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日,外面的天色刚刚放亮,陈美玲带着他们去医院,抬脚刚走到病房门口,便听到从里面传来的谈话声,脚步一顿。
“娘,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在我面前说美玲的坏话。”曾国伦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是有些不耐烦,眉头皱的死死的,“下次不要再让我听到这种话。”
“国伦,我可是亲眼看到的!你别不把娘说的话当回事,就算上次的事情是我冤枉她,不可能每次都误会她!”曾母看着儿子这副模样,忍不住的在旁边开口说道:“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现在咱们村里人可都把这件事情给传遍了,我看还是等那个孩子出生后去做个亲子鉴定才行!”
“什么亲子鉴定?”陈美玲说着话,嘴角挂着浅笑,伸手把房门推开,“娘,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国伦的,他心里有数,您没必要在这儿说别的。”
“你……”曾母张嘴正要开口说话,眼角的余光突然扫到她身后的两人,还是知道家丑不可外扬,没再往下继续说,转身离开病房。
“娘肯定是在外面听了那些不干不净的话,你千万别往心上去。”曾国伦伸手揉着陈美玲手掌,嗓音沙哑的说着,“好不好?”
“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就是不知道娘为什么会把我往那方面想。”陈美玲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转头看向严忆苦跟明念,“让你们刚才看笑话了。”
“没事。”严忆苦说话时的脸色微深,抬脚走到床边,看着曾国伦,“身子恢复的怎么样?宁老已经给你放了个长假,等你什么时候把身子调理好再回去!”
“你要注意安全。”曾国伦瞧着严忆苦,突然开口说道。
严忆苦听出他这话中的其他意思,轻微皱了一下眉头,“你现在要是不方便说,可以不说。”
“其实这件事情没什么好隐瞒的,你有没有考虑过,为什么在最近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内,林锦州跟我都受伤?”曾国伦摆手示意严忆苦坐下,半撑着身子坐起身,似乎是牵扯到胸口的疼意,眉头蹙了蹙。
“你们两个是宁老的左膀右臂,难不成这件事情跟宁老有关?”
“现在还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下一个要对付的人肯定是你!”曾国伦抬手捂住胸口,忍不住的轻咳出声,“咳咳。”
“你放心吧,我肯定会好好注意自己安全,不会让他们得逞的。”严忆苦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决定还是赶紧先回木厂跟宁老好好商量下,避免意外发生。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掉的,不过呆在木厂总是会是安全的。”曾国伦在医院里休息了这么多天,原本苍白的脸色才开始变得有红晕。
“我命大,正好躲开要害部位,锦州到现在为止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他这辈子算是完了。”
曾国伦一字一句的说着,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握紧,心里恨不得把背后的那个人碎尸万段。
严忆苦看着他情绪有些激动,连忙开口安慰下来,“没事,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你先在这里好好休养,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等你回去之后再说。”
“好。”曾国伦轻微点了下头,没在多说什么。
严忆苦已经在开始着手准备回木厂的事,明念从医院回来后,脸色始终不太好看。
严忆苦现在的注意力根本没放在她身上,明念寸步不离的跟着他,让他彻底没了耐心。
“我现在要回木厂,你要是想在这里继续住着,那你就住这,没人会管你。”
“我陪你一块回去。”明念脸色紧张的抬头看着严忆苦,眉头皱的死死的,“你这次回去会有危险,还不如待在这里。”
“你觉得我像那种临阵脱逃的人吗?”严忆苦转身看向明念,当视线接触到女人脸颊上的泪意时,心口仿佛被狠狠的刺痛一下。
原本出口的责备,变了味儿。
“没事,这是我的责任,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必须得走,你还是在这边呆些日子,就算帮我好好照顾曾工头。”
“你是不是喜欢美玲?”明念抬手擦掉脸颊上的眼泪,“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我喜欢你这么长时间,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没有!”严忆苦说话的时候眸色突然变得认真起来,“我跟你说最后一遍,我不喜欢她!”
明念:“……”
严忆苦离开后,明念原本是想收拾东西回木厂,可她忽然还有些舍不得陈美玲。
陈美玲现在怀孕要照顾家里所有的事情,肯定会非常累。
考虑着自己回去后,反正也没别的事情做,还不如待在这里陪着美玲。
这般想着,明念算是小住下来。
……
县医院。
宁绯色从乡下赶到医院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变得昏暗下来。
林锦州床旁守着的是林母,在儿子出事后,她脸上没了往日的严肃,整个人都变得颓废起来。
林母看到宁绯色进来的身影,正准备从沙发上站起身,被宁绯色连忙上前按住,“伯母,你不用这样,我是你儿媳妇。”
林母心里对宁老是绝对的尊敬,所以在面对宁绯色时,始终不会端起长辈的范儿。
林母轻微点了下头,“绯色,锦州现在根本没有任何恢复的迹象,我跟你爷爷商量过,不能耽误你,你们两个人之间的婚姻不作数,还是赶紧趁着年轻找个合适的。”
“伯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宁绯色抓着林母的手微松,脸色明显是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觉得我像是那种人吗?现在未婚夫出事,我这个未婚妻应该做的就是好好陪在他身边,你怎么还能让我去找别的男人?”
“绯色,现在的情况不一样,我知道你们两个人关系好,可我不能这么自私,你还有大好的未来,不能……”
“咳咳……”一阵极为细小的咳嗽声传来,林母说话的语气突然顿住,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错愕起来。
此时的房间内只有他们三个人。
刚刚的那声咳嗽是……锦州? 八零憨夫护妻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