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仿若未见,仍旧一眼不眨看着电视,好像里面正播放着什么吸引人的精彩节目,连一秒钟都不能错过。
第一次退让,也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忽视。
等了几秒她仍旧没有反应,祁逸庭脸色一沉,直接转身上楼。
急促的脚步声停下后,沙发上的沈艺涵才转头朝楼梯上看去。
壁灯的光芒交映着,台阶上已经空无一人。
心头一恼,啪的一声把遥控器摔在茶几上,压着声音骂了一声,“神经病!”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被他的未婚妻算计差点躺在别的男人的床上,他又凭什么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耳边是纪录片里娓娓道来的解说,此刻却只觉得嘈杂,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关上电视机准备上楼休息,门铃忽然响起来。
“晓旭哥,你怎么来了?”拉开门看到外面的孙晓旭,沈艺涵微微一愣,两人才见过,她觉得像是隔了一个世纪。
再见总有些物是人非的味道。
“我……我来看看你。”在外面徘徊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按下门铃,现在如他所愿开门的人是沈艺涵,到嘴边的话却又变了味道。
昨晚的事,到底让人难以启齿。
有些磕巴的语气让沈艺涵想到昨晚的事,转头往里看了看,这是祁逸庭的家,实在不方便请他进来坐,一时间竟然接不上话。
“艺涵,我其实是来道歉的。”孙晓旭忽然开口,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昨晚的事,真的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变成那样,但是请你相信我,我是因为神志不清才会做那种荒唐事,我绝对不是有意的。”
醒来之后慢慢回忆起昨晚的荒唐事,还有自己轻薄沈艺涵的模样,明明头很疼,记忆力却出奇得好。
脑海里的画面一帧比一帧清晰,那些记忆怎样都摆脱不掉。
犹豫了一天,最终还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无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却又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沈艺涵,生怕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变得不堪,所以即使人站在了她面前,也仍旧无法痛快地把道歉的话说出口。
现在终于把想说的话都一口气说完,顿时如释重负,轻松了不少。
他紧张地看着沈艺涵,好像等待判,决的囚犯。
“没关系,我不会放在心上。”再尴尬的事只要出口,好像就会变得没有那么难以面对,沈艺涵笑着安慰他,“晓旭哥,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你也不要在意。”
更何况,这件事情,根本也不能怪他。
要说受害者,他也是其中一个。
“那就好,没事我就先走了。”被她轻易地原谅,心情却说不出的复杂。
孙晓旭自我安慰一般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掩去眼底的失落。
后脑勺上的纱布,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呈现在沈艺涵眼前,她连忙把人叫住,“晓旭哥!”
回过头来,他眼底隐隐带来一丝期待,“什么事?”
“你的伤,是怎么回事?”昨晚在洗手间里,她只记得自己被孙晓旭抱在怀里挣脱不开,后来祁逸庭出现,他整个人像脱力一样倒下去,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是祁逸庭打晕了他。
“没事,你不用担心。”眼底微弱的光芒再一次黯淡下去,他勉强笑了笑,“只是有些小伤,医生已经处理过了,没有问题。”
原本觉得自己因为祁逸庭遭受无妄之灾,满心的委屈,现在想来,他又何尝不是无辜被自己连累,现在却反过来笑着安慰自己。
“晓旭哥,你……”她话还没有说完,忽然被一股力道往后拽去,“你来这里做什么?”
挺拔的身躯完完全全挡住沈艺涵的视线,祁逸庭扬着下巴质问。
脸色微微一变,孙晓旭还算客气地说道,“我来找艺涵有事情谈。”
沈艺涵现在还住在这里,把祁逸庭得罪狠了,为难的人是她。
“我允许了吗?”祁逸庭淡淡地问,看向孙晓旭的眼神仿若俯视蝼蚁,让人心生屈辱,
孙晓旭他捏了捏拳头,压抑着愤怒,“祁逸庭,你别太过分。”
“未经我的允许跑到我的地方来找我的人,这里不是任你来去的菜市场。”他神情讽刺,好像眼前的孙晓旭是一个笑话。
“艺涵已经和你离婚了,她现在和你没关系!”孙晓旭和祁逸庭毕竟是敌对公司,虽然以前没怎么接触,但是听到他讽刺的话语,也让他心生不悦。
“住在这所房子里就是我的人!”祁逸庭比他声音更大,霸道得斩钉截铁。
沈艺涵动都懒得动,只觉得好笑,凉凉的声音从他身后传出来,“前几天还找我要租金,现在就变成了你的嘴,祁逸庭,你是做媒婆的吗?颠倒黑白的功夫这么出神入化,一张嘴活的能说死,死的能说活。”
然后只听哐当一声,大门被祁逸庭一脚踹住。
她忍不住笑出声,“祁逸庭,你这叫做恼羞成怒。”
这话是他对她说过的,今天她原封不动还回去。
“他来找你做什么?”微微启唇问出这一句,他似乎也在压抑着怒气。
“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沈艺涵觉得这人莫名其妙,管东管西所有事都要插上一脚,更气人的是这话被他说出来,好像所有的质问都是理所应当。
懒得和他大晚上站在门口理论,丢下这一句回客厅。
祁逸庭抬步跟上去,从身后握住她的手腕,“你到底……”
她脚下一个不稳,直接跌进他怀里,把后面的话堵在喉咙里,两人一撞,同时失去重心倒进沙发里。
手腕上的禁锢一松,沈艺涵下意识想要起来,却发现自己已经完完全全被祁逸庭压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四目相对,两人之间只有咫尺之距,她甚至能够感受到他鼻腔里呼出的气息,从温热变得灼人。
星空大海一般浩瀚的眼底映出她红晕的脸颊,干燥的喉痛动了动,祁逸庭微微垂下头。
“爸比妈咪,你们是要亲亲吗?”这时忽然传来沈楚宴的声音,祁逸庭顿时身体一僵,吻下去也不是,起来也不是。
就这样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只能撑着手臂维持着原来的姿势。 总裁爹地靠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