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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燃脸上的表情有些凝固，显然是不高兴月清寒突然对他发动攻击，他本来是想打算好好说话，把事情完美的解决，却没料到月清寒竟然会维护月绮歌，这是他失算的地方，导致他所有的计划都成了空谈。
摩挲了一下手指，暗自有些庆幸没有把自己的计划告诉还在恢复妖体的主人，要不然……
那后果不是他能够承受的。
手中蓦然凝出一团深蓝色的力量，周围的空气都随之扭曲，他笑道：“是你们先攻击我的，就不要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听到他说‘你们’，月绮歌其实很想反驳一下她根本就没有对他怎么样，甚至连说话都没有说上几句，怎么就把她也概括进去了呢？
月清寒把月绮歌严严实实的护在身后，两人之间的距离不算远，如果他要把手中的那团力量砸过来，先不论速度，就凭能够将空气都扭曲的强横力量，就足以让月绮歌承受不住而晕厥过去。
他自己是非常有自信能够抵挡住这样的力量，可他不能保证被他护在身后的人也能安然无事。
向来对自己实力都非常自信的人在有了要保护的人时，破天荒的对自己产生了一种质疑。
月绮歌倒是不知道他的担心，还想冒头去看看温燃是怎样的一个情况，只是头还没伸出去，就被像是身后长了眼睛似得人摁住了脑袋，压了回去。
一个个的比她高了不起是不是？动不动就压脑袋。
噘嘴，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让他继续往下压。
“我倒要看看你是想要怎么个不客气？”月清寒握紧腰侧的佩剑，凝眸看他，“这秘境之中危险无处不在，你确定要用这么强大的力量来攻击我们？不担心会唤醒这秘境中的什么东西吗？”
月清寒之所以会说这番话，完全是结合了之前进入过的几个秘境中遇到的事情，这座秘境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奇特之处，也不一定会存在着什么还在沉睡的凶兽，但用这样的借口去威慑一下敌人也是可以的。
果然，温燃在听到他说的话后，犹豫了起来。
除去天地自然形成的秘境，大多数的秘境都是强者留下来的传承，根本就无法确定这里面是不是有更强大的，并且在守护秘境的凶兽存在。
万一自己的攻击唤醒了沉睡的东西，到时候别说是对付月绮歌了，自己可能都会被牵连到危险之中。
若是命丧于此，那今后谁去侍奉他的主人？
他不想要其他什么人去侍奉她，她的身侧……有他就足够了啊……
温燃撤去力量，沉着脸看着对面的人，道：“你很好。”
三言两语就打乱了他的计划，让他不得不放弃。
握了握拳，心想一定要在秘境中找到合主人心意的东西，然后再从长计议。
他之前就不应该犹豫，更不应该想着要怎么完美的完成这一次主人交代的任务，在禁忌之地的时候，直接把她杀了不就好了吗？那么追求完美做什么？
这下好了，经过一些事情，她的身边总会出现保护她的人，根本就没有落单的时候。
赤蛇王府的那几个人都见过他，以防万一被认出来，他不能出现在他们面前，而且以他们的修为，一切的伪装都不会维持太久，而他也没有那个自信能在那么多人的保护圈中把她杀死，取她首级。
越想越不愉快，甚至有些暗恨自己无能的温燃眼神凶狠的瞪了他们一眼后，满怀怨气的转身离开。
趴在月清寒身后探头的人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睛，“他就这么走了？”
“嗯。”手臂上传来的轻微力道让月清寒僵硬了一瞬，然后放松下来后，道：“绮歌，站好。”
“哦。”
乖巧听话的在他身边站好，理了理自己的衣袖，问道：“我们要换个地方吗？还是继续在这里？”
“换地方吧。”刚刚那人的力量很可能已经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如果他们继续待在这里，指不定会遇到什么麻烦。
想到有人具有针对性的进入秘境后，他有些担忧的看向对危险浑然未觉的人，道：“不要离我太远。”
不能肯定会不会有人使阴招，看她这么傻呆呆的，还是多提防一下吧。
“好。”
月绮歌已经找到了在月清寒身边的生存之道，不管他说什么，乖巧应下就对了。
继续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手一直摁在剑柄上没有一点松懈的模样，问道：“哥哥，你在紧张什么？”
