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今晚任斯裕的话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里,或许她真该觉得自己过于自私的“霸占”着程浄帆,可是凭什么在没有程浄帆的允许下,任斯裕要这样威胁警告她,她在他眼底是不是算得上半个敌人了?
坐在车上的她望着窗外的夜色,任斯裕没有亲自送她回去,倒是很特意跟她保持着疏离的距离,让他的司机送她回去。
经过繁华的市中心里时,她看到明城广场这边的大屏幕上上演的是《海上浮华》的一点片花,她想看来苏瑞航这个巨星已经到了明城了。
“司机大叔,就让我在这里下车吧,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摸了摸口袋,打开钱包,发现钱包里竟然是没有多少钱,打车的钱绝对是不够的。
“不行,任少吩咐过要把您安全送到家才行,您就别为难我了,要是程少知道了也会生气的,我还是先送您回去吧,天黑路又不好走。”确实如他所说,去别墅的有一段路很不好走。
她想着自己这副累赘的身子,决定还是听司机大叔的。
来到别墅里时,就见到程浄帆站在门口里,他披着黑色的西装,似乎一直在等着她。
司机一看程浄帆就在铁门门口,心底也安心多了,虽然任家大少没有跟他说明要怎么样,可是他知道的,如果在送祁艳萌的路上出了事,那他可是成罪人了。
程浄帆那面色布满了一层凛冽的气息一样,让她有点惊讶,感觉他是在生她的气了,可是她这犯二的脑瓜子又想不到她会做什么事,难道因为她晚一些回家了,她想是的,她的身子本来就那么虚弱,可是她还是任性的出去外面走一走。
可是她就是想在外面多走走多看看,或许能对她的记忆恢复有所帮助,只是今天她没有想到任斯裕会来找她,而且还大费周章的请她吃了一顿,之后却是对她冷嘲热讽,她真不知道人的转变能这样快,只是她真的不懂任斯裕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在她看来任斯裕和程浄帆向来就是很好的兄弟,就像自己的亲兄弟一样,她不懂为何任斯裕现在会变得这么厌恶她,之前他还一口一句“未来大嫂”,原来这都是他表面做给程浄帆看的。
祁艳萌莫名觉得心里一团烦闷,她觉得她不应该伤心的,这也许只是任斯裕在心底里认为她配不上程浄帆而已,可是她也曾是他任斯裕的员工,她不应该是亲人的角色么,她忽然为自己天真的想法而懊恼,她一定是脑子里进水了才会这样想。
她烦躁的甩开程浄帆伸过来的手掌,自己径直下车,把程浄帆忽略到后面。
程浄帆对着车上的司机道了声谢,司机大叔转动方向盘,就离开了。
程浄帆看着祁艳萌的背影,总感觉有点怪怪的,奇怪的是竟然是任斯裕的司机载她回来,她去了任斯裕的别墅里?他总觉得祁艳萌的眼底有一丝丝的落寞,他想不能再沉默了,他该多关心她的生活和一些事,一味的把她留在别墅里,说不定还会让她反感。
程浄帆加快脚步来到祁艳萌的后面,祁艳萌在不经意停下脚步时准备走去跟程浄帆说说今天发生的奇怪事,却不小心撞到他的胸膛,她只感觉面前一股温热而浓烈的荷尔蒙气息包围着她,她抬头之际时就看到他正在抱着她,眼里看到的不是调侃邪魅,而是温润气息。
她莫名的紧张松开他的环抱,望着他的深幽她犹豫了,如果程浄帆足够喜欢她祁艳萌,要是她把这件事告诉他,程浄帆万一和他这个十足相信的弟弟闹翻可怎么办,她不想看到他们兄弟针锋相对,更不愿看到他们反目成仇。
还好现在的局面不至于到反目成仇的地步,即便程浄帆真的足够喜欢她,如他理智的成熟男人恐怕也不会为了这些事而自己最信任的兄弟反目成仇,没有这个必要的。
“阿萌,怎么我发觉你今晚看我的时间长了点,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想说就说,顾及什么,我想我不会生气的。?”
