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广场的人现在开始越来越多,他低下头去看手机信息,是林云音发过黎的,问他有没有到江城。
他回了信息,就抬头看着前面那些在打着雪仗的孩子,突然在人群里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猛的就站了起来,有些不可思议竟然能在这里遇见那个他想见又不想见的女人。
那个穿着粉红色羽绒服,戴着米色帽子和金黄色的厚厚的围巾的女人竟然是祁艳萌,他都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他急匆匆的迈着步子走上去,拨开阻挡了她的身影的人,“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他走到祁艳萌后面,看着她那白皙的侧脸,“阿萌!阿萌!”
祁艳萌怔忡,往后一看,竟然真的是她最不想见的这个男人,“林岳勋,你来这里干什么!你给我滚开,我不想看到你。”
他上前狠狠的拽住她的手腕,拉扯着她走到一边安静的地方。
祁艳萌本来不想和他来这里的,可是被他都要拖走了,她可不想自己在他面前狼狈摔倒。
“你说吧,有什么事就赶快说完,我忙得很,林岳勋,这次你又想说什么,还是你想解释什么?一次性的说完吧,我真的很不想看到你。”她看着已经结冰了的湖水,看着它就像一面很大很大的镜子一样,只可惜照着的是她最不想见最恨的人,曾经她总会天真的以为,就算林岳勋对她没什么感情,至少会对这么脆弱,这么虚弱,这么可怜的她有些同情,至少同情到不会这么轻易的背叛她,现在想来那是最天真的想法,不再纯粹的感情里面经不住风吹雨打的,很容易就被金钱或者插足者迷惑,尤其是金钱。
经不住考验的爱情就算回头了,她也不想要,现在面对林岳勋,她的心底里有仇恨却是面对他和林云音在一起时再也没有从前的那般痛苦,她的恨是不再是纯粹是因为他林岳勋和林云音在一起,而是因为林烟的原因,她想恐怕这一辈子都很难原谅他了,如果不是他和林云音瞒着林烟偷偷的在一起,她的亲人一样亲的林阿姨也不会被活活的气死,虽然大家都知道林烟的病情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可能随时都会走了,可是那个时候要不是林云音故意去气她,她不可能会这么轻易的就撒手人寰。
“我知道你很恨我,我也恨我自己,明明就担心她会去看我的母亲,可是我依然把她想得太过简单,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看着她,就会想起我养母,我这辈子最对不住的就是她和你了,阿萌,我不求你能原谅我,只求你不要折磨自己,你现在看起来比以前还瘦得可怕,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你再怎么恨我都可以,如果打我可以让你好受点,我今天就随你打。”他正面面对她,拿起她的手对准自己的肚子。
她冰冷的嗤笑,“我是想给你甩个耳光,而是我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你走吧,你说再多也已经没用了,我说过我不想再那么圣母,如果当初我早点把林云音赶走,或许后面的一切就不会发生,只怪我当初对你们两个太仁慈了,林岳勋,你就用一辈子来忏悔吧,对你母亲的忏悔!”
他双手板住她的双肩,眼神突然充满了慌乱,她想要挣脱开他的束缚,却是无力推开他,“阿萌,你真的就这么恨我吗?连见都不愿见我,阿萌,我是真的很后悔,我很后悔背叛你,对不起,我这辈子真的对不起,让你这么痛苦的活着。”
“你给我闭上你的嘴!你说再多道歉也挽回不了了,如果当时不是看在可怜的孩子,怕那个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我真的恨不得你们两个被穆总狠狠的惩罚,被他赶走!恨不得你的女人能遭到上天的报应!可是遭报应也没有用了,阿姨她不会再醒来了,她再也不会醒来了!”她的眼眶上又沾满了泪水,他心疼的看着那些泪水,他没有想到他的母亲离开会给她带来这么大的痛苦,他的养母说得没错,祁艳萌相当于她的女儿一样,她说过这辈子不能生一个女儿,所以她对祁艳萌格外的好。
他看着她这么痛苦,上前狠狠的抱住她,“阿萌,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痛苦,人死不能复生,你真的不要再这样下去了,你再这样下去,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啪”的一声,响亮的耳光响起来,她怔愣,她竟然又甩了一个耳光给他,原来仇恨是这么折磨人,她惨笑练练,含着泪狠厉的看着他,不再麻木,不再心动,“我不会再喜欢你了,你不要碰我,我嫌脏!”
