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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小苗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来,看到姜漓和楚戈她们皆睡熟了后,她披上外袍,轻轻推门走出了房间。
迎面而来的寒风令她打了个颤嗦,不由得缩着脖子,试探着伸出指尖,裹紧了袍子。
弯弯的月牙儿斜倚在树梢,墨蓝色的天空深远处,几颗大大小小的星星,扑朔迷离地眨动着。
洛小苗打了个哈欠,漫无目的地走着。
经过刚才那一番折腾,她浑身没劲,每走一步腿都发软。一路上,她走得极慢,边走便四处打量,想寻找住持的房间。
不知不觉来带西苑门,洛小苗看见那小木屋窗前似有烛光闪烁。
她走过去,敲打着半明半暗的窗子:“有人么?有人么?”
一个守夜的小尼姑拉开窗子,探出头,问她:“小主有事么?”
洛小苗直接问她:“小尼姑,你知道你们住持住在哪里么?我家主子病了,找住持有急事。”
“贫尼是新来的,并不知道。”小尼姑冷冰冰地摇摇头,就要把窗户合上。
眼看着那扇窗子即将合上了,洛小苗伸过手臂,挡在窗户口,她另一只手从袖口摸出一块银元宝,塞给小尼姑:“有劳你了。”
小尼姑接过银元宝,塞到嘴边,用牙齿咬了咬,脸上顿时迸出虔诚的微笑:“小主,我们住持一般都住在慈安寺大殿内。具体在哪个房间,我真的不清楚。”
洛小苗一听,浑身有了劲,她告别了小尼姑,直奔慈安寺大殿去。
她在心里发誓,一定要亲口问问住持,为何要害她。
住持那一碗红豆汤,害得她疼痛难忍,死去活来,不过几个时辰,就好像从地狱走了一圈一样。
她洛小苗从小养尊处优,从未有人敢如此欺负她。
她不认可姜漓说的暂且不动声色,伺机而动。在她的观念里,被人欺负了,必须要立刻报复回来。
推开大殿门,走进去,洛小苗在诺大的殿内走了整整一圈,也没看到一个房间。
奇怪了,那个小尼姑明明说住持就住在慈安寺大殿内啊?
洛小苗想了半天,忽然灵光一现。
大殿内肯定有暗门。
小时候,有一次和侍女们捉迷藏,洛小苗闯进一间狭长的屋子后,往越走越深,吓得哇哇大哭,怎么也找不到出口了。
后来,她哭累了,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才被人救出来。
她才知道,她走进去的狭长无尽头的屋子,是平阴王府的暗室,暗室最终连接到府外城郊小河边,是以备不测时用的。
洛小苗想,平阴王府有暗室,慈安寺或许也有暗室。
她根据小时候的经验,两只手平贴在墙面上,摸来摸去。
终于,她摸到了一条细缝,定眼一瞧,她肯定,这就是个暗室的门。
“本宫觉得李嫂相貌端正,腹大腰圆,应该是个男孩,就她了。”
洛小苗正欲推门闯进暗室时,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
挠挠头,这好似不是住持的声音,看来她是找错门了。
洛小苗刚想走开时 ,听到了住持的声音:“娘娘,请您示下,那其她妇人怎么处理安排?”
“先留着,好吃好喝伺候着,预备着万一李嫂生下的也是女儿。等李嫂生下男儿后,就把那些妇人全杀掉,不留活口!”那女子的声音阴狠无比,洛小苗听着,心里陡然一揪。
“娘娘所言极是,贫尼一定会小心行事,妥善安排。”
洛小苗很好奇,住持在和谁说话,那些妇人,男儿女儿的,听得她一头乱麻,似懂非懂。
就在她迷惑不解是,屋内的女子又说话了。
“本宫生下的女儿,到时候就拜托住持悉心照顾了。为了当上太子妃,唉,本宫只能忍痛丢弃自己的骨肉,去换一个素无血缘关系的孩子来。”
那女子说着说着,音色有些伤感。
住持安慰道:“娘娘放心,小公主生下来后,贫尼一定悉心照顾,等她长大三四岁着,娘娘找个由头认个干女儿再带回去就是了。”
“你这主意好,本宫居然没想到。等当上太子妃之后,认个干女儿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嘛!”
洛小苗可算是听懂了,原来这个女子是太子府有孕的侧妃,她说的女儿男儿的,一定是住持给她算到她腹中的胎儿是女儿。
她为了当上太子妃,和住持联手,准备在生产时,把女儿换成别人家的男儿。
如此大胆,偷天换月,混淆皇家血脉,是欺君之罪,屋里那个女人,简直是胆大包天啊。
洛小苗很是震惊,她本想来质问住持,却无意听到了一桩秘密。里面好像又有人说话了,她往门边靠了靠,想听得清楚些。
靠的太近,洛小苗一不小心,身子朝前一歪,暗门陡然弹开了。
蒋素素最先转过头,她看到满脸惊慌失措的洛小苗,面色一滞,紧接着笑容满面,盯着洛小苗看得她浑身发瘆。
“娘娘,苗苗我什么都没听到。”洛小苗低声道。
蒋素素站起身走到她身边,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死死掐住她的下巴:“反应真够快的。什么也没听到,那你如何知道本宫是娘娘?”
洛小苗略一想:“娘娘风姿绰约,雍容华贵,一看就是个贵人。姜国只有一个公主,你不是公主,那就一定是宫里的娘娘。”
她灵机生动,脑筋转的还挺快的。
蒋素素不信她的话,她恶狠狠地瞅着洛小苗:“你这话哄三岁小孩还可以,哄本宫,下辈子都没用。”
洛小苗吓呆了,她一个人势单力薄,这个女人看起来不是省油的角色。
“娘娘,苗苗我真的没哄你。全都是实话实说。”洛小苗想跑
蒋素素像耍猴一般,围着洛小苗走了一圈,鼓掌:“洛姑娘真够硬气的,本宫佩服。不过和命比起来,你还要硬气做什么?”
跑不了洛小苗跪下:”娘娘明鉴,苗苗真的什么都没听到啊。”
“是姜漓指使你来偷听的吧?”
洛小苗摇头:“不是,和公主殿下没关系,苗苗我是来找住持的。”
“不是?怎么会不是她派你来的?不,肯定是她。对。一定是姜漓那个贱货!”蒋素素肯定地自问自答。
洛小苗被蒋素素的气势吓着了,她扶墙站起身哭都不敢出声:“娘娘明鉴,苗苗我和琳琅公主素来和不来,我怎么帮着她做事!”
蒋素素嘻嘻一笑:“合不来?胡说八道,敢蒙本宫!
姜漓还真厉害,看来是本宫小瞧了你,你肚子疼得死去活来,还有精力派人来偷听本宫说话。”
洛小苗一听,双瞳顿时漫上一丝恨意:“好呀,原来那红豆汤是被你下了毒。苗苗我本以为是住持做的,没想到啊,没想到啊。” 狂后倾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