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医生过来跟程净帆说点事,祁艳萌知道是关于她的病情的事,看看这足足比她高几乎两个头的老男人,他的下颚有一点点的胡茬,那眉眼上沉静如初的气息随着风轻飘过来,不知为何,她的心里一下子就沉静许多,没有刚刚那样的喜悦。
医院门口的某颗树底下停着一辆普通的轿车,从车上走出一个穿着白衬衣的男人,他的个子不如程净帆的高,却是带着一张近乎完美的脸,脸上没有一点瑕疵,目光微冷,举止悠然般的慵懒,他那唇角里淡淡的笑容吸引人的目光。
云锦落在一旁看得有点呆愣,不过却在男人察觉之前立刻收起那花痴模样,那个男人的手腕上有一枚瑞士表,腕表在阳光下生动般的熠熠生辉,明明看起来有点慵懒的男人,却是带着天生的尊贵和高高在上一样。
云锦落用手肘故意捅捅旁边的祁艳萌,“阿萌,阿萌。”
叫了她几声之后,祁艳萌这才反应过来,她看看云锦落那目光,再看看前面,原来是有个瘦削的男人站在她们不远处,就在一颗香樟树下。
他缓缓的经过她们的旁边,隔着祁艳萌的旁边有半米的距离,而这样的距离里仿佛他的衣袖都藏着香樟树的味道,鼻尖都是香樟叶的气息,她皱皱鼻子,她旁边的云锦落拉拉她的衣袖,“阿萌,你还看,我看你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不过说真的,那男人穿上白衬衣的时候真的是给人一种很温柔的吸引力,我看你再看下去,你家的老男人可能会毙了他,花痴一秒就好,不能花痴下去,太危险了。”
祁艳萌无语的看着她,“要花痴也是你花痴,我只是觉得那个男人怎么那么眼熟,可是我就是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云锦落抱着她的肩无语的咧嘴,无意看到又有一辆普通的轿车停在了不远处的香樟树下,“好了好了,你姐我也不是花痴,只是刚刚看那一眼确实很惊艳而已,算了,人家都没注意到我们这里,你也管他是谁,就当是陌路人算了,不是我说你啊,经历了那么多,现在开始心肠真的不能太好了,如果是我,得罪我底线的我绝对不会放过。我没有那么的心慈手软,我可是龇牙必报的。”
那辆停在不远处的香樟树下的普通轿车微微的靠近一点那树干前,而后从车上走出来一个男人,他身穿黑色的西装,手里提着一个公文包,眉眼轻挑,眼里含着微冷的气息,他的脸上只有一点微微的笑意,只是在看到祁艳萌时,眼里的笑意瞬间就消失殆尽。
祁艳萌莫名的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对面不远处的那个男人认识她。
林岳勋有些惊愣,不可理解祁艳萌竟然出院了,有些愤然的盯着不远处的程净帆,只是转念一想,他就感觉自己想多了,程净帆肯定会用尽一切办法让祁艳萌的病情有好转,祁艳萌应该是想不在医院里而保守着治疗,这样或许她的母亲就不会知道。
他看着祁艳萌的个子,她还是那么的瘦弱,只是脸上不再过于憔悴了,脸上却是仍然没什么血色,病态的苍白,让人感觉她这瘦削的小身板随时都能被风吹倒一样,病得那样严重的她看在眼底让他的心里更是烦闷,他早就想来看看她,可是程净帆经常在医院里,他都不敢去看望她,否则他不敢保证程净帆真的一枪毙了她。
自从林云音进了监狱之后,他就很少来看祁艳萌了,他知道林云音能进监狱里,一定是有程净帆在从中把很多事都告诉了警官或者律师,他有多恨林云音,就有多恨他林岳勋,就像之前没有失忆的祁艳萌,只是祁艳萌有些心慈手软,他是到现在才得知林云音为了不让祁艳萌接近他自己,就在香海不断打压她,不让她有一点能升职的机会,他林岳勋到现在才知道,他真是觉得自己似乎变得更愚蠢了。
林岳勋提着公文包,尽量淡然的从祁艳萌身边走过,祁艳萌疑惑的看向那进去了医院的男人,越看越面熟,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有点不舒畅的感觉,好像心里突然被什么堵了一下,她再次抬眸看那个背影,脑瓜非常的痛,她知道现在是多努力也想不起什么来了。
林石枫也看到了林岳勋的身影,他只是淡淡的瞅了眼就继续带着祁艳萌走,而后面的程净帆已经追上来了。
