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奇怪。
她解释道，“我是在想，我刚来的那段时间也总是工作失误，是不是也给大家造成了很多麻烦？”
“你是新人，失误是正常的。”陈玉道，“但是艺涵不一样，她在公司那么久从来没失误过，突然出了这样的事，就像是专业水平受到质疑一样，难免会被打击到。”
“艺涵姐不是心情不好所以才失误的吗？”聂凌眼里透着好奇，模样单纯又无辜，好像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已经涉及到别人的隐私。
“谁告诉你艺涵心情不好？”陈玉笑起来，“聂凌，你的实习期还有一个多月，如果想转正就多花点心思在自己身上，歪门邪道是最没用的东西。”
夜晚，A城最大的夜总会。
最高层的贵宾包房里，莺莺燕燕围绕着三个男人，酒兴正浓时，房间的门忽然被推开，年轻的男人扫过偌大的包房，随后拨开两个衣着暴露的女人，停在方琨身边。
这人正是方琨的助手。
突然而来的不速之客让左拥右抱的万董事和李董事都朝这边看过来，只见助手弯腰在方琨耳边说了什么，原本眯着眼享受美人端酒的方琨忽然推开身边的女人坐直身体，“你们都出去。”
原本媚态含笑的女人纷纷收了笑容，从三个男人身边站起来，然后鱼贯退出房间，轻轻带上了房间的门。
“方先生，天还没塌下来吧？”万董事兴致正浓，刚才的女人怎么看怎么让他舒服，忽然被败了兴致，脸色实在好看不起来。
他脾气暴躁，如果刚才说话的人不是方琨，就不只是问一句那么简单了。
染上醉意的双眼已经精明一片，方琨自然听出话里的质问，却难得没有把话呛回去，而是顺着刚才的话头道，“天的确是没塌下来，不过ST的天，很快就要变了。”
“什么意思？”李董事拿起旁边茶几上的眼睛戴上，也从温软的沙发深处直起身子来，不得不说书香世家四个字不是白叫的，他戴好眼睛，又恢复了平时温文尔雅的模样。
“你别卖关子，有话快说。”能让祁逸庭吃亏的事还没发生过，万董事脸色缓和了很多，脾气却一样急。
方琨却在这时候不着急了，他笑了笑，嘴角的弧度弯得意味深长，“什么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两位肯转让手里的股权，我保证ST改天换日，以后再也不姓祁。”
这话实在猖狂了点，不说现在祁逸庭大权在握，就算当年祁老爷子过世，祁家内部争权的时候也没人能让ST集团改名换姓。
ST是娱乐公司，可是又和当前上市的所有娱乐公司都不一样，因为这家公司传承多年，几乎是国内最古老的最正式的一家上市娱乐公司，祁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娱乐产业还没有那么繁盛，但眼光长远这回事儿是嫉妒不来的，老爷子就是看中了这块蛋糕，并且一举完成ST的上市。
集团内部势力盘根错节，但从来没人敢挑战祁家的权威。
即便是万董事和李董事这种对祁逸庭极度不满的董事，也只是在股东会议上发发牢骚，说几句难听的而已。
所以方琨笃定的语气落在两人耳朵里竟然有种被耍弄的感觉，万董事更是直接踢翻了面前的小几，“你以为你编出这种瞎话就能让我们转让手里的股权，方琨，这里是A城，不是国外，你最好收敛一点。”
李董事沉着脸没说话，但也没组织，显然和万董事是一样的看法。
方琨在国外一直顺风顺水，从来没有被这样质疑过，当下嘴角就垂下来，语气也很是不好，“如果你们不相信，合同里大可加上一条，如果我不能让祁逸庭走下神坛，你们的股权如数奉还。”
这话一出，万董事和李董事同时一愣。
白纸黑字的合同和张口就来的空口白话不一样，方琨这样说，如果不是蠢到家蠢疯了，那就是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把祁逸庭拉下马。
他们同时转头，都在对方眼睛里看到了震惊。
片刻之后，是李董事率先反应过来，“我还是之前那句话，相交一场，无论方先生在股东会议上提议什么，我都能支持，但股权不能转让。”
万董事一愣，好像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也认真道，“我和李董事一样，如果你真能把祁逸庭那小子拉下去，什么忙我都帮，不过股权转让不行，这事免谈，没有商量的余地。”
两人提着外套走出包间，方琨坐在沙发正中央的位置，原本的得意全部化为阴狠，脸色沉得难看。
如果拿不到ST的控股权，或者绝对分量的股份，就算把祁逸庭踹下去，执行总裁这个位置他也坐不稳。
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
可是这两人明明利欲熏心，最是贪婪，现在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竟然莫名其妙的坚持。
“先生。”助手看着他的脸色，忽然喊了一声，等回神之后才道，“您被任命副董事长后的第三天，万董事和李董事拜访过陈老爷子。”
“陈丰见他们了？”方琨哼了一声，没等助手开口，却又很快明白过来，万董事和李董事的的态度那么坚决，手里的股份半点都不肯转卖，显然那天是见到了陈家老爷子。
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汤，握着股份当宝贝了。
“他们握着股份不撒手，难道还能控股不成。”方琨嗤笑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穿好外套才往外走，“他们已经自己行踪多隐秘，殊不知早就得罪了祁逸庭，回过神来就会知道到底该怎么做，这两天我还等得起。”
助手默默跟在他身后，心里的话到底还是没说出来。
ST的前身本就是世家财团，多年传承，万董事和李董事能为财改变立场，却不能轻易放弃股份，现在看来，这两人唯利是图，对祁逸庭多有不满是真的，做事留有底线却也是真的。
这些都不是先生愿意听的。 总裁爹地靠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