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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使君的脚步一停,良久没有迈开腿。
燕凛没有听到姜使君跟上来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她正看着牢房里那个被锁起来的人出神。
燕凛的眉头皱了皱。
他也许不该带她来这里。
他走回姜使君的身边,问道:“你怜悯他?”
姜使君过头,看着燕凛的眼睛说道:“一点也不。”
燕凛愣了愣,倒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
女人天生心软,她看到这样的场面,竟然会不同情这个人。
燕凛问道:“为什么?”
“能让你抓到这里来的人,定然都不是什么好人。我只是好奇,他到底犯了多大的错,才会被你用这样的酷刑对待。”
燕凛道:“当初宫变一事,他是宫中内鬼。”
姜使君一愣,回头看着那个人彘,说出了两个字。
“活该!”
燕凛牵起她的手说道:“走吧,人就在前面。”
姜使君跟着他离开了这个牢房。
他们来到了一个专门用刑的地方,拓远上觋已经被人带了上来。
他被强行按着跪在地上,抬头看到姜使君的一瞬间还挣扎了一下。
他就是中了姜使君的奸计,才会落入厉王手中。
姜使君俯身看着他说到:“见到我让你这么激动啊。”
拓远上觋一身都是伤,可见昨天少天说的不假,昨天用的刑的确不轻了。
今天他还有这样的力气挣扎,也是不容易。
拓远上觋挣扎无果,最终放弃。
燕凛在这里,当然不可能给他任何攻击姜使君的机会。
他扭头看着燕凛说道:“厉王,你自己从我这里套不到话,就找一个女人帮忙。你也不过是一个女人的裙下之臣而已。”
拓远上觋说这番,话纯粹是为了羞辱燕凛。
只是还不等燕凛答话,姜使君就说道:“当我的裙下之臣没有什么不好的,毕竟我是一个这么优秀的女子。”
燕凛沉默了一阵子,也不知道是赞同还是反对。
不过他的眼神有些一言难尽。
姜使君道:“干嘛这么看着我,难道不是吗?拥有我,是你人生的巅峰了!”
得,现在不仅是燕凛,所有在场的人都以一种你很不要脸的眼神看着她。
“你们别这么看着我。你们现在会觉得我配不上他,那是因为你们还不了解我。等你们了解我以后,你们就会发现,我真是太优秀,太可爱,太招人喜欢了。”
燕凛轻咳了一声。
姜使君扭过头看他:“你有意见?”
“没有。”燕凛道:“本王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暗牢中的其他人听了,都觉得这个王爷再也不是他们以前认识的那个正直不阿的男人了。
拓远上觋作为在场唯一一个被忽视的人,不耐烦地说道:“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废什么话。我绝对不会向你吐露和圣教有关的一字半句!”
姜使君挑了挑眉:“在我面前呢,万事不要把话说死。不然很打脸的。”
拓远上觋冷哼了一声。
“厉王的刑罚我都不怕,你难道以为我会向你这样一个不要脸的女人屈服吗?”
都听一听,这挑衅满满的语气,俨然就是要在大刑之下,表现出他的一身铁骨和对他们所谓的圣教的忠诚。
行,她满足他的忠诚。
“摁着他!”
两个侍卫把他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姜使君走过去,从他的头上拔下了一根头发。另外又从他的手上弄下来了半片指甲。
拓远上觋一愣:“你想做用我的头发做人偶?”
偶像伤害术在蛊术里可是很难的一种,就算是他也未必能成功。
所谓偶像伤害术,其实就是用纸人或者木偶,铜像乃至于泥俑做成被诅咒者的替身,再取一点被诅咒者的毛发,做法施咒以后埋入土中,或者用针钉相刺,给被诅咒者造成同样伤害的巫术。
如果将人偶放在火上烤,被诅咒者就会感觉置身火笼。
如果用针扎人偶,被诅咒者也有同样的被扎的感觉。
这种办法在宫闱之中曾经有人用过,历代也有不少女子因为嫉妒,学用这种办法来诅咒别人。
但事实上,这种黑巫术能用出效果的人没有几个。那些女子通过别人谣传学来的偶像伤害术,也大都没有用。
黑巫术并不是随便什么人,自己偷摸学学就能学会的东西。
他就曾经学习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最终都失败了。
这种难学的秘术她难道也会?
谁知姜使君翻了个白眼,用很鄙视的目光看着他。
“做什么人偶,那玩意儿多丑。和我这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品格一点都不匹配。还要专程做一个人偶,麻不麻烦?”
拓远上觋一愣,既然不是要用偶像伤害术,那她拿自己的头发想干什么?
姜使君笑眯眯的说道:“比起偶像伤害术,你不觉得异质同构伤害术,厉害多了吗?”
拓远上觋愣了愣,似乎有些迷茫。
姜使君看着他的表情有些意外,“你没听过这种黑巫术?你的见识真是太短浅了。今天就让霸霸给你开开眼界。”
说罢,姜使君从锦袋里拿出一个铁盒子在拓远上觋面前晃了晃。
“新养的宠物。”
让后她在拓远上觋面前打开了盒子,一只黑色的蜈蚣正趴在里面。
原本一动不动的蜈蚣见了光,开始活动它的两只钳子。
燕凛看了她一眼,她这段时间到底还养了多少只这样的东西?
姜使君低头默默念了几句他们听不懂的咒语,然后将头发丢进了铁盒子里。
头发飘飘荡荡还没落到盒子底部,就被蝎子的钳子夹住了。
那只蝎子在众人面前完美的表现出了他凶狠的一面,夹着那根头发疯狂拉扯,任凭它怎么拉扯,姜使君从拓远上觋身上扯下来的发都不会断。
蝎子的壳碰上铁盒,发出一阵难听的摩擦撞击声。
姜使君对那两个侍卫说道,“放开他吧。”
侍卫迟疑了片刻,这个人可是很危险的,真要放开?
他们看了燕凛一眼,燕凛点了点头,他们才把人松开退到一边。
不一会儿,拓远上觋就倒在地上,痛苦地扭动抽搐起来。 上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