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曾荣意手指的方向,萧深看到了那边乃是一处墙壁,不过墙壁上影影绰绰的倒像是一个人影,可是这人影却是于墙体融为了一体。
萧深快步过去,他的手刚刚一碰到墙壁,扑簌簌的落下无数的尘土来,露出一张脸,和曾荣意很像,但却是一个中年女性的模样。
萧深从未见过这种秘术,他连忙往后退了一步,袖子不小心触碰到旁边,扑簌簌的又是无数灰尘落下,露出了另外一个人的脸。
那个人却是一个年迈的老者,肌肉已经萎缩,只剩下干枯的皮肤紧紧的裹出一个骨架的模样,那场景宛若是一具干尸。
看到这个模样,萧深眉头皱了皱,回头看向他师姐。
曾荣意脸色有些惨淡,她走上前来,“这也是一具元体,不过这具元体的主人我应该叫她一声姑母,她名叫曾天玉,我的父亲的妹妹。”
曾荣意的姑母曾天玉,萧深听说过,当年可是名动翼城的美人,曾经代表翼城四方楼去京都朝拜过的先皇。
那时,他年纪不大,可是却还记得身边的嬷嬷说过,那个叫做曾天玉的姑娘长得可真具有倾国倾城的美貌。
按说她现在的年纪不过也只有四十岁左右,怎么会成为这么具干尸的模样,且不说是她未能活过多久,这句干尸的形状来看,十足是一个老妪。
曾荣意伸手在她姑母脸颊上摸了摸,“本体在外面反而不老,元体在这里会加速老化,当元体老到没有办法承受魂力了,就是命绝之时。当年我父亲膝下只有我一个孩子,按说轮不到我来成为了元体祭献的人,可是,没有办法了,血阵不能没有元体镇压。”
听到她这么一番解释,萧深看着曾荣意的元体,果然,已经是年入中年的妇人模样了。这么说,再过几年,其实血阵就连看守人也看护不住了。
“我们家族一脉就是这么灭绝的。”曾荣意心里苦涩,为什么偏偏她的家族要付出这些代价,为什么她要牺牲这么大。
她这么说,萧深心里越发的难受,他回头看着灵泉之上悬空漂浮的红衣女子,“她就不能毁掉?”
“毁不掉的。”曾荣意叹了一口气,“当年所有世家大族都试过了,没有人能够伤害到这具尸体,可是这具尸体却也竟是千年不毁不灭,甚至都没有老过,奇怪吧,所有人都熬不过她,只有她百年千年的存在着。”
“那是因为这里是灵泉的缘故,如果把她的身体从灵泉上挪开呢。”
“如果没有灵泉,那布置在这里的阵法就困不住她,她就能够在一日之内复苏。以恐怖的速度恢复她那强大的魂力。”
萧深怎么也没想过流传了千年,令人闻风丧胆的血书居然是个女人。
虽然隔着灵泉蒸腾着的雾气让他看不清她的五官,但是可以看得出她是个年轻的女人。“血书怎么会是一个女人呢?”
“我不知道。”曾荣意耸耸肩,她看着血书,久久凝视着,她的元体在这里与这个女人成为邻居这么多年了,她好像一直都看着她,却又仿佛是第一次这么清晰的看着她。
萧深眉头皱了皱,“我不相信没有办法能够伤她。”
“那你试试。”曾荣意淡定的说道。
萧深诧异的看着她,却见到她认真的点点头,“去吧,有些事一定是要亲手去试试,亲眼看着才能够信服的。”
萧深犹豫不定的看着曾荣意。
曾荣意微微一笑,她手中忽然多了一把杀猪刀来。拿着那刀,她对着悬空的红衣女子猛的扔了过去。
曾荣意的那一手刀工,萧深是再清楚不过的,这刀一出手,换做是一头猪都会被劈成两半,更何况是这么消瘦的一个身影。
可是那刀在空中飞过去,却从那身体的直直穿过,就像是穿透过一个虚拟的画面似的。那身体没有任何伤害,唯有一截衣袂飘落下的飞落在地,可是衣袂落地之后,迅速变成一条条红丝,红丝沿着灵气攀沿而上,重新附着在她的衣角出,自动的把被刀切割开的地方重新补过。
须臾间,一起又恢复如初。
看着这一幕,萧深嘴角不由抽了抽,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怎么会这样。”
“是啊,怎么会这样!”曾荣意也想知道原因。
而最让萧深惊讶的还是那落地上的红丝,那红丝看上去异常的眼熟,和之前他看到在苏倾倾身上出现的红丝一模一样的。
“我们的先祖们用尽了所有办法都没有办法伤害她一分一丝。所以只能在这里虚耗着,结果看样子,我们怕是耗不起了。”
她没有那么乐观,从混沌镜中看到境况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光华闪过,混沌镜中的身影闪了闪,曾荣意道:“师傅他们在外面用魂力开始修补阵法了。”她很遗憾的表示,“阵法就算补齐了,她的影子也都快要成形了,怎么会这样。”
“对了紫东也在这里,我们得先找到他,他应该知道这些事。”
萧深连忙把他看到紫东那半只红眸的事说给曾荣意,曾荣意却表示,“如果他们是一起的,他不会告诉你原因的。”
“那我得找到苏倾倾,既然血书在这里,那么苏倾倾就和她没有关系的。”
“我拿回元体之后,我陪你去。”
曾荣意看着自己那具熟悉却又陌生的身体,她伸手握住自己元体的手,两手交汇的中央处,迸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光芒过后,那具小小的如同孩童的身体不见了。
墙壁之中的那具中年妇女的眼睛骤然睁开,眼神像是炸开了光芒,曾荣意动了动从墙壁之中走了出来。
她的个头长高了很多,约摸只比萧深低一个头,可是她的背却佝偻着,像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人。
她的肌肤粗糙,眼角布满了皱纹,连头发都有些花白,可她明明才只有二十多岁啊,。
萧深看着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他难以接受他的师姐居然这般的衰老。 我见王妃多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