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倾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她看着四周冷冷清清的,而她此刻的心更是冰冷得很。
为什么?明明他的心在她身上的,明明他答应过不会去碰别的人,这才过了多久,他就做出了这样的事?难到真的应了那样的话,先相信的人就先输了。
苏倾倾脸颊上挂着一丝苦笑,她没有哭,只是看着要白未白的天笑着。尽管笑容凄苦,她的眼中依旧没有半点泪痕,如果是他先背叛了她,那么他就不知道她为他掉一滴泪。
感觉到了她情绪的波动,小惊破从她怀中冒出头来,“妈妈,你怎么了?”
看着这个孩子,苏倾倾心中骤然一痛,她和他之间曾经还有一个未能出世的孩子,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她心情差到了极点,见到抑郁难疏的模样,惊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跳到苏倾倾的肩头上,用那双很是小的手掌轻轻的捧起苏倾倾的脸颊,把他的小脸贴在她的脸上,“妈妈,你怎么了?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
苏倾倾的心里骤然间树起的冰封沉沉崩塌,一丝柔软因为小惊破而开,终于一滴泪溅落在小惊破的身上,苏倾倾把他从自己脸上拿下来,捧在掌中,看着他身上衣服因为自己的一滴泪而湿了一大半,她连忙给他寻了干净的衣服让他换上。
“妈妈没事,妈妈没有不开心。”
她抬头看着天边的鱼肚白,天就要亮了。
她想要离开了。
既然萧深先背叛她,那么她没有必要再留在他的身边了。反正此时她已经出来了,她现在就走,没人能够难得住她,她有钱也有了自由,这不是她一直都想要的么?
对!
她是苏倾倾,不是从生下来就得接受三从四德,父夫子比天大的旧时女性。她有自己的洒脱和骄傲。
她骤然转身想要与前往皇宫的方向背道而驰。
可是就在她刚刚迈出了一步的时候,她的脚骤然间顿住了。
小惊破在她掌心晕睡过去,一道极为虚幻的影子出现,赫然便是苏倾倾,那是苏倾倾的魂魄在飞散的时候附着在惊破身上的一丝残魂,所以现在的她更是强弩之末的一缕微光。
她看着苏倾倾,对着她摇了摇头,她没有办法开口说话,可是她却用手指着苏倾倾身后前往皇宫的那条路。
她居然在这个时候出现,只为了拦住苏倾倾的路。
“你让我回去?”
她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苏倾倾:“我不会回去了,他背叛我在先,我不会再回去的。”
她依旧用手指着后面。
“为什么?”
那丝幻影愣了愣,把指向皇宫的手收了回来,却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位置,指了指自己的心,又指了指苏倾倾的心。
意思很明显,她让她问问自己的心。
苏倾倾低头看着自己心口的位置,她让自己问问自己的内心,“我的心想得很明白,我要走,我要离开他!”
她骤然开口,再抬头看过去的时候,面前的幻影终究消耗了所有的力量彻底的烟消云散了。
苏倾倾抬头的一瞬间,她的眼泪顺着脸颊而下。
她是要离开的,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会这么痛。
惊破是因为这缕魂力的缘故才比之前大了一圈,现在魂力耗尽了,惊破失去了魂力的加持,整个身体又小了一圈,现在陷入了沉沉的昏迷之中。
苏倾倾看着小惊破忍不住皱了皱眉,她只能往他身上倾注魂力,魂力注入之后惊破身体虚幻很多,她把他收入了手上戴着的戒指里面。
“回去?”她回身看着远处,在一丝亮光中,皇宫高高的角檐在深秋的风中飞扬着,像是一条欲要腾空的龙。
此刻,她的情绪方才冷静了一些,如果这个时候她离开,那么皇上必定会认为是萧深把人带走了的,无论萧深作何解释,陛下都会问他要人,他要是拿不出来,陛下就会借此为由,想办法杀了萧深,就算他不一定能够成功,可是萧深和萧唯之间那微妙的平衡终究会被打破,硬逼得萧深与萧唯正式决裂。
他或许有了准备,或许没有,不管如何,这应该都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
苏倾倾有了一丝犹豫。
如果萧深能赢,他会重新登山王座,如果输了……
想到这里,苏倾倾不知道该如何了,她想要的自由,她直接往左就能够得到,然而,她真的能够那般毫无牵挂的往左而去?
她摸着自己的心口,如果真是如此,为何明明他背叛了自己,偏偏还要她在这里思考这么多。
她一咬牙,一跺脚,狠狠的说道:“萧深,这是你欠老娘的,姑奶奶一定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天色越来越亮了,苏倾倾只得发足狂奔,才在所有人都未发觉之前重新回到了皇宫。
她心里憋屈的很,让贺兰宜给她拿来了无数的吃的,她一手一个,凶神恶煞的啃着。
贺兰宜看得眼皮直跳,这哪是吃糕点啊,这分明就是在吃人的模样。
苏倾倾刚刚吃了一碟子点心,外面就有人来传话了,“陛下有旨,让睿亲王妃和陈老夫人前往奉先殿与陛下共用早膳。”
苏倾倾看着面前空空的碟子,她已经狠狠的吃了一轮了,再吃一轮,她可真吃不下了。不过,听到陈老夫人一同,苏倾倾心里宽慰自己,她是为了陈夫人留下的。
贺兰宜一皱眉,“这陛下怎么会传你们去用早膳?”
“为什么?”她冷笑一声,“陛下让王爷和陈将军前往南方主持赈灾,同时调查官船在顺河倾没的真相,这件事事关重大,他不留下几个人质,又如何放心的让他们去做?”
苏倾倾在瞬间就想明白了,萧唯此人心机深沉,而且疑心颇重。
陈亮乃是南域的戍边守将,此番不过回京述职的,他安排其前行,一则是因陈亮的兵力在南方,二则是其母留在宫中,他可以放心的让陈亮去监视萧深。这么好用的一箭双雕,萧唯不会错过的。
只不过,萧唯这般费尽心机的算计,他对萧深从来不放心,现在却让他去,苏倾倾心里想到了两种可能。
“王妃,你在想什么?”看到苏倾倾手上拿了一根簪子整个人一动不动的,贺兰宜不由问道。
“我在想,陛下这样的安排究竟有何深意。”
“您想到了?”
苏倾倾冷笑,伸手抚摸上手中那根玉簪上雕刻的一朵盛开的碧潭花,沉着而冷漠的说道:“要么是顺河沉船之事比我们想到的都重大,涉及到的人和事都更宽,要么就是他以陈老夫人的性命作为要挟,要他在路上刺杀王爷。”
听到这话,贺兰宜不由悚然一惊! 我见王妃多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