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工程经理惶怕道,“我也是被逼迫的,我没想过拿钱跑路,对方幕后主使我也不知道,没见过!他们就是在工程停工时找上我的,而您的那通电话,我的确是接听到了,电话里您就是那么说的啊,死几个人无所谓,要狠狠让那些工友认清自己的贱命!”
“电话录音呢?”陆墨沉狠戾。
“我、我没录音啊!”
“你他妈以为是骗孩子呢!”季斯宸骂道,“墨沉,这家伙防了一手,死掩着对方,看来得屈打成招。”
陆墨沉眯起眼尾,寒恻森然,一把揪住工程经理,“屈打成招干什么,这件事总得解决,意思就是总要有一个背锅的,政府要的也是给民众一个摆出来的结果,我们要的也是息事宁人,不如,就张经理揽下四条人命吧!”
“什么?”工程经理面色苍白。
“怎么,你不揽我揽啊?”陆墨沉舔动薄唇嗤笑,冷森地站起身,“条件摆好了:你去公安局自首,你为了卷走违约金与工友发生冲突,蓄意杀人灭口,全是你一人所为,与盛世的工程队没关系,与盛世的总裁更无关系,电话是你假冒的!说清楚了,案子判了,你的家人就能平安。反之,你知道结果,老弱妇孺,比狠,你看我下不下的去手!”
“陆总,陆总您不能这样!您放过我的家人啊!”工程经理跪爬着追他。
陆墨沉踢开他,眉眼锋冷,“阿关,准备好两口棺材。”
“陆总!你等等!我,我答应考虑一下,你让我考虑一下!”
陆墨沉长腿走的干净利落,出来了厂房外面,黑漆漆的一片。
季斯宸和阿关都在身旁,季斯宸浓眉紧皱,“老二,万一他这是跟江城禹串通,故意来拖延时间呢?”
陆墨沉给他一个早就想到了的眼神,冲阿关吩咐道,“他现在还寄希望于对方,以为他们会想办法救出他和他老母,把这个希望打碎,他就会乖乖去公安局。所以,今晚好好‘伺候’他,给他普及一下千夜和江城禹是什么冷血动物!伤不了他的身就心理攻击,左右撑不到明天中午。”
季斯宸眯眸,“你笃定就好,这桩命案他买单也没冤了!这也是个渣滓!”
陆墨沉却思谋得更多,又叮嘱阿关,“防范好,斩断他和对方的所有联系可能,防止变故。”
“好,陆总!”
……
苏家玉今天休班。
一大早起来抱着小桃子去花鸟市场买了她心爱的鱼儿,这两条金鱼小家伙求了很久,因为十三十四家里有,她去玩的时候可喜欢了。
但是价格贵,苏家玉一直没买。
如今,花的也是卿卿给的钱。
回到家,给小家伙弄好鱼缸,看着她趴在那里自己玩得开心,苏家玉把隔壁奶奶请过来。
她换了身衣服拿了个包出门,去了银行。
一查询,卿卿昨晚给了五万,苏家玉手有些抖,柜台的人问了好几句她才逼退眼底的潮意,“您好,这张卡取两万。”
这些天兼职零零总总赚了两万多,江城禹那就有一万五,虽然拿的手心烫,苏家玉也拿着了。
刚好四万,她赶紧把上次那张撞车的纸条拿出来,联系那个司机。
先把赔车的钱还了,那辆劳斯莱斯的车主人她惹不起,总不要拖着麻烦。
对方一听说她来赔钱,态度还可以,说目前不在S市,让她直接去赔给老板。
苏家玉记得那车后座坐了个人,就是他写的欠条。
按着司机给的地址,苏家玉转两趟公车,来到老城区山脚下一栋小别墅前。
这别墅看着很旧了,纯白的涂料褪色,栅栏也马马虎虎的围着。
苏家玉走过去,发现没有门铃,就抬手敲门。
敲了半天,里面有拖拉着拖鞋懒懒走过来的声音。
苏家玉攥紧手里的信封,站直了,心跳有些快,在门从里面打开的同时,她露出了笑脸,双手把信封递过去,“您好先生,我就是上次在高速撞您车的那位,四万的赔修费用我凑好了,今天来还给——”
声音随着视线往上,而狠狠戛止在喉咙。
苏家玉一愣,接而一惊,她瞪圆了一双本来就杏圆的眸子,清澈漉漉的,带着惊悚与惶怕,更多的是无比的尴尬,盯着面前这张脸。
男人好像是刚起床,精神一般,五官邪肆挂着一层冰冷,漆黑狭长的眸也没有完全打开。
但是,好像看见了她,那左边的断眉上,疤痕沉沉的一挑。
“啊,我……”苏家玉蓦地转过纤弱的身子,朝外面跑两步。
跑了两步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喘着气捂着剧烈的心口,该死的,真是天杀的雷劈了!