“我不碰!我不碰!你情绪缓一缓,不要老是这样,会伤了身子的,我这次来江城除了特意道歉之外,想把这个东西给你。”他把属于她的东西还给她,她一看,他手里的东西竟然是她遗失的水晶项链。
“那个,我的项链你在哪里找到的。”她拿着项链,看着水晶项链还还完好无缺,那上面的水晶依然是光滑无损。
“我在医院里无意看到的,看着那项链上的枫蓝两个字就想到应该是你的,而且是在病房里看到的,那就更加确定是你的了。”林岳勋是知道她的笔名是枫蓝,她没有想到他还会记得她的笔名。
他看着这平静如镜的湖面平滑不已,看着那雪花依然在不停的飘洒着,“你好不容易离开了锦海在江城这边生活,新的环境希望能让你的生活也改变不少,你既然这么恨我,那我就真的不求你能原谅了,但是有什么需要帮的我一定努力的帮你,就当是我的赎罪。”
林岳勋说完就转过身了,她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忽然发现现在的林岳勋似乎跟以往有些不同了,似乎没有以前那么绝情冷血了。
祁艳萌苦笑的望着湖面,他们是永远都回不去了,回不去更好,她或许应该感谢他,让她找到了一个比他好千倍的男人,让她拥有了程净帆,即便也许这样的拥有只有短暂的美好,她也无怨无悔了,至少程净帆是对她像亲人一样的好,他不会身心一起背叛她,不会不信任她,不会做出让她伤心欲绝的事,更不会不疼她。他可能不会像别的男人一样经常陪着她,可是她知道他是真的忙碌,他从来就几乎不曾欺骗过她,他知道欺骗会让她伤心,他的眉宇总是在她面前充满温柔,一点都不像在公司里哪个高高在上的程少,他也总是尽力在她面前保持微笑,让她尽量能开心一点。
虽然他不会像别的男人给予她潜规则让她爬得越来月高,那样的工作他知道她不想要的,所以他不会抢怕她做自己实在不想做的事。
他这么的好,又这么的不好,最起码他不欺骗她,背叛她,不信任她,她就觉得已经够满足了,她这样的身份能陪着他,是她今生最幸运的事。
明城的一所酒吧里,安静得奇怪,角落里四五个男人聚在一起,桌子上是一堆的啤酒。
角落里的玫瑰香飘逸在空气中,身形魁梧的两个男人分别坐在两头面对着,林岳勋坐在长长的沙发上,手指持着高脚杯,摇晃着那红色的酒液,手中中指的黑戒指在柔和的暗黄光线上闪着一丝的亮光,他晃了晃酒杯抿上一口红酒。
他今天穿着黑色的衬衫,深色西裤,目光冰凛的朝着四处看,似乎有些醉眼朦胧,目光锁在一处,突然把酒杯杯口倒置在桌上,酒液顺着杯壁慢慢流溢到桌子上,旁边沙发上坐着的一个男人开了几瓶啤酒,“岳勋啊,我现在该称你为林少,还是任少啊?哈哈哈,恭喜你踏上了你想进的门槛,嗯,说门槛比较贴切一点。”
“什么意思?!门槛,那本来就是我家,哪来的什么门槛。”对他说话的是曾子凡旁边的一个小混混,穿着简单的条纹衬衣和黑色大衣,裤子是深蓝色的牛仔裤,裤子上到处都是一个个的洞,耳朵上垂着大大的而又圆圆的一个大耳圈,红绿相间的头发长到肩头上,看起来有点不男不女的装扮似的。
面对着曾子凡对面的也是一个男人,正是刚刚和林岳勋说话挑衅林岳勋的男人,那个男人也是戴着一双耳环,也是圆圆的大耳环,头发是棕红色的,红色的较多,身上穿的也是T恤加牛仔裤,见林岳勋有点生气了,就站了起来。
“林少,我不过是随口开个玩笑而已,来来来,喝酒喝酒,我们啥也不说。”刚刚用话挑衅的男人又是开口了,端起了酒杯和他碰杯,“我们老大今天来也是想跟你谈谈这店的事,你说你们哪个位置不选,非要把这家酒吧给拆了改成美食店,这酒吧可是我们老大想买下来的啊。”
林岳勋拿起酒杯一喝喝光杯子里的啤酒,听着这样的话语,眼眸一转,眸色阴冷,他把酒杯狠狠一放到桌子上,“这么说你们老大是买下了这酒吧吧,不然怎么会完全不同意拆掉这里呢?不过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又不是真正的老板,这件事可是我们穆总决定的,你以为我敢随意决定地皮的选择,你们这间酒吧早晚也是要被警察给封了的。”
曾子凡猛然起身指着林岳勋,“林少,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早晚要被警察给封了的,我看你巴不得我早点进警局对吧。”
一下子几个还坐着的男人立刻就拉开曾子凡和林岳勋,一边拉一个。免得他们打起来后果可不堪设想。
酒吧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劲舞和高昂的喧闹歌声交杂在一起,一个个都跑到舞池里舞动着身子,只有林岳勋他们在角落里依然在对峙中,显得有些惹眼。
酒吧的一个服务生匆匆的往外面走,似乎酒吧门口发生了什么事。
酒吧门口有两个女人,似乎在争吵中,“你就进去嘛,就这一次,陪我进去喝一杯,我真的受不了了,天天在家里烦得要死,该死的陈单明不允许我出来,这么长时间了今天才让我出来,我好不容易出来我容易嘛我,你要是不陪我进去就太不够姐妹了。” 你的世界我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