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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香也劝红袖：“红袖，如今你已经平安地回到了琳琅宫。有公主殿下在你身边，陈浩日日守着琳琅宫，你还怕什么。
而且，那蒋素素既然有孕，想必一时半会儿也没工夫对你怎么样了。
等她把孩子生下来着，自然会被孩子占去大半时间。她就更没有功夫惦记你了，这不是好事么。”
红袖的脸色渐渐阴转晴了，她眨眨眼，从美人榻上爬下来：“好好好，本姑娘看在她腹中孩儿的份上，就宽宏大度一些，不再与她计较了。哎呀，我饿了，快，添香你能不能？”
“有话直说，别故弄玄虚地卖乖。”
红袖嘿嘿浅笑：“好添香，我累了，也饿了，你去小厨房拿些吃食来，咱们和公主殿下一起吃好不好？”
姜漓努嘴瞪了红袖两眼：“红袖，你自己馋，不要拽着本公主一起。人家还要减肉的。”
“公主殿下不吃，红袖自己吃，我不怕长肉。女子丰韵才美。添香，你倒是说话，你去不去？”红袖催促道。
添香掩着嘴嘿嘿笑道：“馋猫，好，我这就去。”
“我要吃樱桃果酱卷，芝麻菠萝酥，香脆猫耳朵，炸虾球，还有再来一壶梅子清酒。”红袖舔着舌头，吞着口水，大喊着叮嘱添香。
“好，我知道了。”添香头也不回，直奔小厨房。
才两刻钟不到，添香就带着两个小侍女，端来了满桌点心和小吃。
红袖啃着芝麻菠萝酥，眉头突然又皱了三分：“公主殿下，奴婢真没想到，知画平日里看着老老实实的，竟然是蒋素素的人！”
“本公主估摸着，她不是蒋素素的人，而是沈扶绾或者蒋氏的人，因着沈扶绾没了，所以蒋氏把知画转给了蒋素素。”
姜漓嘴里的虾球嚼得嘎嘣脆，她面色如常地分析道。
添香和红袖都惊呆了：“啊，沈扶绾的人，那么说，她掩藏得真够深。公主殿下，你怎么确定她是沈扶绾的人？”
“你们还记得知画是何时到的琳琅宫吗？”
红袖摇头，添香想了想：“好像是沈扶绾嫁到太子府没多久后，皇上叫内务府给各宫再添几个侍女，咱们琳琅宫来了知画和晴鸢。”
红袖放下手里的芝麻菠萝酥，大惊失色：“这么说，她在琳琅宫潜伏很久了。天呢，幸亏没出什么事。”
“公主殿下，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知画是眼线的呢？”添香双眼迷惑。
姜漓道：“那一次，琳琅宫的火盆里被人掺了东西，咱们都怀疑是沈扶绾，可又没有证据。
后来，我又一次无意中发现，知画头上戴了个和田玉的钗子，款式简单大方不显眼，但玉质极好。
和田玉是玉中佳品，知画作为打扫院子的小侍女，不可能戴得起那么贵重的钗子。不是自己的，肯定是别人赏的。
有用才有赏，所以，本公主初步肯定，她是有人派进琳琅宫的眼线。和本公主不和，想派眼线进琳琅宫的，大概只有沈扶绾了。”
“那公主殿下为何不早早揭穿她？”
姜漓淡淡一顿：“除了那日火盆，她再没做过什么了。她和本公主无冤无仇，一定是被人胁迫的，本性也不是恶人。并且，没多久后沈扶绾就死了，本公主觉得就没必要再揪出她，弄得合宫尽知。
红袖，倒也怪本公主之前心软了，没想到沈扶绾死了，蒋素素又找到了她。红袖失踪的消息传出去后，我第一个想到她。
所以，故意让她听到红袖有孕的话，就是想确认下，她是不是又投奔了蒋素素。”
红袖气得咬牙切齿：“她也是该死，公主殿下都饶她一次了，她还跟恶人携手。咱们琳琅宫哪里亏待她了？”
姜漓并不恨知画，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本公主昨日就打听了，知画的哥哥是相府的侍卫，想必，蒋素素会用她的家人威胁她。其实，在去养心殿前，本公主就已经把知画关在柴房，拷问出了真相。
鉴于她是被迫，本公主本想饶她一命，不承想，她自我了断了。也正是她的书信，才让父皇更相信蒋素素的罪行。”
添香和红袖都忍不住对姜漓竖起了大拇指：她们两个争先恐后地夸赞她。
“公主殿下，奴婢都没注意知画是什么时候被你关起来的。”
“是啊，公主殿下，你料事如神啊！”
姜漓抿嘴一笑，谦虚地道：“其实，关于知画，慕容宸早就提醒过本公主，说他直觉那个侍女隐藏着什么，让我注意提防她。”
“啊，原来，是慕容大将军有先见之明啊！”红袖忍不住直呼。
姜漓立刻不服气地反驳红袖：“是本公主厉害，慕容宸不过提醒了一句而已。路是他指了个开头，后面的都是本公主自己走的。添香，你说是不是？”
添香笑道：“公主殿下这话听起来，怎么感觉任何事都是慕容大将军在背后运筹帷幄呢？”
姜漓一听，随即捏住了添香的腮帮子：“好呀，你们两个吃里扒外的，以后都不要在琳琅宫呆着了，全都去慕容府奉承你们神机妙算的大将军吧！”
“不要，公主殿下息怒。”红袖捂嘴憋着笑，高声道。
……
从养心殿回来第五日了，蒋素素倚在柔山殿内一株木棉花树旁，一颗心仍旧荡在半空，惶惶地不安。
寒风吹过木棉花树干枯的枝条，发出瑟瑟的声响。
蒋素素仰头凝视着灰茫茫的天空，刺骨的风从她脸侧呼啸而过，她打了个喷嚏，裹紧了外袍。
凉瓷跟在她身后，不禁也裹了裹身上的长袄，低语：“娘娘，您从早膳后就站在外边，这都好几个时辰了。您是有身子的人，万一着了风寒，可就麻烦了。”
蒋素素指着南边那片寰宇楼阁，失落地道：“你看，那是太子殿下给齐琦娅建的如意阁，远远看去，就觉得像仙境一般。”
凉瓷也知道，太子殿下最近夜夜宿在娅侧妃那里。
娅侧妃是小部落的公主，和姜都女子不同的是，她相貌天生妩媚，点点淡妆就能烘出一身妖娆。
任何东西吃多了看多了都烦，齐琦娅风味独特，太子殿下宠她，也是自然。
可是，宠归宠，自己主子有孕了，太子殿下怎么可以三五日都不来柔山殿问候几句呢。
连凉瓷也开始替蒋素素打抱不平了。
不过，娅侧妃再得宠，至死也只能是个宠妃。
凉瓷提醒蒋素素：“娘娘您别担心，您忘了吗，太后和皇上是不会让一个异族部落公主成为太子妃的。听说，一进娅侧妃宫里，就能闻到浓浓的汤药的味道。” 狂后倾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