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腹粗糙,手劲儿极大,陆夜白被掐的出不来气,眼睛都憋红了,想伸手去挠他,可惜麻绳捆的足够结实,除了蹬腿,再做不了什么。
“救......”
她被钳制的死死的,眼前的人渐渐影影绰绰起来。
一个两个,甚至更多。
她闭上眼睛,依旧难受的很,眼泪顺着眼角划下,恨不得有把刀,将前面的人杀了!
杀!
杀了他!
男人恨极了,真想一把掐死她,这时候不求饶,跟他谈什么狗屁条件!
钱多是么?
可,若今天把命丢在这儿,有再多钱,也无济于事,她有什么可炫耀的!
他又是一个施力,陆夜白骤然昏迷了过去。
随后站起身来,嫌弃的拍拍手,好似有多少不干净的东西似得,将兜中的手机掏出来,看了眼时间,暴躁道,“真磨蹭!”
“等等又如何,只要足够安全。”
女人相对而言不慌不乱很多,辗转到这个地方,耽搁些时间也是正常,于他们来说,一单生意钱多钱少固然重要,但保证小命儿才是至高无上的。
“嗯。”
与此同时。
宁震争还在路上,原本定的地点不行,只能再奔波,不过,想到利用这个女人自己能收获些什么,稍微麻烦些,也就不是个事儿了,他跟严少钧的合作已经板上钉钉,没准儿还能搭上陆家这条线……
正沾沾自喜的,被拦住。
还以为是查酒驾,上前的是两名特警,不苟言笑的将车里里外外巡查一番,原本他是准备搭讪两句的,可惜特警不苟言笑,跟平日里见到二狗子检查天差地别。
不敢造作,消停的配合检查。
接连被拦了个两三次,宁震争忽然起了疑心,“今真特么的变态,查个什么劲儿,又不是国家领导莅临,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嘀嘀咕咕的,宁震争还是没察觉,区区一个陆夜白,他未曾料想会惹出这么大的动静,所以继续往前,到偏僻小路的时候,颠簸的很,宁怡云好生烦闷,“哥,怎么选了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你以为我愿意啊,在帝都被人发现咋整!”
宁怡云不甘心的嘀咕两句,下车后稍畅爽了些,看着眼前破烂不堪的工厂,心想怎么也得让陆夜白在这儿受些罪。
她敢伤阿泽,就得付出代价!
证据?
现在已经不需要证据了!
敲门。
有人前来应。
两人被迎到里面,门又锁的死死的。
走到里面,宁怡云一眼瞧见躺在地上,好似没了生息的陆夜白,当即,目光中露出一阵阴毒的光芒,两步上前,高跟鞋直接踩在陆夜白的腰上,毫不留情的碾踩着。
原本昏睡中的人儿顿时清醒过来,她唇齿间溢出很痛苦的呜咽来。
“呜~~~”
视线不清,只能模糊的分辨面前是个女人。
是谁?
恨到想置她于死地!
陆夜白一直捆在身后的手死死攥成了拳头,绳子摩擦手腕产生的疼痛跟腰间的刺痛根本不能相提并论,额头的汗缓缓往下滴,视线渐渐恢复,她终于将眼前的人看了个清楚。
是认识的......
果然,跟王志泽有关!
想起席显曾提醒过自己,陆夜白懊恼的很,早该多留意的,是她掉以轻心了。
微微垂眸,除去呼痛再没多说过一个字。
如此,在宁怡云看来更是遭人恨,看似柔弱的贱人,竟倔强的很。
“是不够疼吧?”她缓缓施力,眼睁睁看着她陷入更深的痛苦,倍受煎熬着,心满意足的笑了出来,“跟阿泽受的罪比起来,这算得了什么,哈哈,好戏正要上演,你得坚持住,不然,就太没劲了!”
徒然一个使劲儿。
陆夜白难以自持的抽搐了起来,随即大吼,“啊!!!”
空旷的工厂里满是回音,凄惨的同时,又掺杂了诡异在里面。
疼!
前所未有的疼!
她以为自己能忍住的,但实际上,扛不住。
眼泪顺着眼角往下,在心底把眼前的女人骂了一亿遍。
今天,只要她能活着离开,一定不会放过这个老巫婆,不管她有多渺小,一定要让老巫婆尝到后悔的滋味!
宁怡云刺激极了,当即用手机拍了视频给王志泽发过去,随后又跟了条语音,“你乖乖在家养伤,小贱人被我收拾了,敢伤害你,我让她知道什么是追悔莫及!”
追你妹!
发完微信,宁怡云还想上前。
如此,恐惧的是陆夜白。
不管以后能不能收拾老巫婆,重要的是,此时此刻处于劣势的是她!
现在脱险最重要,活着的人才是赢家!
看她被虐,女人搓搓鼻子,肩膀顶了男人一下,示意走人。
要是玩儿出人命......
