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拉开雕花门,又慢慢的合上,这样就不会看到彼此。离雕花门半米之外就有一张大床,床很大,完全是两个人都挤得下。
程净帆皱眉的看着那合上的雕花门,坐在床边,从裤袋里抽出一支烟,点燃,轻吐着烟圈,烟雾缭绕在他眼前,他看着那发过来的照片,一下子把电脑关了。
而祁艳萌眼皮沉重,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程净帆走到外面的花园里,坐在一张圆桌桌边,男助手进来替他煮咖啡,他选了一种比较清淡没那么苦的咖啡,男助手四处张望没看到祁艳萌的身影,想着她去了哪里。
不过一看程净帆那飘过来的阴沉目光,顿时不敢四处张望了,只是走到一间小小的茶水间里慢悠悠的煮着咖啡。
两张床就一门之隔,程净帆站起来,那雕着花的门面有柔软的垂帘,雕花门并不像普通的门那么高,他在床上站起来就能看到对面祁艳萌正在熟睡的姿态。
他站起身来,俯头往下看,祁艳萌确实是在沉睡,她的身子在蜷缩着,一个侧身,手机轻轻滑落到薄被上,他专注的注视着此刻沉静的面容,片刻,他也躺着,望着天花板,稍微休息一会儿,等到助手替他煮好清淡的咖啡。
男助手煮好了咖啡,就端着两杯走了出去,他以为一杯是给祁艳萌的,结果程净帆说让祁艳萌多睡一会儿。
坐在桌子旁边,桌子是檀木木质的,上面雕刻着花纹,而椅子是实木雕刻椅子,花纹细腻精致好看,总共有四张靠椅。
“程经理,那我先出去了。”男助手不敢多问就走出套房。
程净帆看着这两杯咖啡,再看看套房里面的其中一个房间,看着矮矮的雕花门,他端起一杯咖啡,走到粗壮的白色栏杆前,远眺着那大海,海浪声模糊的在耳边荡起,海的气息在鼻尖萦绕,一饮而尽,把一杯咖啡喝光。
心情阴郁的他本想喝酒,可是想想晚上还要指导祁艳萌做事,要是在这里醉了可不是好事。
“大哥,你现在在哪?”铃声一响,他接了电话,电话那头传着任斯裕的声音。
“我在酒店,给你安排了一间双人房,你和程易住在一起,我晚上还有事要做,就不陪你去总部了。”他挂了电话之后,就转身走进房间里。
走到祁艳萌的床边,坐到床边,轻替她掖好被子,轻轻拍着薄被,看着她睡得那么安稳,就离开了总统套房。
才坐电梯到一楼,就见任斯裕穿着一套白色的运动服走过来,“大哥,你可真是让我好找,我还以为你出去玩了,工作狂就是工作狂,你现在应该有空吧,走,去打高尔夫球,老子好久都没碰它了。”
“我也要打。”身后传来清脆的声音,两人往后一看是云锦落。
云锦落上气不接下气的弯着腰,重复了一遍刚刚说的话,“我也要打高尔夫球,看起来很好玩的样子。”
任斯裕面色一黑,额头挂着三条黑线,立刻制止,“我说你不去总部做事,跑到这边干什么,男人做事女人少插手,滚滚滚。”
云锦落一听他这样说,顿时炸毛,“任斯裕,你不毒舌就不行是不是啊,我一来你就对我毒舌,对我有意见就说明一点,不要用这种小把戏让我打个球都不行。”
任斯裕咬牙切齿的瞪住她,危险的逼近一步,邪魅的眸子一挑,他那太近的气息逼了过来,她无奈的退后几步,扬着眸子不服气的盯住他面部表情,他大声训斥,“你给我闭嘴,我每次出现在你面前,你还不是摆着一张我欠了你几千万的臭脸给我看。”
程净帆无奈的笑,不去理这对见面就吵的冤家,云锦落见程净帆都不来管管这该死的任斯裕,气得一张脸通红。
程净帆走了几步,回头去看对峙的那两个人,“锦落,过来一起去打球吧,斯裕他今天喝多了,所以喜欢胡言乱语,你不要听他的就行了。”
任斯裕更是黑着脸,气冲冲的跨到他们前面,越走越快,云锦落高傲的看着他的背影,撅起嘴唇。
高尔夫场地很宽阔,这里的空气很清晰,偶尔还有鸟叫声,球场对面是一片片的葱绿森林。
云锦落望了一眼,就去更衣室换上白色的运动服。
来到球场,只见程净帆优雅的手握着球杆,在上杆到定点时,右肩放到右膝的上方,下杆时转动右腿,激活右侧躯干,集中调整,让右侧躯干和右腿上的大而强大的肌肉带动杆头下杆到目标线,一击球体,高尔夫球呈现一个弧度。
云锦落静静的盯着那个球,期待它能进去小洞里,果然,球完美的进入到小洞口里。
她兴奋的拍拍掌,”球进了,球进了,程净帆,我也要打球。”