他的观察力还是那么的敏锐,一如既往理智得可怕,他一点都不会认为此刻她这样看着他就是犯花痴。祁艳萌真不知道如果有一天爱上这样的男人是种幸运还是悲哀,还好她现在是对他没有什么感情的吧。
或者是该让她好好了解以前的事了,只是云锦落会愿意如实告诉她么?就算跟她说,看他们都这么的护着程净帆,估计她也不会说些程净帆的好话,把不好的都撇去不说。
祁艳萌真觉得他太高估自己的理智了,如果她说出来他未必不会生气,为了他们兄弟间的和睦,她觉得暂且不要说还好,何况现在她还没分清程净帆对她的好到底是出于惭愧还是真的很在乎她,她不需要什么爱,反正于她这样平静的生活是非常难得的,或许这么多年男人中这老男人终究比较了解她想要的是什么。
程净帆看着她微微一笑而上楼去,不给她答案,他还是第一次得不到她的答案,在失忆之前她不管什么话,虽然会有的憋在心里,但他问她的话她几乎都会回应回答,而不是这样刻意隐瞒,让他不得不怀疑今天任斯裕是不是跟他说了什么。
“易,出来。”待祁艳萌已经进了房间后。
程净帆一个人在楼下沙发上坐着,叫了一声,程易立马闪了进来。
“程少,有何吩咐。”程易立马上前半跪在他的面前。
他拉程易起来,“以后不用向我下跪,就是半跪也不行,我只不过是当年救了你一家人的命,不必这样。”
“哪里的话,如果没有程少的话我一家老小早就在死在火里,我这一辈子都不知欠了你多少人命,而且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一家老小,您的手也不会这么多年才拿得起枪。”
程净帆放下手里的报纸,“只是左手而已,没什么大碍,你不要放在心上,你跟了我那么多年,早就还清了,没有欠我的,只是,我要严肃的问你一件事,今天祁艳萌去见了什么人,是不是去见了任少?”
程易蓦然抬眸,程净帆微微的扯嘴角一笑,“看这样子是真的见过了,说,任少都对她做了什么?”
“我,程少,恕我直言,我觉得任少亲自请祁小姐去他别墅用餐,恐怕是因为林小姐的原因,只是任少的别墅里太多设防,我没敢乱闯进去,但是有一点绝对可以肯定,祁小姐是和他一起共餐,我看到几个佣人端了很多菜。”毕竟不是近身保护祁艳萌,程易并不敢擅自闯进任斯裕的别墅里,毕竟别墅里太多机关,他一不小心就会被任斯裕发现,而且刚开始时他并没有觉得不对劲,只是认为任家大少是程净帆的兄弟,而且还是最信任的兄弟,按道理他是不敢伤害祁艳萌的。
直到祁艳萌待在别墅的时间里超过两个小时,他就发觉很不对劲了。只是碍于这别墅里到处是机关,他便不敢轻易闯进去。
“程少,任少可能是一时糊涂,您别生气,我一定会查清楚的,或许他又不得已的苦衷,毕竟他是您亲兄弟一样是最信任的,这么多年他跟着您做事从来没有一句埋怨,我觉得这中间可能有什么误会。”程易一直都很希望程净帆的身边不止他程易一个人,毕竟自从C.M建立之后,还有很多是需要面对的,如果只是他程易一个人,再怎么保护他的救命恩人和祁艳萌,他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能保护得到,他希望程净帆的身边早日多一些他特别信任的人来保护他的安全。
而任斯裕无疑一直是最佳的人选,不仅因为任斯裕是程净帆从小的发小,更是他们的兄弟关系从来就存在着,如今如果是任斯裕为了什么伤害祁艳萌,他真的觉得任斯裕绝对不会那么愚钝,明知道祁艳萌是程净帆非常重要的女人,他一定是有什么苦衷或者是误会祁艳萌或者程净帆了。
“我这个弟弟啊,就算带女人吃饭也是那么小气,竟然是在别墅里,而不是高档的西餐厅,能有什么话不能在餐厅里面说的,查!不过,暗查,暂时不要让他知道了。”
程净帆听程易这样讲,就摆摆手让他出去,他总觉得任斯裕似乎有什么状况而瞒着他,他不太相信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也许是他对祁艳萌不满而已,但愿事情不会很糟糕,如果只是不满意的话,他还觉得尚且可以原谅,如果是触犯了他的底线,恐怕他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每个人都有底线,不管在香海的他还是建立了庞大的集团公司之后的他,都是有一定的底线的。
祁艳萌躺在柔软的床上,仰望着那淡紫色的蚊帐,脑海里都是任斯裕那变得太快的脸色,和善变的天气有得比,她真是无法明白他怎么就那么笃定她就总是缠着程浄帆,明明带她来别墅住的是程浄帆,明明是他缠着她,怎么反倒来说是她,她真是不懂任斯裕是因为什么误解了她,还是这中间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用被子蒙着自己的脑瓜,“好烦啊,我该怎么办嘛?” 你的世界我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