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没有可能的。”
对于沈墨君提出的奇葩问题,大师略带笑意,和善解说,“如果真有什么跟踪你,只能是人。鬼魂有影无形,昼伏夜出,不可能存在于烈日之下,你大可放心。”
话虽这么说,她还是害怕。
沈墨君六神无主,美丽的脸上苍白如纸,“总觉得有千军万马的鬼魂跟着我,随时剥开我的内脏,喝去我的脑浆,大师,这是为什么?”
一般人会说亏心事做多了,但是大师有修养,只说,“按照佛家的说法,一切都是缘,善缘孽缘…”
“大师,您说得通俗一点吧,缘这个概念太虚了,说我和死人有缘,我不能接受。”
她这一生确实杀了不少人。
当杀手的时候不说,那时候杀人是职业需要,和屠夫杀猪是一个道理,缘分从何谈起?
这三十多年,她唯一杀错的就是夏家一门,当初恨之入骨所致,虽然随着顾情的出现,她意识到杀错人了,但是事已至此,无可更改。
何况夏家太弱,本来就是鸡狗一样的存在,被强者宰杀很正常啊……
“那么就按照科学的说法,您可以看下医生。”
方丈见她没有慧根,本着普度众生的理念开导她,“人们处于亚健康状态的时候,就会多疑,出现幻觉,女施主可以全面检查一下,身体虚了,也未可知。”
“我身体不会处于亚健康的。”
沈墨君瘦得皮包骨头了,神情憔悴,仍不肯承认是自己身体有问题,“我是习武之人,身体一向很好,经常做健康检查的。”
只是最近一个月没做罢了。
方丈一看点不透她,也只好拿点干货出来,“毫无疑问您是一位美丽的女士,看起来格外年轻,但是,年龄还是放在那里的。人年过五旬之后,相当于半截入土,有时候会看到死去的人也算正常,如果觉得愧对死人,就为他的后代做一些善事吧,跪求忏悔,弥补一下。”
沈墨君一听这个,立刻站起来告辞。
这臭和尚简直胡说八道!
夏家的后代,不就是夏折薇吗?她能跪她?
折薇夺走她的儿子和孙女,还不肯听取她的意见让家庭和谐,实在是该死,她怎么可能去讨好夏折薇?
罢罢罢,且去夏家墓园看看,看看能否想办法将夏老头的骨殖弄出来,粉成尘,扔进大海,看他还作怪吗?
好后悔当市长的时候,没有趁职务之便铲除夏家墓园。
这样想着,沈墨君就开车去了青园墓地,把车子停在夏家墓地群不远处,眯着一双美眸看着那片令人厌恶的墓地。
今天的天气晴朗,阳光颇为灿烂,又是中午阳气最盛的时刻,她却莫名感觉到阴冷,毛骨悚然。
疑心生暗鬼,她不敢多停留,调转车头往墓园外开去。
车子拐弯的时候,沈墨君从后视镜里又看到了那个诡异阴森的黑影,头上带着黑色的斗篷连衣帽,勾起唇角对着她的方向笑。
笑。
笑个没完!
沈墨君只觉得头皮发麻,一股寒意从脚心出发,直逼肺腑,冷得个透彻,赶紧踩了油门,开出了这片不祥的墓地。
直到开进热闹的市区,她还觉得那个黑影就在车顶上趴着,时刻准备破窗而入,让她死于非命。
沈墨君不敢回到自己的别墅,而是开车去找顾情。
或许真的是年龄大了,或许是被欺负透彻了,她现在脆弱到极点,没有安全感,极需要个男人安慰,顾情是最佳人选了。
她还是爱他,这个令她念念不忘的男人……
Y国,木温城堡。
天已经亮了,太阳被浓雾所遮,空气略显朦胧,云雾缭绕,如梦似幻,竟然有几分浪漫的味道,令人神往。
沈卧和折薇还在睡着,一柔一刚紧密地相拥,睡相优美。
他们这一趟出来除了领证就是度假,定要睡个自然醒的。
这下可急坏了沈朗,他在儿子门口焦急的徘徊着,心事重重。
沈卧翅膀硬了,什么事都不向他汇报,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沈卧突然回Y国来做什么,但肯定有要事。
沈朗决定从今天开始不管沈折做什么,他都要跟着。
万一他们去苏伦了,把他这个家长丢下,他可不愿意。
据听说,苏伦王室全世界最为奢华,富丽堂皇,遍地黄金,光彩夺目。
王宫地毯上铺的都是老虎皮,公主们的锦被是用白孔雀的羽毛最漂亮部分做成……
王室成员锦衣玉食,穿得是羽衣霓裳,吃得更讲究,全是世界最顶尖的,连饭后小甜品巧克力上都要镶上24K金箔,可想主食是怎样的,真正的吃金喝银。
苏伦萨大佬的宠物是一群狮子,令人神往。
当然,除了这些,还有很多豪华顶级的享受,自己这个贵族在苏伦王室面前弱爆了。
所以,沈朗决定必须去苏伦享受一下,死也无憾了。
于是,他命令管家去叫少爷起床,借口是老爹召唤,速度过去请早安,其实他就想套点沈折的秘密行程出来。
管家最怕和少爷打交道,但不得不领命。
他鼓足勇气,轻轻地敲少爷的门一声,声音讨好谄媚,“尊敬的少爷,您醒了吗?”
