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落,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和任大少吵架了?”云锦落来看姚燕,任斯裕似乎不知道一样,竟然没有出现在病房里,这一点也不符合情理,要按照平时,一旦有什么事这两人是一定会出现的,而他们现在又聚少离多,任斯裕就更不可能不知道云锦落会来,除非他们俩吵了架,都互不理对方了就有可能不出现。
“哎呀,阿萌,你就不要管我们两个的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他从小到大吵的就多,过几天就会好的,他现在不理我,我也不想理他,过几天他自然会理我,你就不要管了,你就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养好自己的身体,给我少动电脑,不要老是记着写写写,写个毛线,把你身体养好再说,唉,也不知道你这病情什么时候才能好转,我说你怎么就不愿意呆在医院里呢。”云锦落故意岔开这话题,祁艳萌心肠软了点,她可没有那么大度。
只是让她很震惊的是他竟然对她没有足够的信任了,他们彼此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不足够,那就算有机会和他在一起也无用,终是容易分开。
“好了好了,说你的事,你就扯到我身上,我只是觉得你们是经常吵,但是就怕现在年龄来了吵吵就容易影响你们的感情,毕竟他可是你发小,你还是注意点,别跟他吵那么多,两人多沟通沟通么,你看我跟大叔从来不吵的,反正总有一方先低头。”祁艳萌真觉得奇怪了,任斯裕还没出现,刚刚那么焦急,现在人去哪了?
想着姚燕的父母刚离开病房不久,她想着应该是任斯裕可能不好怎么面对他们,所以就会迟一点再出现。
果不其然,云锦落接到香海总部的信息后,要回去,她的请假只能维持着今天和明天早上,她就只能现在坐火车就回去,这样可以在火车上休息一晚,而任斯裕在云锦落走后果然来病房了。
程浄帆在一边拍拍他的肩膀,就把她拉出去了。
任斯裕看着病床上的姚燕,想着今天那骇人的一幕,他怎么都不敢想象姚燕差那么一点就被撞死了,他的眸色充满了阴测测的气息,死寂般的阴森嗜血,如果此刻祁艳萌在这里,一定被他的气场给吓到。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那么任性,就可能不会出车祸的。”他伸手握着她的手掌,手掌有些冷凉,他一愣。
她的手那么的冷凉,这本应该他的手冷凉的,反而是她的,他伸手探了探额头,并未有发烧的迹象,他这才稍微安心一点,今晚刘医生跟她说她的情况不乐观,长时间的昏迷有可能是一个月,半年或者一年,两年,甚至可能永远都醒不来,而即便她醒来了,她的脚根本就无法活动。
任斯裕不敢想象要是她醒来知道自己行动不便,会是怎样的崩溃,她还有她的梦想没有完成,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面对她。
握着她的手指,他犹豫的抿着唇,终是用他掌心的温热搓搓她的手指,让她的手不要这么的冰凉。
祁艳萌站在窗边,叹息,看来这一次姚燕从鬼门关里出来,任斯裕对她愧疚了,虽然只是愧疚而已,但是是个好的开头,祁艳萌想着云锦落是彻底没戏了,任斯裕难得这样耐心的照顾一个女人,一看就不寻常,只可惜姚燕在昏迷中,不然她知道了一定很欣慰。
祁艳萌安静的离开窗边。
任斯裕扭头看向窗边,就不见祁艳萌的踪影,想着她果然是离开了,应该是和他大哥一起回去了。
这一晚,任斯裕都没有离开,只是趴在床边守着,偶尔看向病床上的姚燕,看看是否有奇迹她就醒来了,这样安静的夜晚,他拿出手机看了看,又把它塞到自己的裤袋里。
抬眉看向病床上的她,“飞燕,我不是一个你值得爱的人,这一次你受这么重的伤我是有责任的,如果需要,我会好好的照顾你。”他仍然不敢相信这一次的车祸会让她的腿伤得这么的严重。
一夜未眠,任斯裕一大早又要去赶往香海,昨晚已经跟他们的穆大总裁说好了今天下午赶到那里。
他打开病房的门,再次扭头看向病床上的她,扭头时一不小心撞到人了。
哐当一声,祁艳萌手里的盆掉在地上,那水洒落在两人身上。
“对不起,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走了,以为病房里没人了。”她讪讪的看着任斯裕那面色,还是和昨天一样的阴沉可怖。
她像噎了生姜一样,不好说什么了。
任斯裕看到她的裙子都湿漉了一些,他俯身捡起脸盆给她拿着,拿出自己口袋里的纸巾给她,“我也太不小心了,你没事吧,用这纸巾擦擦吧,这些事让佣人来做就好了,我已经安排人来这里照顾飞燕了。”
他说完就径直从她身边跨过,祁艳萌总觉得这两天任斯裕有点怪怪的,好像脾气没有以前那么冲了,她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好事,反正她就是见到他有种老鼠见到猫的感觉,难道以前她在香海做他的员工的时候也是这样?
