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在后头颇有兴趣的看着程净帆就这样坐在那里不动,有些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不过他却没把她叫醒来,而是他先下车,好像是准备由她自己醒来。
程锦看不懂程净帆这么做的原因,也就没说什么,而是尊敬的跟在他后面也下了车。
公交车划过程净帆眼前,程锦不由多嘴了一句,“老大,一个女孩子那么晚才回去你就不跟着,上次人家在你的套房里睡觉结果被你扔到外面淋雨,现在这一次你又丢下她。”
程净帆听这话,脑海不由有个画面,祁艳萌站在他面前“呜哇”一声哭起来,“大叔,大叔,你又丢下我,你不要我了,呜呜,你不要我了,你个大坏蛋。”
程净帆想着这个画面就嘴角抽。
程锦取出一只烟,却是到一边去慢慢的抽着,不想影响他,他也像别人劝过他”戒烟,但是那么多年了,程净帆老是说很难戒得掉,除非他某一天变完美了。
可是人这一辈子哪能真的就变完美,程锦何尝不知道。
只是也是老是想着他的健康问题,所以从不在他面前抽烟。
想到抽烟这问题,他就想着他这个老大可是从来不在刚刚那公交车上的熟睡的女人面前抽烟。
程锦总觉得程净帆其实是在那个女人面前克制自己。
他家这位少爷还真是闷骚,对,就是闷骚。
程锦腹诽了一些,就见程净帆靠在栏杆边,看着那汩汩而流动的江水,深夜的锦江在融融月色下更是美丽,加上融合岸边不远的高楼的灯光,更是灿丽让人在这样的景色下不由得让心境平静一点。
程锦抽了一支又一支烟,不停的吐着烟圈,烟圈下那暗藏着阴霾嗜血的眼眸转动着,看着程净帆扶着栏杆一个字都不说。
自从程家出了事后,程净帆就更是拼命的赚钱,还去为一个本来就不值得的家庭承担那么多的医药费,程锦真是不懂,他何必要那么有责任心,搞得他自己那么累。
程锦不是看不惯他为的那个家庭,而是有个人已经不回来了,他又何必要那么执着?
程家本来就够萧条了,他还是这样拼命的给钱给顾家钱。
“程少,我真是不懂你为什么要对顾家那么好,她和你早就没有关系了,她当初不顾你的恳求就走,你就一个人面对程家大难,她径自一人离开顾家,你找了她那么多年都没找到,她要是还牵挂你就不可能不回来,这么多年了如果是我我也该放下了。”程锦狗改不了吃屎,叫惯了“少爷”,实在是总是改不了口。
程净帆看着他手上的一支烟,忍了忍,克制抽烟的冲动,心里是万分的难受,“就当我是做好事就行了,问那么多干什么,有的事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不要当着顾家叔叔他们面前说。”
“程少,你该不会还放不下顾姑娘吧?”程锦说了就一溜烟,生怕他生气把他扔到锦江里。
他怔忡了一下,却是什么也没说。
不知程锦去哪里鬼混了,他不去理,反正他自有时间观念。
祁艳萌醒来的时候已经超过两个站了,赶紧下了车,望着到处灯火黯淡,有些尴尬刚刚在车上不知靠在谁的肩膀睡了一个小时。
祁艳萌好不容易打了几天的针好了点,就匆忙赶着去老城区。
距离云锦落的离开越来越近,祁艳萌有了一些情绪。
昨夜写了一夜的稿子,当闹钟铃声响起时,她极不情愿的伸出手去关床边的桌子的手机的闹钟。
她躺在床上伸着手去,眼眸是闭着的,够到了手机后,她拿着手机半睁开眼睛关掉烦人的闹钟,在响了不下十遍的闹钟终于停息了那音乐铃声。
她侧过头继续安睡着。
只是很不幸的被云锦落那大惊小怪的高分贝的声音给吵醒了。
“我看到老鼠了,紫陌,祁艳萌!”高分贝的声调震得耳朵都要聋了。
丁紫陌那懒货赖在床上,用枕头捂着耳朵就是不肯起床,任由着云锦落那高分贝的声调响着。
“抓老鼠,死老鼠好大一只,快起来抓老鼠,阿萌,萌萌,祁艳萌!”云锦落那嗓门本来就高,加上现在又发飙,要知道全宿舍的就只有祁艳萌知道那货怕老鼠,只是祁艳萌也不太相信这样表面彪悍的女人会怕老鼠,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
祁艳萌实在是受不了这么高分贝的声音,而且还像播音喇叭一样喊了一遍又一遍,实在受不了了她就索性掖起被子就蒙住自己的脑袋,尖叫了一声,“呀!云锦落,我一个晚上没睡,求求你让我睡会儿好不好?”