怎么会……撞的刚好是江城禹的车?他有劳斯莱斯吗?她在夜总会外面怎么没见到?
而且,最最最尴尬的是,她这四万里面,有一万五就是从他那里赚来的!
搞什么啊,苏家玉,你真是糗得可以,拿债主的钱来还债主!
心里天人交战,交错成了乱麻,债主是江城禹,她很想拔腿就跑,本能的对这个男人感到可怕。
可是望着前面的下坡,她又抬不动脚,因为感觉身后的视线,在饶有兴味盯着她,男人也没有关上门。
僵持了近一分钟,苏家玉只得挪转身子,轻轻细细地走回去,她今天穿平底鞋,对比跟陆总差不多高的男人,显然可见一斑她的矮小。
纤瘦的身子绷直着,小脸也涨的很红,尤其是他一声似笑似冷的轻哼,懒懒的发出来。
苏家玉的脸更是通红,他盯着她手里的钱,居高临下,肯定是猜到了,在嘲笑她。
她唇瓣又咬又抿,声音几乎嗡在了喉咙,“江总,我真的不知道你就是那个车主,不过这四万里面没有你的小费,我挪出来了——”
“喂。”他轻抬了一下下颚,嗓音发出来的声音拖拉着,很慵懒,尤其带了粤腔更如低沉的大提琴,可却不是优雅,是很邪气。
这是与陆总不同的地方。
男人手指轻碰了一下鼻梁,好笑似的,“你有几条命?拿我赏的钱还我的钱,昨晚泼我酒引起我的注意,叫你出台不出,今天发这招式来勾/引我,欲擒故纵啊?”
苏家玉听得脸色红白交加,只隐忍不发,两只手举起来使劲摇晃,生气也不敢表现,“我,我没有……”
他的腿往前了一步,那腿精瘦修长,身躯一下子离她近了。
苏家玉慌忙地后退一步,身子站不稳,防备万分,还在摇头,“你误会了,江总,今天绝对是巧合!”
江城禹看着她甩乱了一头青丝,也不算青丝,有点营养不良的栗色,好细。
这张脸褪去了浓妆,原来是这样,小小的,很白,也就是秀气。
不穿齐逼的裙子,原来就是一身粗布衣衫,不晓得洗过多少回,倒干干净净的。
看这打扮,也就是个其貌不扬的良家妇女,安分又胆小的那种,有什么意思?
他堂而皇之的看了眼她的胸,昨晚挤着他的大腿,软绵绵的,今天一看这料,估计不晓得是多少海绵垫出来的。
妈地。
江城禹慢慢的舔了下上颚,眸狭阴郁,突如其来的动作,修长的手指一抓。
苏家玉惊呼,但是他力气那么大,人已经被他转瞬抓进屋子里去了。
她胆战心惊,“江总!你,你干什……”
“我看你是想被我艹,或者想我来艹你啊。”他低低的一声,眼底没有笑意,慵懒的一甩,把苏家玉摔到了沙发上,她娇小的身子躺在上面刚刚好,还没爬起来,男人就慢悠悠的走过来,丝质睡袍衬着他精瘦的身躯,能看到轮廓,“敢耍我。满你的意,嗯?”
苏家玉瑟瑟发抖,吓得,脸畔涨红着,因为他的话。
她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话,简直震得魂不附体,即便科室里医生开玩笑,也不会对着她说。
即便听卿卿说,陆总也经常这样说荤话,可是亲耳听到又哪能是一样。
而且,这个男人可不是调情,他就是说真的,那眼底没有什么情潮,没带表情时那脸上就写着一股狠。
她不跟他耍狠,她胆子都被吓飞了,瑟缩着往沙发边沿躲,“江总,我没有耍你,我不敢,我只是兼职卖酒,刚好以前又撞了你的车,这四万你收下,你别对我做那种事行吗?我不是出台的,我和妈妈桑签过协议的!”
苏家玉手往包里摸手机,卿卿的号码在紧急键那里,她刚按下去,哪里敌得过他的眼睛。
男人伸手一拽,那个包就哗啦了一地。
苏家玉闭了闭眼睛,睫毛颤湿,望着一地散落的钱,她跑下去也不捡包了,往门口逃跑。
身子还没跑出两步,就被一只大掌攥住,他好大的力啊,而且都没用劲,重新把她按回了沙发里,苏家玉头贴着真皮的沙发面,闷得呼吸不过来。
身后他覆盖,陌生的男人体温令她发抖不适,肌肤滚烫,她的脚被捉住,退回去与他紧贴。 豪门新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