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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丽,谷城大街上。
东方雪心拖着那把与她极不相称的大砍刀,失魂落魄的走着,一夜奔波未眠令她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她不断自语:“剑秋哥哥,你到底在哪里啊!小妹真有点坚持不住了,恐怕用不了多久,我也会像两位姐姐一样惨死异乡的……”
她正自自语,一位明艳动人的充满青春活力的白衣少女迎面走来,她一张如花的笑脸,是那么纯真无邪。然而她手里却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刺进一个盲眼老乞丐的心窝。那凄厉的惨叫声,令东方雪心如梦方醒,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么可爱的一张脸,会杀人,而且毫不变色。
白衣少女扶住盲乞丐的尸体,拔出匕首,将他轻轻地放在地上。从怀中取出手帕擦去匕首上的血迹,顺手扔掉,转身便走。
围观的行人面面相视,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站住!”东方雪心突然开口道:“这老人与你有何冤仇,你要杀害于他。”
白衣少女看了看她,含笑道:“没有,我与他没有任何仇怨。”
东方雪心疑惑道:“那你为什么要杀他?”
白衣少女道:“为什么每个人都这么问我,大侠姐姐不觉得他很可怜吗?他这样活着生不如死,我成全他而已。小妹名轩辕少卿,一刀山庄庄主轩辕一刀是我爹,缺银子使就去找我爹吧!告辞。”举步便走。
“站住!”东方雪心横刀拦住她,道:“你什么意思?”
轩辕少卿不厌其烦地笑道:“大侠姐姐不要装了,你们这种人我见得多了,我每次杀人那些所谓的大侠都是去找我爹要银子的,去吧!不要不好意思,我爹有的是银子。”
“疯丫头,本姑娘不稀罕你的银子。”东方雪心怒道:“今天我就为这老人家报仇。”
轩辕少卿依旧笑道:“好啊!动手吧!我绝不躲闪偷生。”
此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东方雪心怒道:“你以为我不敢吗?”高高举起大砍刀,看着她如花的脸颊,迟迟不忍下手。
“不要伤我们小姐,不要伤害她。”一个侍女挤过人群,挡在轩辕少卿面前,道:“女侠饶命,她不是有意的,她、她有病。”
东方雪心放下大刀,仔细观看轩辕少卿。
那侍女回身哭道:“小姐你太不听话了,在家里我们不是说好的,不能再惹事了,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呢!”
轩辕少卿笑了笑道:“老伯好可怜啊!我是一时忍不住,没关系,回去我不会让我爹责怪你的,我们走吧!”
侍女道:“不行的小姐,这老伯沦为乞丐,一定没有没有什么亲人了,我们不能把他扔在这里啊!应该买口棺木将他葬了才是。”
轩辕少卿道:“那好吧!你去办。”
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来近,几个官差来到进前,捕头道:“谁杀人了,人在哪呢?”围观众人,都指向轩辕少卿。
轩辕少卿道:“不错,是我,张大人又有银子使了。”
捕头一看她,笑道:“好啊!又是你这个疯丫头,走,跟我去衙门。”
轩辕少卿依旧笑道:“好啊!夏荷我们走。”举步便走。叫夏荷的侍女,赶忙相随。众官差随后。
东方雪心也随着看热闹的百姓,一窝蜂似地来到衙门前。官差击鼓升堂。少时,县太爷张金瑞威武坐堂。
轩辕少卿与侍女被押上大堂。
张金瑞一看她的笑脸,呵呵笑道:“好,来得好,本老爷正缺银子使呢!小丫头,今天又把谁给杀了,是瞎子还是瘸子?或者是即将病死之人?”
捕头道:“回老爷,是一个外乡来的老瞎子乞丐,无亲无故。”
张金瑞笑道:“好,杀得好,这人活着也是浪费粮食,现在本官宣判,轩辕少卿杀死老乞丐一名,罚银五千两,即可押解回一刀山庄,收缴罚银。快去。”
捕头应了声,回身道:“走吧!少卿小姐。”
“慢着!”东方雪心拎着大刀闯入大堂,道:“这样不公平,一条人命,怎么能罚些银子了事?”
“大胆。”张金瑞一排惊堂木,喝道:“何方妖女胆敢手持利刃私闯公堂,来人给我拿下。”
众衙役应了声,围上拿人。
“慢着。”轩辕少卿突然道了一句,身形晃动,砰砰砰,眨眼间,将众衙役尽数打翻在地,一把抓住东方雪心的手,道了声“还不走。”拉她奔出衙门。在街上左转右拐,一阵疾奔,躲进一条幽深的小巷。
轩辕少卿喘息着笑道:“没事了,他们找不到了,一看你就比我还傻,扛这么大一把刀闯公堂,你知不知道这是死罪啊!”
