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的拿起叉子,叉起一块鸡蛋放到嘴里,发现是甜的,甜甜的却也很好吃,她含着泪吃着鸡蛋,扭过头努力的抑制它不让眼泪流出来。
任斯裕看着她扭头,不由得眉头更是深深的锁着,“不要伤心了,擦擦眼泪吧。”
他从纸盒里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她抬眸看着这纸巾,伸手拿着,咬着唇擦了擦眼里的泪水,“不好意思,最近情绪真的是太那个了,是不是觉得我很不像以前的那个自己,其实我也觉得自己好像变了,变得有点多愁善感了。”
“姚飞燕,我。”任斯裕说了那么几个字就被她打断了。
“不要说了,我都明白,你还是快点吃你的鸡蛋,不用理我,我最近就是这样。”她把纸巾丢到纸篓里,看到纸篓里都放上了袋子来装垃圾,她还真的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任斯裕变了那么多,现在变得都比以前爱干净多了。
以前的他,她可是记得最乱的就是他的房间了,房间里到处都是袜子的踪影,简直就是有种袜子满地爬的感觉。
衣服扔得床上,桌子上,甚至地板上都有,她有时悄悄潜进他的房间里给他收拾一下,可是不到两天,他的房间又是到处都是衣服袜子。
两人吃完煎鸡蛋,任斯裕就去厨房吧她喜欢喝的粥端出来了,她望着那撒上葱的粥,特别想打包一点留到中午来吃。
他替她盛了一碗粥,放置到她的面前,让她先喝,她拿着小勺子望着碗里的满满的粥,用勺子轻轻的勺了一点来尝尝,味道刚好可以,不是很咸也不是很淡,刚刚好的味,“真的是看不出来你变了那么多,连煮粥的技术都这么好了,你以后要是自己不做老板那真的太可惜了。”
他笑而不语,她欣慰的看到了他的嘴上总算有一抹笑容了,那笑没有阳光那么浓烈,却像微风一样淡淡的带着一丝一缕的温暖。
两人喝粥后,任斯裕就带她去医院里看看祁艳萌有没有醒来。
铁门前,任斯裕把铁门关好,替她打开车门让她钻上车去,姚燕一看是副驾驶的位置,立刻就要往后面坐。
他把箱子放到车后厢里,就看到姚燕跑到车后座里窝着,他把车尾关好,就走到车座旁边,低声询问她,“怎么又跑到后面这里来坐了,在前面做没有问题,到前面来坐,有事也好跟我说。”
“不用了,你之前不是说不要随便坐前面那个位置么,我没关系的,坐后面的空间足够大,也挺好的,走吧,我们早点去看看也好,这样我就可以早点回去了。”
任斯裕总觉得她今天特别的不对劲,以前她从不会这么不对劲,他觉得是该要好好的跟她聊一下才行,不然她的心结解不开,情绪还会变得像之前一样失控的。
“飞燕,心里有什么苦就说出来,憋在心里会憋坏的,听话,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出来,我不会怪你的,只要不是错得离谱的事,我是绝不会干涉去怪你的,你不说的话,长此下去,你以后的情绪还会变得像之前一样失控,真的,听我的话,说出来,我尽量帮你解决。”
她陷入了沉默里,想说的话始终无法说出来。
他很无奈,干脆又下车,把她拉出来,再把她推向副驾驶上坐着,“我知道你肯定有话说,在这里给你十五分想好跟我说,怎么样?”