云锦落顿时没了抓老鼠的兴致,连带声音都低了几分,“算了,看在你没睡的份上,我不抓了,反正是进了你的卧室。”
云锦落是前几天才从祁艳萌的卧室搬到离她卧室特别近,其实是依然在同一屋檐下,只不过中间隔了一堵墙而已。
只是听到云锦落说老鼠已经跑到她和其他舍友的房间里,她就立刻跳了起来,赶紧爬下床,那铁架床发出吱吱吱的声音,她顺利的爬下去揉着朦朦胧胧的眼睛,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拿起扫帚,听着那云锦落想哭求救的声音,风风火火的走到长廊,往云锦落的房间走去,扫帚狠一叉在地上,“来了来了,看本小姐的,该死的老鼠,看我不打死你!”
祁艳萌勇敢的跑了过去,老鼠蹿到了云锦落的床边,一惊一逃到了墙壁边,沿着墙壁往大门那边跑。
云锦落吓得尖叫了一声,“啊,死老鼠,怎么那个,它,它往那边跑了。”
祁艳萌拿着扫帚追了过去,眼看着在大门边就能打到老鼠了。
祁艳萌算是不是很怕老鼠的,但是是除了特别的大而且还很放肆的老鼠她就有点怕。
显然追着的那不是特别大的老鼠。
结果忽然从大门边进来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淡紫色的衬衣,黑色的休闲裤,风度翩雅的迈了一步迈了进来,带着轻软优雅的笑一瞬间让祁艳萌怔怔凝视了他一眼。
而祁艳萌怔忡之后才反应过来是区域经理程经理,只是让她很丢脸尴尬的是,她手中的扫帚因为刚刚想叉死那老鼠的原因,结果她现在手中的扫帚就这样向着程净帆,差点扫帚都碰到他的头发了。
祁艳萌想说对不起的,可是太不争气又紧张了。
这个被香海总裁最为器重信任的区域经理,未来还可能爬上更高位置的高冷男人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径直从她身旁走过,完全无视她,把她当成了透明。
程净帆今天还是和前几次见他一样穿着淡紫色的衬衣,似乎是对淡紫色情有独钟,让她有点好奇。
不过理智的她现在很清楚他是来看看她们的宿舍,所以这一次她不会莫名的还未接近她就紧张了。
而是很有礼貌的喊了一声:“你好。”
程净帆的眉头稍微皱了一下,刚才那优雅的笑完全消失了,绅士的回了她一句“你好。”
程净帆并没回头看她一眼,只是这才意识到整个店里的员工她是第一个对他有礼貌,第一个对他说“你好”的孩子。
他的笑又重新浮现到嘴角,虽然十一店乱得够可以,那些员工唯恐天下不乱,但是其实还是有有潜质的员工,只是他们太缺少了某些东西。
祁艳萌呆愣愣的看着这男人又优雅翩翩的笑了,而且她看一眼就又不敢看了,那种紧张得说不出一个字的情绪又回来了,祁艳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而云锦落却好像对待老朋友一样跟程净帆反应宿舍里的问题,譬如有很大的老鼠,这里太热了受不了,还有就是水龙头坏了一个,有的床架松了,虽然跟他说了很多话,但是她很严肃,尊敬他。
祁艳萌啥都不说,就听着云锦落噼里啪啦说一堆。
程净帆听后先是沉默,而后他身后的男人开口说会解决什么问题。
祁艳萌忽然明白那老男人的难处,老城区这边的房租贵得吓人,什么都贵,也许公司还遇上什么问题,宿舍问题就很难解决。
祁艳萌没了汇报问题的兴致,觉得说了也是一样,就失落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程净帆巡了一下几个房间,突然来到了祁艳萌和另外三个舍友住的房间里,他的目光微微扫视了整个房间,祁艳萌心底没了期待,便只是淡淡的站在一边,保持着半米的距离。
待她回神时,程净帆和他的助手已经走了。
不见他的人影,她的心里忽然生出一丝丝失落。
只见老鼠从云锦落的床脚边蹿逃,祁艳萌一看那老鼠一溜烟从她自己脚边一滑过,吓得身体贴紧墙壁不敢动了。
云锦落看她狼狈的贴在墙壁上,等着老鼠逃走了,逃到了浴室里,她才舒了口气,气得哭笑不得,“祁艳萌!我还以为你有多勇敢了,结果还是怕老鼠,唉。” 你的世界我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