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茶水间,她微微蹲下身装茶水,看到茶水间里只有一个女人在那里,无意的一看却看到了之前她在别墅里见到的那个向程浄帆表白的女人。
林紫萱装好了热水后就离开茶水间,才跨出茶水间她又忍不住的重重的咳了好几声,咳嗽的声音很大,祁艳萌在里面都听到了。
祁艳萌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个女人穿着的也是病服,而且她的脸色看起来真的是比她的还要苍白憔悴,看起来像是得了重病,她的咳嗽声很大,她走出茶水间时还听到她在咳得厉害。
她提着暖壶在林紫萱的后面走着,两人一前一后都没搭理对方,林紫萱是不认识她的,恐怕就算在程浄帆的别墅里见过她也忘了。
林紫萱来到休息室的门口,看到刘医生刚好做手术回来,见她刚好来了,就叫她进来坐坐。
祁艳萌瞅了瞅,一看竟然是刘医生,而刘医生没有注意到门口的祁艳萌,而是看向林紫萱的面色,还是过于苍白得令人担忧,林紫萱看看这周围,简单的休息室里有着一股医药水的味道。
“紫萱啊,现在你越是咳得难受是越要吃东西,不能随便喝点粥甚至吃那么一两口就不吃了,你要想办法吃东西,不管吃什么都好,只要不是伤害身体的东西,我一直都跟你说过了忌口不一定你什么都要忌掉,最主要是能吃点东西,你这样什么都不吃,我给你开那么多药都会没用的,唉。”
林紫萱苦涩的低垂着眼睑,“刘医生你不要说了,我也想多吃点,可是现在就是山珍海味摆在我的面前我也没用胃口,最近两天又是失眠,昨晚还做了个噩梦,梦到我和浄帆,斯裕他们一起去池塘里钓鱼,我不小心摔到池塘里他救我起来,我们两人在回去的路上却遇上了洪水,浄帆被洪水给冲走了,吓得我醒来,这一醒来我就下半夜就没法睡了。”
刘医生起身给她倒上一杯温热的茶水,她紧握着杯子,目光一片片的黯然惆怅,整张脸都充满憔悴的模样,刘医生拿起笔写,听她说的话顿然把笔放下,“我知道你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爸妈和浄帆,唉,只可惜我医术不精不能治好你的癌症,如果能治好的话,你现在都会比以前幸福了。”
“刘医生不要这么说,不是你医术不精,是我病得太严重了没法治了,所以我决定了,等过几天去一趟锦海,那里有我许多的回忆,我想去那里住几天,可能这是我最后的愿望吧,这是你上次写的病例,喏,给你。”她把病例给他,刘医生还在努力想办法的能让她多维持一天的生命,可是于她来说死亡已经没有当初所想的那么可怕,或许对于受折磨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般的释怀。
林紫萱轻轻关上门,捂着嘴又是忍不住的咳嗽,这几天咳嗽得更厉害,她现在要是让程浄帆撞见了,他一定是怀疑她得的是什么重病,那男人可是目光很犀利,而且很敏感聪明的,她要想办法不要见到他。
手机突然响动,她从裤袋里拿出手机来接听电话,“喂,斯裕啊,我在医院里呢。”
祁艳萌在后面不到半米,听到她说喊任斯裕的名字,顿然竖起耳朵有点好奇这个女人到底得的是什么病,看起来她的脖颈特别的肿,面上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有点肿,老是咳嗽倒像是是哮喘,可是哮喘病人的脖颈会肿起来么?她有些不懂。
“我这两天咳得要死,昨天晚上又咳了一点血,不过你放心,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么,说什么呢,不要怪刘医生,他已经很努力的多维持我多一天的生命,我真的很感谢他了,也是感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我都不好去哪家医院看病,这么多年你们又那么尽心照顾我爸妈,这份恩情恐怕我要下辈子才能还了。”林紫萱还未完整的说完就又咳嗽了。
电话那头是任斯裕急切的声音,祁艳萌自然是听不到的,只是当她听到林紫萱说的那句“很努力的多维持我一天的生命”时顿时惊讶起来,听起来这女人的病情特别严重,似乎有点像是癌症晚期一样,她怔忡的看着这女人的背影离她一米两米三米,直到她到了她的病房,她才挂了电话推开病房的门。
祁艳萌连忙去护士站那里打听那个病房的那女人的病,打听到了的时候她很震惊,没有想到那个女人得的是这么严重的病。
她来到自己的病房里,推开病房的门就见到程浄帆来了,只见他站在窗前,负手而立,笔挺的身形在月光下魅惑而清俊,就是一个背影也是吸引人的目光,她收回视线,把门关上,把暖壶提到桌上放着。
程浄帆听到脚步声转头一看祁艳萌在放好水壶,他缓缓走向她,她的心跳咯噔一下,忙收回视线爬上病床上,拿着枕头靠着,一脸茫然的望着窗外,如果不是今天见到那个女人,她或许都不知道那个女人原来是程浄帆之前说的林叔叔的女儿,也就是林紫萱,她一向不了解程浄帆的朋友,哪怕是他的兄弟任斯裕她也不怎么了解,就连任斯裕是全城许多女人趋之若鹜的花花公子她都不知道,只觉得那男人烂桃花运多,脾气有点不好,除此之外她了解的没有多少了。
“在想什么呢?”他凑过脸来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眸。
祁艳萌把他轻轻推开,恢复冷静的表情,“不是说好了一出公司就回去好好休息么,怎么来这里了?”