“斯裕,我知道现在的我不像以前那样了,但是有一点我想有必要告诉你,就是不管你怎样厌恶都好,我对你的喜欢都不会磨灭掉,或许这样显得太荒唐了,我想说的就是这些,这下可以走了吧。”
任斯裕本来准备踩油门的,想想他还是在好一点地方停下车,两人在一个广场的地方停好车就去找位置坐。
“飞燕,这些在这里就方便说话了吧,你要是还不说的话我就走了。”
“我想说的就是那些话,没有其他的了,你还要我怎么样,真是的,本来都说好的。”她扁嘴凝望着窗外的风景,“说真的其实你也变得有些沉默了,以前的你我一见面就毒舌打架,现在都好多了至少不会一见面两人就打起来,而且你现在笑起来不会总是奸笑了。”
任斯裕并未回应她,而是开车提速,慢慢的就行驶到医院门口,姚燕先下了车。
“你等下我,我去停好车来。”任斯裕把车门关上,就让她在医院门口等他一起去。
她站在医院门口,不再像昨天那样的单薄的身影,她刚刚惊奇的发现任斯裕的车上有适合她的外套,她就像一个被施舍的对象一样,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恩赐,穿着这酒红色的皮草外套,她瞬间就暖和多了。
她知道这样想似乎显得她有点刻薄了,如果换成是以前的她,她一定是拿着皮草外套对着他啧啧啧说一声,而后就穿着在他面前炫耀自己漂亮的资本,让他很是无语的在她面前勾着眉眼失笑着。
又或者是她在他面前豪爽的一拍他的肩膀,不好气的对着他失笑,“突然对我这么好,我会误会的,快点把这衣服收起来,我就是冻死也不穿你给的,显得我多没骨气啊,身为你的哥们,我一定是要有骨气一点的。”
他便会捏捏她的下颚,翻个大白眼,“对对对,我们的姚飞燕小姐可是非常的有骨气的,值得表扬,鼓掌。”
旋即三声的掌声过后,他就真的拿着皮草扔到一边去,“行了,既然姚小姐这么有骨气,那我也没有必要勉强你,对吧。”
她就会气鼓鼓的怒目圆睁的凝视他的眼眸,没有一点的紧张感,甚至还十分的做出委屈状,“任斯裕,你个混蛋就知道欺负我,我,我要告诉阿姨,看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欺负我,呜呜呜,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这是老掉牙的方式,也是她经常用的方式,每次一这样,任斯裕就拿她没办法了,谁叫这大少爷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是怕他老妈子。
而现在,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他面前不再这么的豪爽如一个哥们一样,似乎总是在计较着她付出了那么多,却得到他给予的那么少,甚至都没法给予,她不再像以前那样随性跟他在一起玩耍,总是会有些紧张矜持的呆在有他的地方,似乎是从进了香海之后就变成这样的,她之前就总是在心底给自己暗示,总是在告诉自己,她只是因为香海的那些规矩,那些条条框框而变得在他面前变得容易拘谨和紧张,礼貌而有点疏离。
而不是因为对他产生了那种微妙的感觉,直到后面她才肯终于承认,而似乎上天是在惩罚她过于晚的承认似的,让她得不到她想得到的,只敢奢求,不敢期望,好像她犯了错的喜欢上不该喜欢的。
她知道香海的规矩,可是她总是这样安慰自己,祁艳萌和程净帆两人说不定早就在香海相恋了而刚开始没有人知道而已,那她为什么就不可以呢?
带着这样的侥幸,她的奢求变得有点过分,变得期待了起来,一旦有了期望,就开始伴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失落,继而到憔悴,甚至心痛。
任斯裕停好车后就来医院门口找她,见她低着头不知在看什么那么的专注,她的神情有些复杂之色,他一步一步走向她,在她面前微微低头打了一个响指,“想什么想得那么入迷?”
“啊,没什么。”她恍然一下子就变得神经大条一样紧张兮兮的,耳根都是烫的,让她自己都很惊讶。
医院特别的安静,任斯裕特意去买了一束花,姚燕就买了一点的水果,本来是没想到要买水果的,可是看着任斯裕竟然花都买了,她要是不买点东西指不定他都会生气,她就提出去买点水果过去,就算祁艳萌暂时不能醒来,程净帆也会经常在那里的,就把水果留给他吃好了。
两人在长廊里,一个捧着花,一个提着水果,一个是俊美无敌的美男,一个是妩媚给人惊艳的女人,两人一下子就吸引了一些路过的目光,有的干脆在他们后面拍照,画面看起来就像一对和谐夫妇。
听到有两个路人议论他们两个人,“和谐夫妇”这四个字让姚燕不禁一笑,轻咳了两声,刻意去偷看任斯裕的面容,他的表情依然如冰山一样没有任何的温度,酷酷的眼镜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的冷酷阴沉。
两人来到病房前,任斯裕似乎有些犹豫,伸出手来准备敲门事却是看了一眼姚燕,他才敲了三下门。
“请进。”正在洗手间洗漱的程净帆听到敲门声就应了一声,用毛巾搓了一下脸,他再次洗一下毛巾就把毛巾挂好。
走出洗手间,就见到任斯裕来了,而他后头的是姚燕。
“你们坐,我去冲点茶过来,先坐一下。”他面无表情的拿起桌子下面的暖壶去茶水室里装水。 你的世界我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