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握住她的手,祁逸庭抬头,看着她发酒疯的小模样声音低柔道,“放心,我不欺负醉鬼。”欺负两个字被他咬住,暧昧中带点戏谑。
说完也不管沈艺涵听没听懂,抬住她的腿把整个人都放进沙发里,然后把摊子掖好,“我去给你冲蜂蜜水醒酒,别乱动,乖。”
沈艺涵觉得最难受的事莫过于醉酒,明明脑袋里还有那么一根弦没有绷断,祁逸庭说的话她都能够听到,可是自己想说什么却张不开嘴,又或者像刚才,说出来完全又是另一个意思,和心里想的根本不一样。
所有的事情混在一起,脑袋里乱成团,像是要把脑神经撕裂一样,她捂着头忍不住低哼出声。
祁逸庭应酬也很少喝酒,有一次和苏洛去见苏家的长辈被灌醉,回来的时候张嫂一直给他喝蜂蜜水,说那个醒酒,可是他自己根本没冲过,在厨房翻了好久才找到蜂蜜。
端着水出来的时候,沈艺涵已经捂着脑袋睡着,轻手轻脚走进,还能够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
试了一下蜂蜜水的温度,现在喝刚刚好,等她醒来恐怕就凉了,于是放进锅里温着,刚调好火,就被身后的人影吓了一跳,“张嫂,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
“我看到厨房亮着灯以为是家里进了贼。”张嫂穿着睡衣,一只手掩着没打完的哈欠,语气含糊道,“对了,刚才看见太太在沙发上,是不是喝醉了?”
“她喝多了点。”
“那我守着太太,先生你明天还要工作,还是先去休息吧。”
“不用。”祁逸庭关上厨房的灯往外走,“你去休息吧,我照顾艺涵就好。”
“那……那好吧。”原本想坚持,想到祁逸庭和沈艺涵难得这么亲密,话到嘴边就转了个弯。
沈艺涵是在半夜醒过来的。
准确地说,是被摔醒的。
她在梦里大展拳脚,沙发太小,一个不小心整个人就滚了下来,身子摔在斯地毯上,小腿砸了祁逸庭的肩膀,所以两人几乎是同时醒过来。
看见她的模样,祁逸庭原本惺忪的双眼一下子清明了不少,连忙把人抱到沙发上,紧张地问,“有没有摔伤哪里,身上疼不疼?”
“疼!”沈艺涵靠在沙发里眨眨眼,声音竟然带了哭腔,开始闹脾气,“浑身都疼,我不要谁沙发,我要床。”
祁逸庭原本是想让她醒酒之后洗漱了再睡,因为听说女孩子的化妆品在脸上过夜对皮肤不好,可是现在见她这副委屈可怜的小模样,哪里还说的出半个不字,把人抱起来就往楼上走。
沈艺涵很自觉,一着床整个人都成大字型摊开,睡相毫无美感可言,祁逸庭忍不住轻笑出声,然后去洗漱间里找卸妆水。
第一次知道女人的妆容需要卸妆水来卸,是被自己的一个大学好友强拉着逛商场。
那时候只觉得女人麻烦得很,从头发丝儿到脚后跟儿都那么多事,早上要化妆,晚上要卸妆,脸上还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要涂,一层又一层,只看着就让人烦。
可是这会儿却出奇的耐心,拿着洗漱台上的瓶瓶罐罐一瓶瓶地看,只是沈艺涵的很多化妆品都是外国牌子,日文韩文英文应有尽有,看得祁逸庭有点头大。
最后终于想起来沈艺涵直播的时候经常用一个浅粉色的玻璃瓶子卸妆,浅浅的粉带一点渐变,在一堆精致的瓶罐中还算显眼。
找到卸妆水,祁逸庭这才想起来,自己根本不会卸妆。
拿起手机想要给林源打电话,号码还没有拨出去就把屏幕锁了,林源一个大男人,还没有女朋友,肯定不懂这些。
那该去问谁?况且大晚上问别人怎么卸妆,好像也挺奇怪的。
家里的女佣人也都休息,他大半夜去敲别人的门,也实在不礼貌。
所有办法想了一遭,最后还是觉得自己最可靠,于是打开手机登录直播软件的账号,去翻沈艺涵以前的直播。
原来晚饭后大多是一个人闷在书房处理文件,后来沈艺涵和阿宴搬进来,自己在家的闲暇时间一半都分给了阿宴,了解沈艺涵的直播之后,又开始对看她直播上瘾。
现在祁逸庭只庆幸自己看的次数多,至少记住了卸妆水的样子,也幸好几乎每次播沈艺涵都会卸妆。
看完视频,把进度条倒回去,点了暂停,找到卸妆棉之后,又点开手机,然后按照视频里的步骤,把卸妆水倒在卸妆棉,再用卸妆棉在脸上轻轻擦拭。
祁逸庭很惊奇地发现,卸妆水这种东西像有魔力一样,被擦过的地方所有粉底都被抹掉,露出里面白皙自然的肌肤,沈艺涵皮肤很好,素颜的脸蛋肉嘟嘟的,看着十分可爱。
卸完妆,又拿了湿毛巾替她擦脸,睡梦中的沈艺涵要柔软很多,白嫩嫩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戳一戳。
没有忍住冲动,祁逸庭伸出手指轻轻点了两下,又担心吵醒她,连忙把手收回来,那种感觉很奇妙,和戳阿宴的脸蛋不同,收回手之后指尖还有点酥麻,让人欲罢不能。
睡梦中的沈艺涵安静很多,不会在床上大展身手,但是睡得太沉,祁逸庭帮她擦完脸,把人往正中央移动,被她从沙发上摔下来吓怕了,只怕太靠床边不安全。
祁逸庭跪坐在沈艺涵身旁,再加上,床垫柔软,根本使不上力,只好一点一点移动沈艺涵的身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人移到中间,还没来记得松口气,忽然一记飞毛腿就砸在了他肩膀上。
他长这么大,大概所有的伤都在今天受了,先是在客厅里被摔下沙发的沈艺涵砸中腰,现在肩膀上又来这么一下,她人睡得沉力道也大,简直脱胎换骨一样撕裂地疼。
伸手揉了两下,可是越碰越疼,最后只好悻悻的收回手,看着床上已经开始打呼的人叹气。
他从出生以来,就还没有这么憋屈过。 总裁爹地靠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