……不是紧张，是怕有人偷袭把你给杀了。
心里吐出这么一句话的人是不可能直接告诉她真相，只是极其冷淡的瞥了她一眼，道：“没有紧张。”
“那你的手为什么一直放在剑柄上？”
“作为剑客，剑不离手是最基本的。”
“哦。”这天是没法聊了，她回去之后一定要找找看有没有治疗冰山的药典。
“好好想想自己到底得罪过什么人，刚刚那个人显然是冲着你来的。”月清寒走在前面，头也不回的说道：“说不定还会有其他人来找你，想一想。”
月绮歌有些苦恼的皱眉，这让她怎么想？如果是嫉妒她漂亮的话，那不是逛个街都有可能结仇？甚至是那种她都没打个正面，就因为没带面巾招来了嫉妒呢？
“不要想着你那张脸，妖界的妖族多少都会用易容术将自己变化成想要的模样，你这张脸在他们眼里不值一提。”
“……”可恶，就不能让她沉迷一下自己的美色吗？
她跟着走了一路，也沉默了一路，等听到了几声受了惊的鸟叫声，才道：“其实我觉得我想到的不一定就是要对付我的，也可能是我自己对他们存在敌意，不能客观的去思考。”
“说说。”
“女的还是男的？”
“都简单的说一下。”
闻言， 她翻了个白眼，把自己跟夜凌玲等人的矛盾说了出来，月清寒听完后，道：“你说那个夜凌玲最后被赤蛇王逼去了魔界？”
“怎么能说是逼呢？是她自己跑过去的，跟我们家夜凤栖没关系的啊。”月绮歌连忙否认，“她要是乖乖过来认错，哪里还需要她去什么魔界？”
“赤蛇王在蛇族有着不低于蛇皇的崇高地位，被他针对，你以为就凭她一个小小的长老之女，能好好的在蛇族活下去？”
月清寒不赞同她的说法，而月绮歌听了，自然是要站在夜凤栖这一边，“是她自己做错了事情，夜凤栖只不过是帮我出气，保护我而已，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夜凤栖是故意为难她了？”
“每次都是这样，看不见我受的委屈和伤害，只会为那些害我的人着想！”
“我不是这个意思。”月清寒皱眉。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你又要提醒我自己的身份吗？”月绮歌忍了忍，咬牙说道：“我不管我的身份有多低下有多么配不上他，只要他宠我一天，那我就多享受一天！你也不要总说人类祭品没几年可活之类的话，他宠我多久我就享受多久，他哪一天要是不宠我了，我自己也能在妖界活下去。”
月清寒看着眼中有着隐忍的她，本来想要反驳她的话到口绕了绕后，最终还是压了下去，换了一种方式说道：“你既然有这样的觉悟，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如果他不宠你，将你丢弃，你来找我就好，我会养你。”
一句‘我会养你’让月绮歌愣了神，她抿了抿唇，暗骂自己一句犯贱之后，对月清寒说道：“我相信他会一直宠着我的。”
他不想打击她，至少在他知道的消息中，没有哪个妖族会宠人类宠过几年。
敛眸，拍拍她的肩膀，道：“我……有时候说的话可能不太好听，但我希望你知道我并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曲解。”
月绮歌咬咬嘴唇，道：“我知道了。”
“记住我说的话，如果有一天你没有地方去，来找我。”想到了什么，补充了一句，“不会送你回月家。”
她不喜欢那里，他就不会带她去。
“……谢谢。”
事情都没有发生，为什么聊着聊着就变成这种话题了？
无奈的抹了把脸，道：“其实如果有人要针对我或者是杀了我，并不能单从我这边入手去推测，你有没有想过，会不会是有什么人要针对夜凤栖，只是暂时没有办法对他动手，就过来针对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能祭品？”
“你不无能。”
如果是以前，月清寒绝对不会觉得无能这个词有什么问题，可现在听在耳朵里，竟然觉得有些刺耳。
“哎呀，在那些人眼里就是这样嘛。”
月绮歌倒是不在意的摆摆手，道：“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树大招风，而且你也说他是除了蛇皇以外最尊贵的蛇族了，说不定是有谁嫉妒他的地位？拥有的权利？想要搞垮他？”
“既然想要搞垮他，为什么要针对你？”他有些想不明白，按理说她不过是送来妖界的祭品，有这么重要？
月绮歌看他茫然的样子，啧啧摇头，道：“因为他心悦于我，还那么无条件无底线的宠我啊？” 霸道妖王好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