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席沫北的提问,宋安辰沉默不语。
他从席沫北身上下去,坐到了对面的小沙发上去。
虽然和席沫北接触很少,可他觉得席沫北不会是那种取人性命的人。或许说,虽然他还嘴上没有承认席沫北是自己的爹地,可心中还是希望席沫北不是那种取人性命的人。
然而席沫北在宋念念耳边说的那句话,又让他不得不往这上面去考虑。
席沫北看着宋安辰,轻声道,“你有什么疑问,可以和爹地摊开了说。我接受你的当面质问,不接受你背后揣测。”
李阿姨在父子面前放下热热的牛奶,又拿来薄毯搭在宋安辰腿上,知趣的回自己房间了。
宋安辰想了许久,直视席沫北,“你敢说,你没做?”
席沫北直言回道,“如果你说的是把梁合泰从楼上推下去,那爹地明确的告诉你,没有。”
宋安辰,“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你有的是杀人不见血的法子,比如,让梁氏陷入重大危机,让他走投无路,最后只能从楼上一跃而下。”
席沫北微微向前欠一下身子,直视宋安辰,不答反问,“大宝,爹地问你。当有人欺负你妈咪的时候,你会放任不管任人欺负吗?”
“当然不会!”宋安辰矢口否认,可马上就指出关键,“可要有度。妈咪说过,反击可以,却不能让仇恨的种子落在心里,更不能把反击当做伤人的借口。”
五年的耳融目染之下,宋安辰把宋念念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上。而且,也一直去照做。
“你妈咪,把你们教的很好。”席沫北嘴角浮上暖笑,伸手拉住宋安辰的小手,“不过妈咪的话,不适用于所有情况。”
宋安辰眼中划过一丝迷糊,他智商是高,可年纪太小又涉事不深,所见所听实在有限。
“如果对方知趣,在你反击后知道收敛,从此后和平相处,妈咪所说自然是实用的。”席沫北道,“可如果对方不识趣,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挑衅呢?还要他欺负一下,你不轻不淡的反击一下吗?大宝,今天他强拦你们妈咪的车子,差点让妈咪发生车祸。”
宋安辰心底某根弦被拔动,徒然升起一股怒气,“妈咪的额角擦伤了。”
席沫北心口一紧,灯光太暗,他竟然没有发现这一细节!
平静下情绪,他道,“如果再有下一次,妈咪还只会是擦伤吗?大宝,他的公司出现了问题,只要不解决,就会一直来找妈咪的麻烦,那时,还要怎么办。”
就这样跳楼,真是便宜梁合泰了!
宋安辰垂下头,沉思起来。
席沫北所说的,和宋念念一直以来告诉他的完全不同。骤然之间处事观的改变,让他思想发生强烈碰撞。
“可,可逼死人是不对的。”他抬头看席沫北,依旧坚持。
“大宝,我没有逼死他。”席沫北轻声道,“他既然选择了去招惹不应该招惹的人,就要有勇气去承担做这件事的后果。承担不起,他有选择逃避的权力。”
宋安辰,“你是说,他跳楼是自己的选择,和你无关?”
“爹地说了,他有逃避的权力,即使这个逃避是死亡。”席沫北摸宋安辰的发顶,“不过,我很惋惜。我只是收回了席家对他的帮助,如果他自强不息,是可以东山再起的。”
宋安辰轻呼出一口气,端起牛奶轻扭一口,将头别过一边不让席沫北摸他,“我保留意见。”
席沫北又笑,“大宝,佛祖座下为何有十八罗汉?”
宋安辰,“……”
“连佛都有脾气,何况是人呢?”席沫北道,“我们可以对朋友,甚至是敌人善良,可前提是,对方不犯我边境,不侵我家园,不欺我臣民。如犯……”
宋安辰胸腔起伏两下,带着寒气的两字脱口而出,“必诛!”
席沫北满意的笑了。
羊有羊的养法,狼有狼的养法。
席家的孩子是天生的王者,必要捍卫国土,征战四方! 妈咪萌宝逮捕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