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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韩丞相也是一愣,惊道:“你想要让我告诉皇上,废除诛杀左道乱政者这一条王制!”
姜使君淡淡道:“你和幼灵郡主的死活,都在这一条王制上。”
她看起来漫不经心,好似对这件事情漠不关心的样子。
但是只有姜使君自己知道,她的心里有多关心韩丞相的决定。
她铺下这么大大一张网,如果只是让韩幼灵丢一丢面子,那可真是太不值当了。
毕竟她今日若有一步行差踏错,就有可能会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她冒了这么大的风险来做这件事情,没拿到等值的回报怎么行?
幼灵郡主对她而言,根本不是什么威胁,她真正的威胁,一直都是‘左道乱政者,杀’这条压制着她的王制。
若是没有了这条王制的限制,那她还怕个屁啊?
虽然她不敢嚣张的说出天上地下为我独尊这样的话,但是只要没有王制的限制,她就可以随时随地用蛊,而且不用担心自己的小命不保了。
而且她对于自己的蛊术很自信。
若是没有王制的限制,她完全可以开拓出一片自己的天地!
那时候,她将不再是一个任人欺凌的卑微的耻骨。
她一定会叫所有人都对她刮目相看!
韩丞相皱眉犹豫了良久。
当初立下诛杀左道乱政者这条王制,其实有大半部分的原因,是为了抚平民心。
火袄教给东周皇室带来了太大的创伤,若是新帝对此毫无表示,没有作为的话,定会引起朝野之中的一片反对之声。
而今火袄教已经销声匿迹了,真正懂蛊之人也所剩无几。
就算是废除了这条王制,对他们似乎也不会产生多大的影响。那些懂蛊之人,想来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了。
最重要的是,这不仅可以保住相府,灵灵以后,也可以光明正大,肆无忌惮的学蛊了。
姜使君的提议对他们而言,的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但是韩丞相狐疑的看了姜使君一眼,暗忖道,她真能有这么好心,将这么好的方法告诉他们?还是她其实另有图谋?
又或者是,姜使君目光短浅,只要让灵灵和她磕头道歉,就在人前得意忘形了?
韩丞相仔细想了想,觉得还是第二种可能性更大一些。
她一个十几岁的女子,能有什么谋略?
姜使君一定没有这么厉害。
韩丞相做出了决定,回头对坐在上方良久没有说一句话的永靖帝道:“皇上,微臣纵女犯下大错,皇上要罚微臣也是应该的。但今日微臣在此,想求皇上废除诛杀左道乱政者这条王制,也放灵灵一条生路!”
永靖帝刚才见他们在那里悄悄对话良久,正疑心他们在说什么,韩丞相就对自己说出了这一番要他废除王制的话。
永靖帝的脸色乍然沉了下来。
王制是他订立下来的,岂是韩丞相说废就废?
熟料,他刚想开口,燕凛便已经道:“王制岂能轻易废除?”
姜使君正因为韩丞相按照她所期待的去做了而高兴,忽然听到这番话,疑惑的扭头看向燕凛。
他干什么?
自己折腾了这么久,就憋着这个大招呢,燕凛怎么在这个时候出来捣乱啊?
燕凛瞥了她一眼,冷漠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姜使君一愣,燕凛难道不知道自己刚才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吗?
还是他明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还故意阻挠自己?
永靖帝本想驳回韩丞相的话,但现在一听燕凛反驳了,反倒对这件事情起了疑心。
这既然是厉王反对的事情,那其中必然有问题。
看厉王的表情就知道,这件事情,激到他了。
永靖帝选择了沉默。
韩丞相原本已经抓住了姜使君给他的生机,但是没有想到厉王又出来横插一脚。
他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正色道:“从前制定这条王制之法,是为了打压火袄教徒,而今他们早已经不成气候,又有人受王制之法所害,自然应该废除此法。”
燕凛冷漠道:“巫蛊本是邪术,会受王制之法所害之人皆非善类,就该一并打压!”
姜使君一愣,看着燕凛沉默了良久。
她的眼帘垂了下来,喉头滚了滚。
巫蛊本是邪术。
该一并打压。
这是燕凛说出来的话。
那在燕凛的眼中,自己是不是也和那些火袄教徒一样,是个万恶之人?
永靖帝看了韩丞相一眼,又看了燕凛一眼,道:“也不是每一个学巫蛊之术的人都是恶人,厉王以偏概全了。朕如今倒是觉得韩丞相这句话很有道理。幼灵郡主不就是一个受此法所害之人吗?”
燕凛道:“但巫蛊害人之事从古至今可没少过!若是废除此法,往后以巫蛊害人之人,只会增多不会减少!”
永靖帝见燕凛脸色难看,更加坚定的说道:“朕相信百姓们知道巫蛊有多危险,不会轻易去碰如此禁忌之物!但若是有人受此王制之法所害,那岂不是朕之罪过?”
永靖的想法很简单,只要是燕凛不想要的,那就是他要做的。
燕凛越是不想要废除王制之法,他就越倾向于韩丞相的提议。
只要能让厉王不痛快,对于他而言比什么都好。
就算厉王有金鳞刃,在这件事情上也奈何不了他,因为他更在理。
永靖帝扬起嘴角道:“朕意已决,‘左道乱政者,杀’这条王制之法,从今日起便作废了。韩丞相一干人等,也……”
姜使君闻言,立即抢话道:“皇上,韩丞相触犯王法在前,皇上废除王法在后,若是就这么算了,未免有失公正!”
韩丞相一愣,惊愕的看向姜使君。
灵灵不是已经按照她的要求做了吗?姜使君怎么又冒出来了!
姜使君瞥了她一眼,她只说给他们指一条生路,又没说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虽然不知道燕凛刚才为什么要反驳和阻止自己,但是眼下王制之法既然已经废了,那自然是惩处韩家父女两人这件事情更重要。
永靖帝阴沉着脸看着她,他真是越来越讨厌姜使君了!
姜使君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冒个尖,一针见血的戳别人几下,非要将别人的脸都拔下来才肯罢休。 上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