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的身体动了一下,这下动作更诡异了,“你们觉不觉得她这样子像是行尸走肉啊。”被雪球这么一提醒,苏倾倾不由点点头,“还真像。”
忽然的一个弱弱小小的声音从他们身边传来。
“王妃,你们在看什么?”
声音很轻,像是个小姑娘。
可是他们这里除了萧深、苏倾倾还有烈月姝之外,就只剩下一个人雪球了,哪儿来的这小姑娘的声音。
而且这声音似乎就在他们身边。顿时大家头皮微微发麻,他们转头看去,却见到小蝶就站他们身后,同他们一般匍匐在地上,小蝶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们,小心翼翼的说着话。
“你……”苏倾倾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前面走得像是个提线木偶般的小蝶。
怎么有两个小蝶?
惊讶也只有瞬间。苏倾倾便明白过来,身边的小蝶是生魂,所以她说话能言语,能看到。
她也看到了前面的自己,又低头抬起手来看了又看,语气中满是不解和疑惑,“我是死了吗?可我的身体为什么在那里自己走啊?”
这话说来话长了,苏倾倾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她看着小蝶的眼睛,她明白了。
小蝶的魂魄被人以法术给逼出来了。想来应该是那人单纯的要操控她的,没想到用力过猛,直接把她魂魄给逼出来,她也不是死,只是生魂出窍,如果在天亮前不回归过去的话,她怕就是真的要死了。
这对方是什么人,能有这样的手腕。
苏倾倾还是在前世听说过有人能以这样的手腕操控别人的,不过,这样的傀儡之术条件可是异常的苛刻。
烈月姝看着这样的小蝶,她皱了皱眉头,她感觉有些奇诡,这似乎是一种什么巫术,偏偏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生魂被逼出来,但是她应该能看到。你问问她。”
烈月姝和萧深能够看到小蝶,可是他们却不能与小蝶沟通。此刻的小蝶就像是聋哑人,需要苏倾倾这个手语者来与她沟通。
苏倾倾明白过来,便对小蝶问道:“你现在能看到什么?”
小蝶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她不知道说什么,在雪球的再三鼓励下,她才道:“我看到了一个破庙,还有很多红色的不知道什么的符号。还有一个男人,我看不清他的脸。”
“什么样的符号?”
她伸手在空中比划着,苏倾倾根据小蝶比划的线条,拿了一根枯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
看着那些虽然有些残缺的符咒线条,烈月姝的脸色变了,她想起来了,地上的符咒线条是与双生绝一起禁锢在家族之中的,“还真是傀儡术!这是家族禁术之一。”
苏倾倾冷笑起来,“这个烈焰家族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呢。”
“是啊,他们连双生绝都弄出来,又遑论着傀儡术,这些人烂透了。整个烈焰家族就不该存在的,当年就该全都被埋葬在雪国之中。”
萧深知道姨母心中的恨意难平,他拍了拍烈月姝肩头,以示宽慰。
小蝶能看到的只是铜镜对着的一面。除了那些符咒,她说还有一个人。
“你说还有一个男人,那个男人长得什么样?”
她摇了摇头,“我看不清楚。”
苏倾倾点点头,手一抬,冰月珠手镯就把小蝶的魂魄吸收进去了,“我们赶紧走,就在前面了。”
天色就要亮了,他们再不行动就迟了。
破庙里的男人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用力过猛,把小蝶的生魂都给逼迫出来了,他只是通过那面古镜看着,古镜中倒影出来的画面显示的就是外面的杂草了,他站起身来,就看到木偶一般僵硬行走的小蝶出来在前面了。
看到这样的小蝶,男人也没料到,眼神突兀一下,“怎么会这样?”他连忙冲过去,扳起小蝶的脸来,看着她的双眼。
“空壳!怎么会是空壳。你的生魂呢?”他四下里看着,显得有些焦急,发现四周没有生魂出没,他用力跺脚,气得吹胡子瞪眼,“怎么会没有生魂了呢?”他连忙过去,把小蝶的身体扛在肩头沿着小蝶来的路线寻找过去。
不过没走几步,一道金芒倏然掠过,要不是他本能的躲闪,这道金芒就要划破他的喉咙了。他身体轻飘飘的往后掠去,身上还扛着一个人,却像是根本没有重量一般,宛若在云中散步,脚下不留半点痕迹。
他落定在破庙大殿之中,看着来人。
萧深手拿金芒剑面容肃然的看着他。“阁下好身手。”
“阁下好刀法啊!”
烈月姝看着那人,那面目有些模糊,可是当萧深刚才金芒剑出鞘的时候,那个男人以全身力量与之相抗衡间,没有来得及模糊自己的容貌,让烈月姝窥探了一二,便是一眼,她已然看得分明。
“二长老!”
这一声喊,让二长老身形一顿,他看着来人,除了萧深之外,还有两个人。
“很巧啊,烈姑娘在这里做什么。”已经识破了,他也就不掩藏了。只是现在就连萧深和苏倾倾看着也有种奇怪的感觉,说来也怪,明明看到了他的脸,但是现在要他们来形容这二长老长得什么模样,他们反而形容不出来。
雪球感觉到苏倾倾的疑惑,毕竟冰月珠能让他和苏倾倾顺畅的沟通,同时也因为双生绝的缘故,雪球同样也能和萧深沟通。
他道:“这个人的魂力天赋是面容,相当于天然易容术。能以魂力干扰人的眼睛,让你看不清他的样子。”
雪球看了看二长老肩头看着的小蝶,事情越发的清楚,可是他却愈发觉得太意外了。“小蝶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萧深看着二长老,电光火石间,他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全部。
“原来在背后搅风搅雨的那只手就是你啊!”
二长老愣了一下,他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的笑来,他退去了用来魅惑人心的魂力,自己的那张脸全然的暴露在众人面前。那张脸上全是伤口,几乎没有一寸好肉,根本不像是脸,倒像是沟壑纵横的田地格子。
什么样的情况才让他伤成这样?
那些伤都是旧伤,但是伤疤却是狰狞恐怖的存在。
那怪他要以魂力覆盖面上,这张脸走出去,谁都会过目不忘。 我见王妃多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