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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太后恼羞成怒:“你不记得燕氏在你背后的扶持,不感恩图报,如今却想方设法地大肆分权,打压燕氏,叫哀家日日不得安宁!怎么不敢说话?你就是这样对待养你扶你上位的母亲?”
傅凛微微一笑,笑意不达眼底:“母后如果肯归政于儿臣,安心在宁春宫颐养天年,儿臣又何必让母后不开心。”
燕太后闭眼,诧异的皱起眉,“哀家真是小看了你,你的狼子野心太可怕了。”
傅凛这时站起身来,直视着燕太后的眼睛,用最为平和的语调说道:“母亲?你不是朕的母亲,朕的母亲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死了,她死的时候朕刚出生不久,她体弱多病没几天便走了。后来御医告诉朕,她体内中了一种毒,可以让人不知不觉地去死,谁也查不出来。听说当时身为皇后的您,甚为忌惮父皇对朕母亲的宠爱,日日恨不得让她去死,怎么,太后现在是不是觉得很可惜,为什么当初没有一并将朕除去?”
殿内的气氛登时冷了下来,那些被尘封在无情岁月里的腌臜往事,一把被人扯开遮羞布,赤裸裸地呈现在他们面前。
燕太后目光犀利,盯着傅凛怒声道:“畜生!你胡说什么!”
傅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咄咄逼人,“你以为你做的一切都没人知道吗?朕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懦弱无能,任人摆布的小皇子,当初的傅凛在你杀死獒犬的那晚就死了!”
燕太后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原来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伪装!”
傅凛放开她的手,坚毅的脸庞露出悲戚的神色:“如若不然,你又怎么会对朕放下戒心。”
“哀家的沅儿”燕太后忽然想到什么,心中猛然一惊,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是你对不对!你害了他!他在哪儿?他到底在哪儿?”她一直以为害了沅儿的是清河王一党,现在想来,傅凛才是最大的幕后黑手!
那个从小将自己当做玩物和奴仆的哥哥?傅凛冷冷地嗤笑一声,看着她为自己的亲生儿子落泪,眼中只觉得刺目至极:“呵,母后会见到他的,真是令人恶心的母子情深。”
说罢甩袖离开了宁春宫。
燕太后一愣,随即浮起一抹喜悦,他的意思是沅儿还没死!只要还没死,就还有希望!她会让傅凛不好过的。
转念一想,她瞳孔猛地一阵紧缩,心中忽然涌起一抹恐慌,今天傅凛突然跟自己撕下真面目摊牌,肯定有所行动,如果他一旦成功,只怕燕氏不保!
“来人——!”她迅速做出决断,提笔在纸上写了一封密函。
“交给丞相,一定要亲自交到丞相手里。”她厉声吩咐。
来人领命去了。
燕太后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一般瘫倒在塌上,后怕地盯着一摇一晃的水晶珠帘。
宁春宫墙垣一隅与假山相配,种了一丛苍劲优雅的罗汉松,傅凛刚刚转出宁春宫宫门口,便瞥见一抹白色的裙裾消失在树后。
他目光一紧,一个闪身,往旁边掠去。
慌忙逃跑的女子忽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扑倒在雪地上,再往前走便是御花园最大的明镜湖,她倒在地上,揉着屁股快速爬起来。
傅凛身姿诡异地落在她身后,眼睛危险地眯起。
“是我!”纪嫣然转过身连忙出声,生怕他一个心狠手辣就将自己就地嗝屁。
傅凛眼眸微暗了暗,语调冰寒,目光仿佛一柄刺棱的尖刀射向纪嫣然,“皇后怎么会在宁春宫?看来皇后什么都知道了。”
纪嫣然欲哭无泪,她不过是例行公事来宁春宫跟太后吹吹牛逼拉拉感情,没想到傅凛会早一步赶到,她就没忍住藏在旁边听了那么一耳朵。
现下,不该看的都看到了,不该听的也都听到了,恐怕如今的纪嫣然在傅凛眼里跟个死人没什么差别。
见他眼神越来越冰冷,纪嫣然猛地一把搂住傅凛精瘦的腰。他厚厚的墨色蟠龙大氅将她整个人笼罩起来,纪嫣然小心翼翼地畏进他宽阔的怀里,将脸紧紧贴在他轻微起伏的胸膛上,婉转轻呼一声:“皇上,我心疼。”
傅凛身子一僵,垂着双手没有动,孤傲地轻笑:“哦?你心疼什么?”
纪嫣然脑海里想起殿中燕太后对他刺骨裸露的嘲讽和不屑,还有他隐忍在冰冷面容下的痛苦悲切和孤单寂寞,心中陡然似针扎一般地疼了起来。
曾几何时,身为孤儿的她跟年幼的他,境地何其相似。
纪嫣然心潮起伏,在他怀里扬起脑袋,目光直视着他看似冰冷无情的双眼,“心疼皇上不是没人要没人爱的臭虫。”
就像她一样,哪怕她是孤儿,她也绝不承认没人要她没人爱她。
她很难想象年幼的傅凛是如何在这个寒冷无比的后宫中如履薄冰,在燕太后和废太子的双重威压下艰难求生,越想,看傅凛的目光便愈加柔和。
这个大胆的女人!傅凛双拳紧紧握起,浓密的剑眉凝结着莫名激荡的情绪,精明的双眸闪烁着依稀寒光,他低头看向怀中戴着面具的女子,看不见她的脸,唯独一双漆亮的眼睛仿佛揉碎了万千星辰于其中,带着爱怜带着同情带着鼓励。
他喟叹一声,伸出双臂将她紧紧搂住,闭上眼,浓黑卷翘的睫毛将心中千万情绪掩盖着:纪嫣然,哪怕你是在做戏,也成功地击碎了朕的心。
纪嫣然也不说话,渐渐放开手脚大方地依靠在他雄厚的怀中,享受着两人难得的和平共处。
她向来不喜欢“和平”这两个字,因为所谓和平只不过是两场战争之间的时日。
她和傅凛,注定无法永久拥有和平共处的时光。
徐奉贤默然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雪地两人紧密相拥的身影,心中不知该欣慰还是感慨。
过了一会儿,傅凛将她打横抱起。
纪嫣然窝在他怀里,伸出一双细嫩的手搂着他的脖子,他宽大的墨色大氅遮蔽住漫天的风雪,她只觉得片刻心安,歪在他怀中闭着眼昏昏欲睡。
傅凛嘴角扯出一抹笑,这个女人真是.
徐奉贤连忙跟在身后,给傅凛撑起伞,“陛下,风雪太大,寒气伤身。”
傅凛嘘了一声,“小声点,她睡着了。”
徐奉贤连忙放低声调,“以奴婢所知,最近皇后娘娘总是嗜睡,食欲不振,不知是不是有喜了。” 腹黑弃后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