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念听到楼上发生争吵,马上放下送到嘴边的甜品,起身走上楼梯。
抬起头来一送目,只见自己的一双儿女相对而站。
宋安辰双手抄兜站在阳阳房间门口。
而宋安怡,站在宋安辰对面,满脸怒气,一双蓝眸中似要喷出火来。
她对着宋安辰大嚷大叫,“你霸道,你不可理喻!你所说的尊重别人的意见,是因为你不想打破自己原则而去付出。你所说的为别人着想,是你强行把自己的意志加在别人身上!对妈咪是,对我也是!”
“乐乐!”宋念念连忙走上去,“不许这样对哥哥说话。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在吵什么!”
宋安怡不理宋念念,跳着脚继续对宋安辰咆哮,“从头到尾,你都是把我和妈咪当成你的私有物。因为你的感情世界苍白狭义,所以你让我们也这样!你不许别人走进你的圈子,也不许我们走出你的圈子!”
“我讨厌这样的你!”
宋安怡吼完,横起手臂擦掉奔涌而出的眼泪,转身扎到宋念念怀中,“妈咪,我讨厌哥哥!呜呜呜……”
宋念念把宋安怡环在怀中,亲她的发顶安抚,“乐乐,哥哥是爱你的。”转而看向宋安辰,“大宝,乐乐不是故意说这些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为什么吵架。”
为什么话里话外带着她,而且,女儿说的话字字诛心。
被指责的宋安辰从头到尾脸色变都末变,只从渐渐凉掉的眼眸,可以看出他情绪有了波动。
在宋念念想往更深看时,宋安辰敛眸,将那外泄的一丁丁点情绪掩下,淡淡出声,“乐乐,要去拍戏,我不同意。”
宋念念低头看乐乐,“这是真的?”
以前在席宅还没出来时,她听宋安怡的助理说过,宋安怡有过这方面的打算。后来这事不了了之,她以为只是小孩子一时兴起。如果这个心愿一直在她心中藏了四年之久,那除了喜欢,似乎没有别的理由可以解释。
宋安怡哭的哽咽,“他不让他不让他不让!呜呜呜……爹地都同意了,可哥哥不让。”
宋念念抬头看宋安辰。
宋安辰站在那里,身姿清冷而矜贵,“妈咪,乐乐还小,我要为她的以后负责。最起码,要她足够明白一脚踏进去是什么含义了,才可以。”
后追上来的蒋豆豆和慕瑶面面相觑。
乐乐小?大宝也只比她早出生几分钟啊!
天才小孩儿都这样讲话吗。
宋念念心中猛的一沉,抱着宋安怡的手臂不自觉的缩紧了。
宋安辰走过来,站到宋念念身边,轻声道,“妈咪,我先回去了。”
说罢,下了楼。
宋安怡爬在宋念念怀里哭了许久,最后,抽抽噎噎的睡着了。
宋念念没有放下她,而是坐在床上发呆。
她一直认为,在妈咪这个职位上,自己不能算是其中翘楚,可也是成绩斐然。她一直把两个孩子当朋友,言传身教的去教他们善良,正直,树立正确的价值观世界观人生观,培养他们的性格,兴趣,爱好,教育他们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如何区分是非曲直。
虽然财力上有些许匮乏,可席沫北的出现,刚刚好弥补了这点不足。
十年走下来,两个孩子领出去,没有人不夸赞称颂,身为母亲她与有荣焉。
直到今天,她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她的教育方式教会了他们自立坚强成长,却也无形中在进行拔苗助长。
特别是宋安辰,他是个聪明而又敏感的孩子。
在不知不觉中,宋安辰站到了这个家庭男主人的位置,想用稚嫩的翅膀将她和宋安怡护于羽翼之下。
宋念念痛苦的捂住脸。
十岁,她的大宝才十岁,却在承担着大人应该承担的责任。
慕瑶走进房间,蹲下来安慰宋念念道,“念念姐,小孩子吵架而已,很正常的。”
宋念念摇头,“我是个失败的妈咪。”
在大宝说出那句要为乐乐负责时,她就一败涂地。
慕瑶拉她的手,“大宝和乐乐,很优秀……”
宋念念苦笑出声,“单亲妈咪不好做,在孩子性格塑成的过程中,有一个负责任有担当的父亲真的很重要。”
长叹一声,摸过手机,给席沫北发消息。
——席先生,如果你时间上方便,我想和你谈谈。
席沫北正在和裴松礼开视频会议。
R&T在江城设立亚洲总部后,裴松礼就按当初所说,将自己化为了R&T法务部的一员,除了负责R&T在华所有法务事务外,还兼顾着整个亚洲区的法律咨询顾问。
因为华国人工费用在逐年增加,以及印度对药品这方面的特殊‘贡献’,有心将目前R&T正在研制的两款新药在印度建立一个分厂。
在印度建厂,就要雇佣印度的劳动力,遵守印度的法规制定。对应这点,裴松礼已经提上了几次方案。
眼下这次是第九次。
不是裴松礼提的案子不行,是印度合作方的契约精神和他们的神一样多种多样还飘渺不定。
将细节说完,裴松礼道,“席先生,我真的不觉得,在印度建厂是一件明智的事。你要把恒河水净化到符合的标准,比给他们挖一条河还难。就更不要他们的懒惰。”
裴松礼去过一次印度,对那里的印象非常之不好。
“特别是你要建厂这个位置,可是冲突常发地。”
席沫北反问,“怎样解决药品盗版?”
裴松礼,“……”
席沫北,“将盗版变成正版。”
裴松礼细细一思,“你玩的有点大。”
席沫北,“我席沫北,玩就玩大的。不成,我也就损失十几个亿美金而已,成了,他们就多了一个神。”
裴松礼眼中燃起火苗,斗志被激扬起来。他将方案合起,对席沫北道,“这次去印度,我带着我的团队去,半个月,我一定将这次合作敲定下来!团队先行,我晚两天出发。”
席沫北抬眸,蓝色的眼睛看向他,“嗯?”
裴松礼轻声一叹,浓眉一挑显的很是无奈,“唉,没办法,我周五请假,要陪老婆女儿开运动会。”语气里是遮掩不住的嘚瑟。
席沫北,“这么速度?”
裴松礼,“有我宝贝女儿当内应,当然速度。”
席沫北,“……”
同样是儿女,看看蒋阳阳,是怎么给自己老子当助攻的!再看看宋安辰和宋安怡,是怎么给他一次次下绊子的!
果然是两块黑心棉。
刚结束了和裴松礼的一对一会议,席沫北就见自己的手机闪进一条信息。
在看到开头那句席先生时,他牙关咬死,握着手机仿佛是握着宋念念的脖子。
看完后面的内容,马上回了消息,“发生什么事,你慢慢同我说,我刚结束一个会议,刚好有时间。”
如果不是真的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重大问题,宋念念是不会轻易低头的。
林特助走进来,放下接下来会议要用的文件,“先生,法国方面的高管已经准备就绪,现在切过信号?”
席沫北看着又进来的消息,摆手让他出去,“推后半个,不,一个小时。”
宋念念,“是关于大宝的……” 妈咪萌宝逮捕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