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幽幽,李雪洛却似乎是丝毫不觉得疲惫的在院子中翩翩而舞,哪怕是寒冬腊月,她也只穿了一身薄薄的衣衫,因为没有任何冰雪能够融化她内心的火焰……
“痛……好痛……”沾衣浑身大汗,这初冬的季节本就又些许的冰雪,再加上她月事将近,浑身的寒症一下子被勾了出来,她整个人都在床榻上翻来覆去。
“姨娘……”桃子看着她如此痛苦的模样,眼中的心疼之色丝毫不减,“这可怎么办……”
“要不,再给姨娘喝一碗驴胶?”云袖望着桃子,问道。
桃子连忙摇头,“不行,姨娘今天已经喝了三大碗驴胶了,再喝下去的话,太过于大补,万一……”
“算了算了,我还是去请大夫吧。”云袖叹了口气,撑了把雨伞便出了门。
沾衣依旧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全身冷汗,迫使所有的衣衫通通被汗水打湿,粘糊糊的贴在身上,双唇苍白,牙龈咬的紧紧的,可这根本就缓解不了她任何的疼痛。
“姨娘,再等等,你再稍微忍忍,云袖已经去请大夫了,再稍微忍忍就好了。”桃子在旁边安慰到,可是她脸上已经滑落了大滴大滴的眼泪下来,她实在看不过去沾衣如此剧烈的疼痛。
风雪连连,脚下的冰雪足足没过了脚腕,云袖在冰天雪地中奔着大夫所在的医馆而去,敲门敲了许久,可是根本无人应答。
她看了一眼苍茫的夜色,也是,都已经这个时辰了,哪里还会有大夫开门看诊?
她的手脚被冻得冰凉,只好顶着风雪冲着将军府而去。
“云袖,你回来?大夫呢?”桃子满脸期待的看着云袖,一双眼睛东张西望,似乎想从旁边看到大夫的身影。
可是……让她失望了,大夫并没有请来。
“桃子,天色太晚了,已经没有大夫可以出诊了……”云袖的眸子一沉,重重地叹了口气。
此时此刻的沾衣,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疼过,整个人痛的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凌乱的黑发黏在脸上露出她十分狼狈的脸庞。
“这可如何是好……”桃子一下子慌了。
云袖咬了咬牙,“我去请将军!”
桃子怔怔地看着云袖夺门而出,而沾衣在床上翻来覆去,伸出一只冰凉的手,似乎想要阻止云袖,可是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随着全身的疼痛感,沾衣终于精疲力尽了,整个人晕倒过去。
“姨娘……姨娘……”桃子望着沾衣,哭喊出声,“姨娘,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云袖已经去请大夫了,一会儿就回来……”
可是沾衣还哪里听得到?
云袖跑到楚也维的书房冲着侍卫打听他的去处,一听到他在杨月见的院子,她犹豫了片刻,可是想到沾衣痛成那个样子,她咬了咬牙,直奔杨月见的院子。
“将军,救命啊!救救我家姨娘……”云袖不管不顾地跪在杨月见的屋子外边大喊,“将军,救救我家姨娘——”
“将军和杨姨娘已经休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杨月见院子里的下人颇为不屑地瞥了眼云袖,“赶紧走,一会儿要是惊扰了将军和姨娘休息,有你好看的!”
云袖不为所动,依旧跪在原地,“将军,救救我家姨娘——”
屋中睡的正香的楚也维和杨月见也正好被吵醒。
“外边怎么了?”楚也维皱了眉头,问身边的杨月见。
杨月见早就醒了过来只是不愿意惊动楚也维而已,此时此刻被他问,她也不得不说,“好像是有一个丫鬟在外边像将军求救。”
楚也维起身,披上了衣服,除了门,一看到地上跪着的是云袖的瞬间,他一下子有些着急了,“怎么回事?你家姨娘怎么了?”
云袖哭了出声,“将军,我家姨娘半夜腹痛难忍,我出去请大夫,可是,更深露重已经没有大夫出门看诊了……将军,求求你,快去看看姨娘吧……”
楚也维回头望了一眼杨月见,今日,他已经是第二次从她这里……心中不免有几分犹豫。
杨月见确实冲着楚也维微微一笑,目光中全是鼓励之色,“将军,听这状况,沾衣姨娘那边还是挺严重的,你,过去看看吧。”
“既然如此,那你便好好休息,改日,我再来看你。”楚也维叹了口气,随着云袖而去。
“姨娘,你当真就让将军走了?你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丫鬟问道。
杨月见的眸子看着漫天的雪景,唇角勾起一个弧度,“心已经不在这里了,留着一具空壳,难受的不仅仅是他,也包括我,我何必自找没趣?” 将军莫轻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