沈卧倏地睁开眼睛,迅速披衣下床,怕不识相的管家敲个没完,打扰到心爱的女人睡觉。
管家刚想敲第二下,门打开一条缝隙,沈卧从房间里出来了,高大挺拔的身躯挡去一片光亮。
管家只觉得自己被气场恐怖的阴影罩住,整片天都阴了,心里一哆嗦,抬头看向来人。
只见少爷穿着白色的带着木温城堡标志的睡袍,斜倚在墙上,英俊的脸极其阴沉,仿佛能吃人了。
管家吓得腿肚子都转筋了,急忙收回手,艰难地后退,恭敬鞠躬,“少爷,早上好。”
“不好。”
沈卧看向管家,不怒而威,声音冷得像寒冬腊月。
他不想离开折薇哪怕一秒钟,被打扰了当然不悦。
管家觉得自己在主人一双寒气冷冽的眸子里慢慢缩小,差点跪倒在地,话都忘了说。
沈卧微微侧头在自己肩膀上闻了一下,臂弯还带着折薇的香气,沁人心脾,心情这才舒服了一些。
“少爷抱歉,是爵爷要召唤您。”
“我是神兽吗?想召唤就召唤?”
“不,不是。”
管家心慌气短,唯唯诺诺。
家里有个气场如此森冷的少爷真是可怕。
每次和少爷打交道,就像上了断头台似的,脑袋随时都会被摘下来的感觉。
“滚!”
沈卧蓦地放下了环抱在胸前的双臂,指着不远处的室内喷泉,嗓音冷若寒冰,“去喷泉那里站着,双手揪着耳朵,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离开半步,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直接进屋关上了门。
管家暗暗叫苦,不敢说半个不字,呆愣了半晌才步履艰难的走向喷泉。
沈朗迎上来,焦急的问道,“怎么样?少爷洗漱了吗,少夫人起床了吗?”
“爵爷,您老人家救救我……”
“怎么?”
“少爷罚我在喷泉站着,离开半步,后果……自负。”
管家苦着一张脸,昨晚那种大谋士的气质全无,此刻变成了一只可怜的蝼蚁。
“噢,这样?”
沈朗摸了摸下巴颏,然后矜贵优雅的拍了拍管家的肩膀,“那你就去站,不要违背他。夏天热得很,消消暑也好的。”
“……”
管家欲哭无泪,不敢相信似的睁大了眼睛,暗叹爵爷态度转变太大了。
要放在以前,爵爷肯定提着马鞭冲过去了,不把少爷抽得满地打滚是不会罢休的。
“可是老爷,我并不热。”
管家委婉地请老爷罩着,“咱们Y国是海洋性温带阔叶林气候,夏天也就二十多度,浇喷泉水,我会感冒的,而且少爷太嚣张了,罚我就是不给您面子,不把您放在眼里……”
沈朗皱了皱眉,审视了他一会说道,“你这是挑唆我拿鞭子抽少爷?”
“当然不是。”
管家急忙否认,紧张看向少爷的房门。
“那就好。”
沈朗整理了一下衣领,气势非凡的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的手虽然痒痒,但是不行……你懂的。”
他根本不敢得罪折薇好吗?
昨夜,折薇警告过他了,他哪里还敢揍沈卧?
再说,沈卧实际上是他外孙子,身上流淌着他的血液,真有点下不去手啊!
“我懂的,爵爷。”
管家垂头丧气地站在了喷泉下面,喷泉跳动成音阶的形状,瞬间他的身上就湿透了,冷得打哆嗦,沈朗见状,拢了拢自己的外套。
现在室温只有二十度吧,真难为管家了。
“爵爷,你还是擦树叶去吧,讨少夫人欢心更重要。”管家忠心地提醒。
“嗯。”
爬梯子擦树叶,这是昨晚管家出的馊主意,他认同了,完全是看在钱的份上他才会这么做。
沈朗转身离开,命人在枫树下竖一个云梯,七十多岁的人了,爬起树来,不输年轻人。
……
沈卧脱下睡袍甩了出去,迫不及待地掀开被子躺下,把糯软水嫩的女人搂进怀里,微微用力,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薇儿,想你。”
只和她分开几十秒而已,立刻相思成疾了。
“即使你在我身边,我还是想你。”他吻着她的耳畔说道。 总裁的心尖暖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