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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天为难道:“王妃,若是那样的话,容易惊喜韩公子。”
姜使君一听,惊讶道:“我逗你玩的,你当真啦?我怎么可能让你干出在人家屋顶上撒尿这么没品的事情!我可是个体面人!”
体面人是不会干那种下流事的。
常天又是一愣。
王妃说自己是个体面人?
摸着良心说话,以他对王妃的了解,王妃让他去别人屋顶上撒尿,真的是太有可能了好吗。
如果他是第一天跟着王妃,他可能还会信。
但王妃一直以来放荡不羁,没脸没皮的作风,已经让他看透了,王妃绝对不是个体面人,绝对不是。
常天的想法,完美的通过他的表情表现了出来。
他的眼中充满了对姜使君的不认同。
姜使君默了默。
难道她在这些侍卫心目中,已经全无大家闺秀的形象了吗?
可是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很注意维护她的个人形象啊。
难道她在大家面前的人设已经崩了?
姜使君撇撇嘴道:“算了,你出去吧。体面人要养蛊了。”
“是。”常天行礼退了出去。
常天退出去后不久,小知就进来了。
她一放下手中的刚换的干净的水,就被姜使君抓住问道:“小知,我体面吗?”
小知愣了愣,答道:“体面啊。”
姜使君感动道:“果然还是你最可爱,最贴心了。”
燕凛一直到深夜里才回来。
姜使君也刚忙完自己的事情,从侧屋里出来。
两个人好巧不巧的就在院子里遇见了。
燕凛回来时,一路眉头微皱。
但是却在看见她的时候,表情舒缓了下来。
姜使君愣了愣,问道:“事情不顺利?”
燕凛道:“嘴太严。”
拓远上觋是个有骨气的人,看来是没逼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姜使君问道:“是刑罚不够重?”
少天答道:“什么刑罚都试过了,但那小子就是不开口。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少天倒不是怕出人命,拓远上觋死了不要紧,但人是他们好不容易抓来的,自然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以拓远上觋的地位来看,他一定知道不少火袄教中的事。
能在王爷的酷刑之下坚持不松口的人不多,但拓远上觋偏偏就是其中一个。
姜使君想了想,说道:“不如带我去看看?”
燕凛怔了怔:“你?”
拓远上觋是个硬骨头,今日几十种酷刑加身,都逼不出他嘴里一个有用的字。她这么小小的一只,能干什么?
燕凛道:“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吧。”
她的鬼主意多,想事情的方式,也和大多人都不一样。
她也许真能问出点什么也不一定。
姜使君点点头:“好。”
两个人先后进了卧房,姜使君关上房门,对燕凛说道:“有一样东西,我想给你看看。”
她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递到了燕凛的面前。
燕凛接过,打开手帕一看,里面是一小块明黄色的布帛。
燕凛抬头看了姜使君一眼,姜使君说道:“这是我从辅国将军的棺木里发现的东西,就藏在木盒里面,当时被我藏起来了。你看看,这上面鬼画符一样的是什么字?”
姜使君认识繁体字,但是却不认识布帛上的字。
如果要让她形容布帛上的字,她只能说,圆圆圈圈圆圆,再加上几个美丽流畅的小勾勾……
但是她很确定布帛上的不是图画,而是字。
只是她太浅薄了,所以看不懂……
这些字看起来有些像藏语,但是又有些像印度语,姜使君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文字。
燕凛看了半晌,道:“像是焉耆语。”
姜使君惊了:“你真认识啊?”
这么奇怪的字,他都能说出名字。
确定不是现编的?
燕凛摇头道:“不认识,只是感觉像。本王去过一次西境,西境中与东周商贸往来的一个小国所用的焉耆语,写法与这极其相似。”
姜使君看看布帛,十分苦恼。
上面也许记载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要是连看都看不懂,那真是太悲伤了。
燕凛把布帛包了起来,递给姜使君。
“先解决完手头的事,再处理这片布帛吧。”
姜使君道:“也好。”
她把布帛放好,脱了外衣躺到床上,满足道:“好久没睡个好觉了,还是王府的床舒服。”
燕凛也脱了自己的外衣,放下床帐,躺到了姜使君身边。
两个人从来都是姜使君睡里面,也就是燕凛的左侧,但因为燕凛这次伤的是左臂,所以今夜不能抱着她睡。
姜使君美滋滋的裹着自己的小被子,翻了个身面向墙壁,幸福的不得了。
就在她将要睡着之际,身后的男人却于黑暗里长叹了一声。
“唉……”
那叹息声很低很低,却带着一种失望于无奈的感觉。
姜使君醒了神,猫在被子里的半颗小脑袋探了出来。
她扭头问道:“你怎么了?”
“手疼。”
姜使君一愣:“是不是忘了换药?还是碰了水?”
燕凛低声道:“换了,不曾碰水。”
既然换了药,怎么还会疼?
药里明明加了止疼的草药呀。
姜使君问道:“很疼吗?”
燕凛的喉结滚了滚:“疼,但不如心疼。”
喵?什么鬼?
这转折让她有点猝不及防。
不好直接以‘你有病’这样直白的话语来结束这个话题,她在被子里翻了个身,看着燕凛问道:“你心疼什么?”
“有的人,表面上看,是要抱紧本王的大腿,但是谁知道,在本王救了她以后,背地里却连一点表示都没有。”
还含沙射影?
燕四岁这是又犯弱智了?
姜使君道:“我怎么没有表示了,我不是帮王爷把蛊毒解了吗?”
她当时多心疼他啊,他又不是没看出来。
今夜还在这暗戳戳的含沙射影,干嘛呢?
故意找茬啊?
她一开始就应该让燕四岁在夜里叹息,不搭他的话茬。
让他叹息,叹息到天亮。
燕凛扭头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可是你疼了吗?”
姜使君一噎。
“你流血了吗?”
姜使君又是一噎。 上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