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信号,不能打电话了?
折薇大脑一片空白,为什么她打定主意要让他回来,手机就不能打电话了呢?
折薇把梅子塞给秦辛夷,哆哆嗦嗦的拿起自己的手机,拨打沈卧的号码,果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她不甘心,一遍一遍的拨,但是都拨不出去。
秦辛夷见折薇情绪严重不稳,眼睛瞠大,纤细的手臂似乎在发抖,吓了一跳,问道,
“折折,你怎么了?”
折薇精神突然崩溃了,对生病的恐慌,对雷雨交加夜晚的天生畏惧,让这个神经脆弱的女孩失去了理智。
折薇丢开手机,跑出房间。
欧凯和追风在中厅里下棋,见折薇跑出来,急忙站了起来。
折薇跑到欧凯跟前,扬起脸看着他,杏眸里雾气氤氲。
欧凯见她要哭,心里一慌,问道,“怎么了?”
折薇水汪汪眼睛蓦地闭上,澎湃的泪雾哗啦啦的洒了下来,划过脸颊,坠落在地,摔得粉碎。
她不舒服,也许快没命了,她想见沈卧……
折薇噎住了,无法开口,哭得很伤心。
欧凯垂眸看着折薇,她这两天似乎瘦了,脸色苍白无比,睫毛上挂着泪珠,犹如被风雨摧残的百合花,娇弱得不胜风雨,惹人怜爱。
欧凯胸口被撞了一下,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好,看向秦辛夷。
“你是死人?她怎么了你不知道?”
欧凯瞪着秦辛夷,问道,“是不是打雷太响,吓到她了?”
“我也不知道啊!”
秦辛夷无辜被骂,也是无奈,摊着手说,“我觉得有可能是黄大仙附体了,据我们村的老人说,阴天下雨的时候……”
“你给我闭嘴!”
欧凯严厉的斥责秦辛夷,弯下腰,柔声问折薇,“是不是想念总裁了?”
折薇睁开眼睛,泪珠像断了线似的,从发红的眼眶里滚出来,一颗一颗的往下砸,看着欧凯,半晌才说,
“为什么电话打不出去?”
“哦,暂时打不出去,也许是台风太大,基站天线倒了,或者是打雷影响到信号,有很多可能……”
欧凯耐心的解释,看向窗外。
虽然是白天,却比夜还黑,能见度为零,猛然想起折薇是有病根的,很怕雷雨交加的黑夜。
“现在是白天,你看看时间就知道了。”
欧凯除了努力劝她,别的也做不了,“等雨小了,光线恢复,我会让人立即检修,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折薇哭得更厉害了。
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纤瘦的身子显得弱不禁风,随时可以倒下去。
她看到的是无尽的黑暗。
欧凯也顾不得许多,伸出手,把折薇的脑袋纳入怀里,柔声说,
“好了,我争取尽快修好,让你和总裁通话。”
“你让他现在回来!”
折薇突然尖叫了一声,抓狂了,从欧凯怀里挣脱出来,退出四五步远,“我要死了,你让他快点回来!”
“好。”
欧凯应了一声,看向追风,“我出去看看,你留在这里,别让她出事。”
“你要去检修线路?”
追风拉住他的手臂,问道。
欧凯:“……”
“真疯了!”
见欧凯不说话,等于默认,追风不由得拧了拧眉,
“外面的情况你也看到,一直打雷,看不见路,会死人的!而且就算修好又怎么样,通话了,总裁能回来吗?”
欧凯甩开他的手,转身走了。
总裁能不能回来,是总裁的事,折薇能不能打电话,是他的事。
所以,他必须出去。
“折折,你清醒点啊!”
秦辛夷双手摇着她肩膀,劝道,“适可而止吧!别糟践人了!天气这么恶劣,你能眼睁睁看小凯去做危险的事情?”
秦辛夷郁闷极了,折薇以前不是这样的人,都特么的被教授惯坏了。
一道闪电划过,伴随着雷声轰鸣,把折薇劈得回过神来。
折薇也觉得自己是疯了,跑几步追上去,扯住欧凯的袖子,
“我刚才有点不太舒服,听说打麻将可以治病,我们四个人刚好够……”
“好。”
欧凯知道折薇委婉的留他,见她不闹,自然顺着她的意思。
四个人到娱乐室搓起了麻将,整整搓了一个下午。
折薇聚精会神的打着麻将,特别费脑子,转移了注意力,呕吐病也没犯。
Y国。
沈卧见监控画面定格,也不录制发送,加上扶疏别院的所有手机,座机都打不通,知道台风过境,应该断电断网了,也只好作罢。
8月31日,Y国时间上午八点,正是S市下午四点,沈卧交出通讯工具,通过安检,和父亲一起走进贵族盛典的会场。
自此,他和折薇彻底失去了联系。
S市,四点半。
台风“海棠”登陆两天后,开始向西北方向移动,宣告离开了S市。
光线恢复正常,稍有余风,雨仍在下。
因为有欧凯的交涉,扶疏别院段的线路,以最快的速度抢修,各项信号恢复正常。
折薇的手机里跳出几条未接电话和信息,都是沈卧的,她迫不及待的点开信息。
信息大意是告诉她,他已经进场,近三天都联系不上,让她注意安全,大典结束后,会连夜赶回,带Y国特有的小礼物给她……
折薇的心瞬间踏实了,虽然还时不时想呕吐,但是,三天内也死不了,等他回来,她就不怕了。
厨房已经做好了美食。
但是折薇嘴里没味道,只有特别酸、特别辣的食物才能引发她的胃口,压下呕吐的感觉。
夏尔只好让厨房炒醋闷朝天椒给她下饭。
吃过晚饭,秦辛夷把笔记本搬到大厅里继续注册,刚打开网站,就跳出一条新闻。
【S市遭遇百年罕见台风灾害,湖河泛滥,老城区多地被洪水吞没,以青石板巷灾情尤为严重,所幸人员及时转移,并未造成伤亡。】
“折折,青石巷是你老家吧?”
秦辛夷点开视频,“我记得你前几天去青石巷祭祖来着。”
“是的,怎么了?”
折薇一边织毛衣一边问。
“没什么。”
秦辛夷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看着视频突然叫了起来,“我靠,谁家脑残,把骨灰放家里?罐子都给冲出来了!陈大花,哈哈,这个名字笑死人了好吗?”
“谁?”
闻言,折薇猛地抬起头,看着秦辛夷,“我奶奶就叫陈大花,你怎么笑我奶奶的名讳?”
“是你奶奶啊?抱歉,这罐子上写的是陈大花,我不过是念出来。”秦辛夷解释。
“我看看。”
折薇放下毛衣半成品,走了过来。
“晕,折折,这骨灰罐真是你奶奶的。”
秦辛夷暂停了画面,屏幕上是牌位的特写,“先慈,折氏夫人陈大花之位。” 总裁的心尖暖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