任斯裕从头到脚打量她,噗嗤的勾着唇,“你确定你会打高尔夫球?我怎么不知道你会打球呢,你不要等下把球打到了我们住的客房里,或者打到这边的酒店总裁的会议室里,影响了人家,我看你要打,自己改天去你家的私人高尔夫球场打。”
“斯裕。”程净帆严肃的看他一眼,任斯裕立刻噤声了。
程净帆把球杆给云锦落,云锦落愣愣看着球杆,刚才明明就看得很仔细,可是一到要打的时候就不好怎么摆弄姿势了,程净帆见状,就叫了一声任斯裕。
“小弟,你教一下锦落,我去喝点水。”走到一边,坐在椅子上,慢然的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
任斯裕惊讶,“大哥,干嘛要我教,我不教,这女人也不会让我教的,我管她打到哪里去,反正她又不是我的女人,我干嘛要对她这么好呢。”
一阵的振振有词让云锦落面色都发青了,她上前愤怒的看着他的眼睛,“任斯裕,要你教一下会死啊,你妹的,姐下次回锦海的时候你不要再找我帮忙,你那个十一店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不要再来找我了。”
任斯裕真是头疼了,只得妥协的对她笑笑,“好啦好啦,生什么气,我教你就是了。真是一个粗鲁的女人,我不过就说了几句话而已,就好像跟我是仇人一样,靠,我上辈子欠你钱了啊。”
云锦落这才露出满意的笑,伸手去抚任斯裕的下巴,抚了一下,任斯裕就没好气的拿开她的手指,“没事不要用你的猪爪来摸我的下巴,我可告诉你,不要以为今天相亲我这么迁就你就是喜欢你,喜欢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你自己知道就最好了。”
云锦落嗤笑,“我当然知道,所以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改变什么鬼主意?”任斯裕疑惑的看向她,她却没告诉他是什么主意。
“你要借着你的躯干和腿部来发力,不要用手去发力,嗯,就这样的姿势,这边的肩头要比左肩的低一些,嗯。”他靠在云锦落身上,半抱着她,两人侧弯着腰,都握着球杆,他边示范边解说,手掌覆盖在她的手背,慢慢的呈现这样的角度轻轻挥杆,只是挥杆,而不是把球击打出去。
程净帆无奈的看着他们两个,正叹着气,突然球被打出去了,呈现一个弧度迅猛的闪到一条小径上,那条小径是通往高尔夫球场的,只听见远处一声惨叫,“啊,我的鼻子!”
云锦落尴尬的丢了球杆,跑到小径去,只见祁艳萌揉着鼻梁欲哭无泪,“阿萌,你怎么在这里?啊,呀,怎么会打到这个方向了,我的妈呀,你的鼻子流血了,快快快,扬起头来,我去拿纸巾过来。”
任斯裕看着祁艳萌这狼狈的模样,忍不住大笑,“哈哈哈,我说云锦落,你的技术太厉害了,居然玻璃打不到,倒是把人家的鼻子给撞了,我说你真的是比祁艳萌还奇葩。”
“靠,你说够了没有,讨厌死了。”她赶紧去程净帆坐的那位置里,去拿桌面的纸巾,祁艳萌走过来,她就立刻拿纸巾塞住祁艳萌的鼻孔。
任斯裕更是笑得大声,让云锦落恨不得钻进地底下。
“不好意思啊,我这打球的技术太低了,你,没事吧。”云锦落不好意思的看着她那鼻子那么通红。
祁艳萌望着坐在那位置上无动于衷的程净帆,目光突然郁然,他又把她当成空气了,任斯裕都不会这样把她当成空气,而他总是轻而易举的就把她晾到一边,不理不睬,她真感觉自己比林云音还要悲哀,林云音的男人虽然对她祁艳萌很残忍,可是却受不了林云音有一点点的伤害,就是冷漠的时候也不会做到这样无视她的存在。
有时候她真是想着不如放掉她的梦,不要再去接触她的文学事业,专注的在香海工作,更加努力,那他就会容易注意到她的存在了,可是她真的做得到放弃她的梦吗?
不,她做不到,即使在他和她的梦面前做选择,恐怕她选择的也是她的梦。
云锦落大惊小怪的,让她坐到椅子上,仰着头保持着这姿势,祁艳萌哭笑不得的仰着头,眼睛斜睨着正在看着报纸的程净帆,他一脸平静,还是没注意到偷偷瞅着他的祁艳萌。
祁艳萌放弃了,就仰着头,祈祷着早点鼻血不要留,她还想去打打高尔夫球,晚上还有一堆的事要她做,要是被程净帆知道她的事没有做好,估计明晚的游玩就被取消了。 你的世界我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