啧啧啧!
可事儿大了。
他们做了太多这种生意,怎称不上什么好人,但她还是有自己一套规矩的,雇主目的是什么,他们无从干涉,即便人命被夺去,是他们的恩怨,但伤人性命这种事儿,决不能在她面前,以前如此,更何况金盆洗手的最后一单!
男人也是这个意思,将宁怡云拦下,“人已经在这儿了,钱呢?”
“车上。”
“一手交钱一手交人,这规矩该不会乱吧。”
“自然!”
宁震争带人取钱,偌大的空旷地带便只剩陆夜白和宁怡云两个人。
这女人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陆夜白很努力的往后蹭,生怕自己再被伤害。
她边蹭,手腕的绳子边在地上摩擦着。
绳子质量能不能差一些!
在心底默默祈求,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绝处逢生的机会,五脏六腑都是疼的,她却顾不得。
比起活命,这些疼痛何以畏惧?
宁怡云就这样看着她挣扎,反正这里偏僻的很,即便她能站起来又如何,他们两个人,难道还收拾不了她一个?
陆夜白勉强距离她远了些,可宁怡云好似猫捉老鼠似得,往前跨了一大步,将两人的距离硬是缩短到比之前还恐怖的地步,她在宁怡云眼底瞧见了戏谑的味道,如此,便也就知晓了宁怡云的意思。
今天!
无论如何自己也不会好受了。
这是在替王志泽报复她啊,早知道,她该更狠些的,对待他们,还是太仁慈了。
她自顾自的想着,再也不白费力气了。
何必呢!
不如留着体力,想想要怎么逃出去。
宁怡云见她不再挣扎,忽然觉得很没有意思,人蹲下,捏着她还不错的脸蛋儿,“怎么不继续了,是累了,想休息休息?”
极尽讽刺,陆夜白垂眸,不吭声。
“啧,还真是个硬骨头啊!”
宁怡云站起来,鞋尖冲着她肚子踢了上去。
顿时,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袭遍全身,陆夜白滚了一个圈儿,背对着宁怡云,泪簌簌的流着,心底暗骂。
老巫婆!
该死的老巫婆!
作势又一脚,这次踢在她的后背上,里里外外都是疼的。
宁震争将门锁好,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匆匆两步将宁怡云接下来的动作给拦住,“差不多得了,咱们又不是要她的命,你心疼阿泽是正常的,但咱们最终的目的你可别忘了,目光短浅的人,以后能有什么大作为!”
宁怡云被他说得很是不服气,“打一顿又如何,也好让严少洐知道,他在咱们眼里就跟粪便一样!”
想严少洐这人的倨傲,她就愈发愤懑。
若不是严少洐从中作梗,他们早就把陆夜白给收拾了,何须等到现在。
警察局的回复......
谁不知道他跟席家关系好!
既然白的不行,他们就来黑的,看看最终赢家是谁!
听到宁怡云口中的名字,陆夜白大口大口的呼气,眼前浮现出这人的样貌来,很想念昨晚他对自己的柔情。
时间,能倒退些么?
眼泪顺着往下流,她不禁在想,若是这么死了......
她不要!
所以,很努力的撑着。
“果然是妇人之见!”宁震争继而上前,在距离陆夜白有些距离的地方弯腰,一把将人拎起来。
她还算清瘦,所以不费力就被人提在了手中。
表面上看不出有伤,宁震争还是满意的,继而松手。
一个措手不及,陆夜白好似落叶凋零,没了生息往下坠去。
咚!
人直直的摔在地上。
很疼。
原本麻木了的疼痛,好似被再次唤醒,她疼的在地上打滚儿,嘴里一直呜咽着。
宁震争不以为然,将电话给严少钧打了出去。
这么一条大鱼,他会喜欢的吧!
此刻。
严少钧正跟陆司衡兄妹一起吃饭,想着陆司衡跟严少洐的关系,就知道这顿饭是鸿门宴,或许,是在监控自己?
只是他们料错了,陆夜白出事儿,跟他半毛钱关系没有,也不知道严少洐又得罪了哪路神仙,让人家小姑娘平白跟着他受苦。
不过,倒是颇合他的心意。
手机响的时候,严少钧正喝着小酒,接起,耳边传来很是陌生的声音,“严总,我送您个大礼如何?”
“嗯?”
“陆夜白在我手中。”
这一句,顿时让他酒醒了。
警觉的看着面前坐着的人,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将话听去,严少钧睨了陆司衡一眼,继而神色闪躲的站起身来,往外走了两步,才压低声音问,“怎么回事儿?”
陆夜白在他手中?
那么,打电话的是谁呢?
“咱们见面谈吧......”
“你特么是谁,绑架陆夜白是准备栽赃嫁祸给我?” 爹地我缺个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