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热的中午,书上的蝉鸣尽情的鸣叫着,宇文凌汐就像一只捕猎的豹子,静静的趴在树干上,一动不动的等待着猎物的动静。
现在比的就是耐心,对于一群出色的杀手而言,谁忍不住先动,就是将自己的性命摆在敌人的视线下,一动就可能就此命丧黄泉。
宇文凌汐和管伯的耐性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可是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刚刚偷袭的人竟也没有丝毫反应,看来对方的来历并不简单。
宇文凌汐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他的父亲宇文默又派了一队人来继续当磨刀石。不然除了罗刹殿这个变态的地方,变态的淘汰模式,还有哪个组织能成就如此出色的杀手。
不过这些杀手和宇文凌汐比,还是有些略微的差距的。
就比如现在,一阵微风从耳边拂过,若是宇文凌汐他依旧会选择潜伏。
在宇文凌汐目不转睛的注视下,果然一道寒光从他已经锁定的野草堆里飞出,冲着宇文凌汐所在的位置飞过来。紧接着一道绿色的影子从野草那里闪过,如果换成另外一个人,被这道寒光吸引,绝对不会注意到这个细节。
可宇文凌汐注意到了,鬼魅般的身影轻松的躲过了那道寒光,纵身一跃,便借着树叶的掩饰,朝着那道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视线的绿影飞去,腰间的剑无声的出鞘,一道若有若无的寒风拂过,那绿色的影子脚下一顿,便栽倒在野草中。
那边管伯也是速战速决,若不是不想影响宇文凌汐这边,他早就动手了,在宇文凌汐动手的那一刻,他就迅速的出手,只用了一招,他的对手就已经没了呼吸。
管伯将手里的尸首往地上一扔,便进入草丛将里面的尸首也拎了出来,将两个尸首扔在一起。
他们穿着一模一样的绿色紧身衣,若躲在草丛中和茂密的树叶里很容易迷惑视线,管伯上前拉下两人的面巾,他们的眼球外突,还残留着浓浓的不可置信,这两个人可能都没有想到他们会死的那么快。
宇文凌汐微不可查的皱皱眉头,他还以为面对的是高手,所以那一下才没有手下留情,却没想到管伯这边也是一招毙命。
简单的搜了一下身,两个尸体身上并没有任何证明身份的东西,除了一把佩剑便是三只飞镖,牙齿里还发现了毒药,答案已经很明显了,这些人都是死士。
管伯来回将尸首翻个个,“这两个人并不是今天才守在这里,从身上的味道和眼中的血丝来看,他们守了最少三天。”
宇文凌汐的判断也是如此,点点头,用食指打了个口哨,刚刚飞奔而去的两匹马不消半刻便打着响鼻,得得得的飞奔而回。
管伯会意的往两个尸体上撒了些粉末,两个尸体便迅速的消融。
宇文凌汐看着管伯的动作,眼睛暗了一暗,“走吧。”
两个人侧身上马,很快就不见了身影。
夜幕降临,南平王府难得的热闹起来,南平王下午回到府里后特意的向周蛮等人道了歉,但也没有解释早上没有去码头的原因。
还好,他对怜玉格外的上心,才让怜月的心里舒服了一些,但对他的脸色依旧好不到哪里去,无论如何,怜玉这次遭罪都是他保护不力的结果。
若只是怜月兄妹几个,那简单的吃顿家宴大家一起叙叙家常就好,但现在住在王府里的还有周家和宇文家的人,就不能那么简单。
晚上王府设宴为周蛮等人接风,霓裳帝国风气也较开放,男女同席。南平王的后院一个不落的全部露了面,钟雨霏和另外一名名为南湘墨的女子本来就是要出席的,至于另外那些妾室本来是没有资格的,但有怜月开口,自然就不成问题。
对此,钟雨霏的脸色很是不好看,明目张胆的对着怜月甩眼刀子。
怜月知道她胸大无脑,但没想到她这般嚣张,怜月现在可是坐在她的大姐南平王妃怜玉身边的,她还这般,可想平时,也没有将大姐这个正妃放在眼里。
她这般明目张胆,席间的又个个不是蠢人,早就将她的表现收在了眼底,不知道多少人都给她记上了一笔,以在坐几位代表的势力,他那个大将军爹爹真的不够看。
怜月这次叫她们都到场可是有缘由的,今天下午她已经找香菊问过了,大姐怀孕后前两个月身子一向不错,但到第三个月后,就一点点的开始有不良症状,但太医查看后,说是正常症状。也就没有太在意,直到一天晚上喝过安胎药后腹部绞痛,还未等太医到,就出了血,事后南平王查起,第一时间去搜集药渣,但药渣却不翼而飞。
当夜就将厨房了的人挨个审问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这才放下。怜月为此特意让香菊将保胎药的药方抄了一份主动拿去找宇文凌汐(霄)看了一番。
宇文凌汐(霄)的医术果然不是那些太医能够相提并论的,太医们都说没有问题的药方到了宇文凌汐(霄)那里就露出了端倪,其中有两种草药,从药性上看都适合用于安胎药,但若放在一起,就会产生反应,混合成一种新的药性,就容易让孕妇小产。而这个也是他师父药佬偶然间发现的。
怜月当下就和宇文凌汐(霄)一道找到了岳令钧、梦初晨等人,将宇文凌汐(霄)说的叙述了一遍,刚好赶上南平王乔彬回府,岳令钧做主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他,却得知这张药方是宫里一直在用的保胎药,而开药方的那位太医也早在怜玉出事前就已经因为自然过世。
从没有人怀疑过这张药方,毕竟宫里的每位怀孕的妃子都是用的这张安胎药方,南平王察觉到了不寻常的地方,当机立断让身边跟着的卫全先一步到西京去太医院将这几年用过这个药方的所有名单和脉案都抄录一份。
南平王特意恳求怜月几人将此事先瞒着怜玉,以免她情绪激动,刚刚有些起色的身子再次病倒。
南平王同时也恳请宇文凌汐(霄)为怜玉诊下脉象,却诊出另外一桩问题,怜玉的身体有长期接触麝香的痕迹,只是怜玉体内残留的这种麝香属于一种非常不常见的种类,香味也与平常的麝香不同,极其不易被人察觉,整个王府用香料的也就是这些后院的莺莺燕燕,是以,今晚特地让她们出席,其实是给宇文凌汐(霄)一个机会,将这个罪魁祸首找出来。
经过特意的安排,这些莺莺燕燕的桌子离宇文凌汐(霄)的并不远,而且只要她们要走动,就必然要经过宇文凌汐(霄)的桌子前,这样就方便宇文凌汐将身上有着麝香的女人找出来。
正愁没事引的她们走动呢,就有人送上门来,怜月委屈的看了眼钟雨霏,挑衅的喝道:“这位红衣大婶,我有得罪你吗?还是你嫉妒我的长相,干嘛总是用那种眼神看我!”怜月看着一身绯红色杭绣裙装的钟雨霏好看的脸蛋一点点变黑,“看什么呢看,就是说你呢,除了你还有谁穿红色,哎,不对,你穿的不是正红,算我说错了,不过这个颜色实在是不适合你。”
怜月的话让钟雨霏心里也不知道吐了几口血,她委屈的看向南平王,南平王收到了他的目光,也如她所愿的开口说话,但这话却不是钟雨霏想要的,“这个颜色确实不适合你,以后不要穿这类颜色了。” 少主小妹谁敢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