一个人的!”
这些话尽收耳中,杜静琳怎么都想不到,这个人,能对自己如此残酷。
呵~~~
她的错?
可禁不住诱惑的,是他啊!
若他对苏鸢死心塌地,她如何趁虚而入,即便她未曾勾引,他有别的女人,也是迟早的事儿,就像前一阵子,严少洐送给他的,他不是也乖乖吞下了么,所以,装什么情深意重。
杜静琳迷迷糊糊的,眼前一片黑,到最后,连挣扎都不再有,双手垂在身体两侧。
不准备要她的命,严有伦将她甩在地上。
“咳咳......”
难受的要疯。
杜静琳瘫倒在地上,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缓和过来,神智恢复,地板的寒意早已淬入骨中,她浑身都是疼的,却没有力气爬回床上。
昨晚,她一滴眼泪都没掉,在无数奚落面前,她高傲依旧,但是今天,严少钧被带走的时候,惧意袭来,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是那么的不堪一击,虽然在影视圈混的风生水起,却怎么都抵不过......
无力!
挫败!
许久之后,她拨出一通电话。
“韩......”
杜静琳做出决定没多久,严少洐便得到了消息,早料到她会狗急跳墙,不过,这墙是被她跳过去,还是撞的头破血流,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安排好一切,严少洐到一楼大厅。
大宝儿昨晚情绪波动太大,今早有些发烧,走过去,掌心贴上,温度已经降了下来。
“一会儿,再打一针。”
“不要!”
大宝儿当即拒绝。
奈何,某人更强硬,直接将他掳走,徒留陆夜白一人坐在原位。
几步之后,严少洐望去,就见她略失神的盯着某处,眉心往下压,彰显出一抹沉重来,“怎么了?”
陆夜白迅速回神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跟上去,将大宝儿接到自己怀中,有想安抚的意思,但更多,是想借大宝儿,让他们之间,不再那么尴尬。
一路上,大宝儿都在闹腾。
打针的时候,委屈到吧嗒吧嗒掉眼泪。
为了哄他,特意去了趟超市。
陆夜白问他想吃什么,跟往常不同的是,这次,大宝儿什么都不要,连他一直欲罢不能的酸奶,都不能让他提起兴致来。
是噩梦,还在困扰着他?
怀疑的同时,又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一个孩子而已,而且,梦,到底只是梦。
“想要什么玩具,爹地买给你。”
这一句,让大宝儿凝视着他,漆黑的瞳孔,露出迷茫的神情来,“只要是我想要的,爹地,都会满足么?”
“不过分的话,都可以!”
“那......”
想了好久,大宝儿都没能想出什么来。
家里的玩具已经够多了,贵重的也不少,他知道爹地不缺钱,可除了这种方法,还有什么可以证明,爹地以后即便有了别的孩子,还会依旧爱他呢。
即便不是最爱,也不能比现在差太多啊。
他郁郁寡欢,“什么都不想要!”
严少洐第一次搞不懂他,伸手捏捏他的鼻尖儿,“今天不想要,没关系,等你什么时候想要,就跟爹地说,记住了,爹地欠你一个愿望。” 爹地我缺个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