想到这样子,她就觉得自己好没出息。
想到香海两个字,她决定有时间去那里走走,说不定对她恢复记忆有很大的帮助。
看着地上的水渍,她就去找清洁阿姨拿了一把干拖把地上的水拖掉。
佣人来病房的时候见到祁艳萌在做事,连忙阻止她做事,把她手里的干拖拿到一边,“祁小姐,任大少说了让我来做事就好了,要是被他撞见你在做事,我可会被他辞退的。”
祁艳萌笑笑,看向病床上的姚燕,她还是没有醒来,看来医生说得没错,她的昏迷会有一段时间,也许是一个月,也许一年两年,甚至可能永远,只是她不相信是永远的,当初她也是从鬼门关里走出来的,这不过了几个月她就醒来了,她想姚燕那样好强的女人一定会醒来的。
佣人不经意看到她裙子上的水渍,立刻吓傻了,“哎呀,祁小姐的你的裙子怎么弄了那么多水,你还是赶快去换吧,要是被任大少知道了会骂我不早点过来,害你做事都弄脏了衣服。”
祁艳萌无语的扯唇,这话怎么说得她好像是任斯裕很重要的人一样。
“你想多了,他不会说你的,他知道我的衣服弄脏了,我可不是他身边重要的人。”意有所指,病床上躺着的那个才是他重要的人。
佣人恍然大悟,她拍了下脑子,想着她一下怎么糊涂了,病床上的那个才是任大少的挚爱吧,不然为何那么焦急的找她来照顾那个女人。
祁艳萌看着身上那湿透了差不多一半的裙子,看向病房的佣人,“你除了给她擦擦身子之类的,记得经常活动一下她的筋骨,问问护士要怎么做,做点什么,她们比较懂,我就先回去了,有事的话再联系任大少。”
佣人点点头,去端上一盆温热水给姚燕擦着脸。
而祁艳萌赶紧回到别墅里去换,既然姚燕这里有人照顾,她也不必停留在那里了。
一缕阳光透过米色的窗帘射进来,照亮了房间,床上的男人的被子被撩到一边,裸着的上身能看到手臂侧边有一处有个浅浅的伤痕,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的痕迹。
程浄帆慢慢的张开眼,看到房间的一缕阳光,他起身,拿起挂着的浅蓝色的衬衣,祁艳萌一推开门时就看到程浄帆正在裸着上身拿起挂在架子上的浅蓝色衬衣,顿然尴尬的站在那里。
程浄帆穿衬衣的动作一顿,她连忙把门一关。
他勾起唇角看向那又紧闭的门,把衬衣穿上,袖子慵懒的摞起来。
等到祁艳萌再次打开门时,就看到他已经换好了衣服,而且能看到今天的他穿得比较随意一点,只是简单的衬衣和西裤,只是那昂贵奢华的衬衣上的显眼钻石袖口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那样闪亮的光芒就像他的目光般耀眼。
就像他整个人的优雅成熟气息。
不知觉,祁艳萌竟然是呆愣愣的凝视了五分钟,五分钟过后她立马回神,这老男人本来是尊贵耀眼,她一时看呆一下也不足为奇,这样安慰过自己,她的脸上的滚烫一下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细碎步子走到他的面前。
程浄帆打量着今天的她,她今天破天荒的没有穿裙子,而是简单的荷叶边浅蓝衬衣赔上浅蓝的休闲裤,一股成熟的气息飘在他的面前。
他看向她的脸,现在的面色看起来好了一些,她的唇边泛着一丝清冷的弧度,此刻是那么严肃的看着他。
他总感觉祁艳萌这几天好像有什么事在瞒着她,只是他又不好怎么管了,在她失忆前她就是经常瞒着他一些事,让他都不好怎么对她,算了,她不愿意说的都是她自个儿愿意承受的,他就算问也问不出来。
祁艳萌的目光并未继续注视在他身上,而是转移了视线,之前她都没看过他的房间,现在一看,早上佣人还没收拾之前的房间看起来那么的整洁,床上只有还未叠起来的被子,而衣物平整的挂在几个架子上,三个架子分别杵立在墙角里,窗边,还有衣柜旁边,架子上挂着的都是西装衬衣,除了一件运动衫,看来他是偏好衬衣西装,就像她偏好裙子一样。 你的世界我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