程浄帆伸手一捏她的鼻子,她一闪,不好气的瞟他一眼,这老男人还是把她当成孩子来看待,她真是彻底败给他了。
“阿萌,我发觉自从从水城回来后你就老躲着我。”他的面上的笑意让她本来平静的心又开始有点凌乱。
她皱眉想着是否要把今天知道的事告诉他,可是林紫萱隐瞒瞒得这么深,她如果告诉他了,林紫萱一定会伤心的,她看得出来,女人的直觉很准的,那个叫林紫萱的女人一定是把自己的重病隐瞒了不让程浄帆知道,不然以这老男人的性格早就来医院里看她了,可是据她今天所看到的,连跟林紫萱联系的都是任斯裕而不是这老男人。
她思索了一下,总算明白了任斯裕上次威胁她不要靠近程浄帆的原因,原来那个脾气暴躁的男人是为了林紫萱,可见那个女人在他心底有多重要,为了那个女人违背作为一个上司的原则,程浄帆曾经跟她说过他和任斯裕的原则,虽然他们不能做到最好,但是他们愿意把手下的员工当成是自己的家人,谁要是欺负了他们的家人,他们是一定不会放过的。
祁艳萌的目光突然变得黯然下来,原来那样的原则也是可以被破坏的,或许她不该想那么多,她和任斯裕反正也不熟络,他的威胁是不应该伤到她的心了,她涩然的挑唇,如果被程浄帆这老男人知道了任斯裕的心里的重要的女人居然是他的旧情人,恐怕两人会起冲突。
她无奈的撑着下巴,这也只是她的猜测而已,任斯裕那种男人那么阴沉,看起来那么深不可测,桃花又多,谁又能看清他心里真正喜欢的会是谁,只是不管怎样,她知道林紫萱在他心里是占据着一个重要的位置,只是这个重要也许是亲人一般的,也或许是有关爱情的,谁又能知道呢?
“阿萌,阿萌。”老男人唤了她三次,她才反应过来。
“不好意思走神了。”她想着还是不要让老男人知道了,他现在那么累,一边是偌大的公司,一边又是来照顾她,本来就那么辛苦,她还是不要让他知道得这么多来心烦。
“程浄帆,真的,你好好回去休息,我看你这段时间休息的时间少得可怜,自从从水城回来你就没好好休息过,我在这里挺好的,现在又吃得下,你看我昨天晚上还喝了很多的鸡汤,吃了几个鸡翅膀,我这么有胃口还有什么好照顾的,这里有个佣人就足够了。”她使劲推他让他走,这老男人就是不肯走。
突然他把她搂在怀里,微笑着凝视着她的水眸,她的目光躲闪到一边,心跳怦怦然,他拉着她的手,看向那细瘦的手腕,“我今天晚上留下来陪你,几天没有过来找你你也不跟我联系,故意躲着我,阿萌。”他温柔的亲吻了一下她的手背,那目光太灼热,她更是不敢看他。
好不容易有几天没有见到他,他却突然来找她,让她一下子不好怎么面对他,只要一想起在水城他们在游叹息桥的时候他突然的强吻,她就心里有点乱,纵然她现在的性子比以前更加冷静理智,可是还是有点烦乱,尤其是那一次在病房里他跟她说他跟那意大利美女说她祁艳萌是他程浄帆的爱人时,她原本特别冷静的心竟然也会烦躁了几天,烦躁得她更是不好怎么面对他,于是干脆躲着几天不见。
他搂着她太紧,她的手抵都抵不开他的胸膛,两人静静的凝视彼此对方,祁艳萌看着他这充满戏谑的表情就想哀嚎,这老男人又才成功的调、戏她,她怎么发觉这老男人最近这么爱耍无赖,死皮赖脸的赖在这里不肯走,别人巴不得不要来医院,这老男人倒好,几天不见他就说想念这里的味道,让她听着这话都觉得暧、昧,越回味越觉得肉麻,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你的世界我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