祁艳萌的手指蓦的一暖,一只温热的手掌包围着她的右手,她侧头一瞄,竟然是老男人在握着她的右手,被忽视的林石枫也是一看,微微的愣了愣,而祁艳萌不管怎样使着劲儿的想甩了老男人的手就是甩不开。
云锦落在一旁不敢发言了,任凭祁艳萌在一边使劲使眼色,她也不敢发半句言论,鬼知道这老男人此刻想的是什么。
林石枫在一旁默默不言,仿佛生来就是衬托他们两个的绿叶,不知为何,云锦落心里有这样的想法,看看林石枫和程净帆,虽然林石枫是明城现在出了名的男神,可是程净帆可是明城许多女人心目中的婚嫁对象,自从C.M集团在明城独秀一枝时,就有越来越多的女人对他爱慕。
云锦落可是清楚得很,谁叫她一个女人天生就爱八卦,尤其爱八卦媒体的事。
祁艳萌走着走着就不再那么反抗了,而是由着程净帆握住她的手,直到一辆黑色的低调商务车到他们面前,程净帆这才悠悠的开口,“阿萌的病情太严重,可能会转移到别的医院里,也可能会慢慢的治疗,我是真心的希望她的病情能快点好转,这一次我带她去别墅里住一段时间,正好可以在那边多多呼吸新鲜空气,偶尔锻炼锻炼一下。”
云锦落上前搂住祁艳萌的手臂,“好了好了,我们都知道你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了,不管阿萌的病情怎样,我们都不会放弃的,你怎样做我们都支持你。”
林石枫和祁艳萌道了别,他也不知道一来医院里就是看到这样的景象。
祁艳萌坐在黑色的低调商务车上,隐隐有不安,看着身旁闭目养神的老男人,他的眉头微微锁着,眉眼里总是带着冷静沉稳,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是那么的淡静,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他似乎生来性子就是这样,沉默寡言,她不说一句话,他也不说一句话,像是在附和她的沉默。
黑色的商务车在路上沉稳的行驶,祁艳萌有些疲惫的也闭上了眼睛,而后露出一只眼睛微微偷瞄身旁的老男人,结果像被他正好撞见一样,沉稳淳厚如酒的声音骤然响起,“你这丫头,就是失忆后也是不改偷看的毛病,怎么,看出来什么了。”
蓦的他张开了双眼,直视着她的脸,那目光竟让她生出一丝敬畏的感觉,祁艳萌真觉得逆天了,她都失忆成这样了,还是这个怂样。
只是他那样称呼她,称呼她是“丫头”,让她心底有一股股的温暖包围着,她不自在的撇开目光,莫名的不敢和他对视,只是尴尬的望向车窗外,假装悠然的看着外面的风景。
一路上都是尴尬的她总算盼到了到了别墅,别墅的位置确实很偏僻,这里可以算是离村子非常的近了,只有不到十公里的路程就能到村里,所以这边的空气质量是非常不错的。
她不得不承认,程净帆这种老男人很注重生活质量,从她一进来就能闻到各种花香,继而到客厅时,女佣把准备好的饭菜已经放好在桌上了,就静静的站在一旁等他回来。
“我今天让厨房那里准备一些粥,你现在只能喝粥,我陪你喝粥,免得你看着那些菜都不想喝粥了。”程净帆绅士的替她拉开座椅,让她好好坐着,而他坐到一边,就坐到她的旁边。
祁艳萌一听喝粥,顿时就想反抗了,只是看他这么凝重的面色,她就乖乖的喝粥。
只是才端起碗来,他就把她手里的碗给端了,他拿起小勺子舀了一点粥递到她的嘴边,她怔愣的看着这嘴边的粥,“阿萌,吃吧,我喂你吃,吃完就上楼休息,明天还要带着你去我朋友的医院那里检查。”
“程总,你就告诉我,我的病情到底怎样,有多严重就说吧,我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该承受的我能承受得了。”她一直就觉得程净帆的举止有些奇怪,只是一直碍于云锦落他们在,不想让他们过于担心,就决定单独问他问清楚。
程净帆的左手握着拳,在隐忍着情绪,他是多么的不想告诉她,宁可让她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的病情,这样她就不会那么的绝望,曾经的他到底是错过了多少的机会,事情才会演变成这个样子,他有时真的是恨自己没能早点看清祁艳萌的心,恨他自己怎么就考虑太过了而变成他们眼中的薄情人,恨他自己有时怎么就对某种人那么大度,以至于后来发生他不忍看到的事。 你的世界我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