东方雪心心存感激打量着她,道:“他们说你有病,我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轩辕少卿笑道:“他们才有病呢!姐姐这把大刀与你太不相配了,像山贼使的家伙,难看死了。这把匕首送给姐姐防身吧!”说着自腰间取下一把精致的金鞘匕首,双手捧上。
东方雪心扔掉大砍刀,道:“它是很难看,谢谢妹子。”接过匕首。接道:“妹妹这么善良,为什么会杀人呢!”
轩辕少卿道:“他们很可怜,我胸口会很痛,只有杀了他们,我才会开心。好了姐姐,我们就此别过吧!我还得回去跟我爹要银子呢!走了。”留下一个甜美纯真的笑容,翩翩而去。
东方雪心一直望着她的身影消失,自语道:“她真的是有病,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呢!”长长的一声叹息,走向相反的方向。一出巷口,突见陆剑峰、陆剑龙与马大通带领一伙人,骑马驾车而行,车上装着几个麻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她忙缩身回到小巷,心语道:“这群混蛋要做什么?两个坏小子一定不会做什么好事,跟去看看,找机会出口气。”想罢尾随其后出城。
艳阳高照,秋野通往谷城的官道上,由西向东行来一伙车马,前行一辆双马车,后随二百余位骑马、步行的江湖男女,全部一色衣着,手提长剑。一看便知是一个强大的剑派。他们就是赶奔九华山赴会的芙蓉门全体长辈及弟子。马车上坐的是林雪儿和她的一对双胞胎女儿,及赵素云、吕雪君、赵依婷。
数日前林雪儿与吴紫涵送信到芙蓉门,正巧段紫萱派来送信的人也到了,柳良决定芙蓉门弟子全部离开山庄,几十个新入门的弟子到近城中躲避一些日子,再回庄中看家。林雪儿不放心一双女儿留下,柳良建议将她们安放在谷城,他的至交八方镖局总镖头,宋森的家里,因此这双小姐妹也在车上。
众人一路谈笑而行,将近晌午时,忽听后方蹄声轰鸣。众人回首,只见滚滚烟尘中,奔来一支军队,不禁都吃了一惊。
柳良朗声道:“大家不要慌,全部靠边站好,让他们过去。”众人依他所言相继停靠路边。车中的林雪儿与三位夫人闻得外面热闹,也探头张望。
官兵见前面有人,全部慢下来。林雪儿远远地就认出为首的军官儿是慕容海涛,本想待他近前打个招呼,可转念一想,自己如今一副鬼脸,他哪里还认得出,便打消了念头。默默地看着他带兵从身边走过。
两千骑兵过后,是一辆装饰华丽的皇家马车,芙蓉门的人都想知道马车上是什么人,定睛观瞧。
车上之人自然是至尊公主段紫萱、司马玉娟和柳飘飘了。当两辆马车相错之时,司马玉娟挑帘外望,恰好看见赵素云和吕雪君,不禁喜道:“是她们,停车。”
赵素云、柳良、白华等人也都认出她。司马玉娟一下车,众人都下车下马近前问长问短一番言语。
林雪儿和一双小女儿没有下车,她双眸含泪望着司马玉娟,她还是她记忆中的样子,一晃分别十八年了,她的玉娟姐还是那么美丽亲切,她真想投入她的怀里大哭一场,诉说出十八年的分别之苦。但是她不知道该叫她什么,所以犹豫不决,泪如泉涌。
众人相见完毕,赵依婷拉司马玉娟到车前,笑,道:“娟妹,快看看你的一对漂亮孙女吧!”
司马玉娟早就听说了陆剑秋和林雪儿的荒唐事,心中早已默认。闻听此言,心里更加了一层欢喜,道:“是秋雪和雪秋,她们在哪里?”她说着抬手挑起车门帘。两个小女孩儿偎依在母亲左右,瞪着两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门外这位年轻美丽的祖母,一动不动。
这一时间,林雪儿的全身也仿佛僵硬了呆看着司马玉娟,不知如何是好,她虽然以红纱遮面,但司马玉娟已从她那双美丽的泪眼,认出她是林雪儿。这一刻她这个婆母,也觉得很不好意思起来。她呆了一下,柔声道:“雪儿,你怎么不说话?”这一声亲切的呼唤,使林雪儿如梦方醒,顺口叫了一声“玉娟姐姐”。起身下车投入她的怀中,呜呜的大哭起来。
芙蓉门众人与官兵围观左右,悄无声息的看着婆媳二人。 大唐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