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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自己这么开门见山有些唐突,但苏妧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
她先简略地把那天她检查梼杌尸身的事情说了一下,然后说自己有位亲人便是死于同样的外功手法下的。
她下意识地隐藏了其中的细节,甚至连被害的亲人是什么身份都没有说,只说是有人告诉她,那是拂晓山庄的独门功法。
至于其他的事,她一概忽略不提。
好在元昭并非那种追问到底的人,只是敏锐地从她的话中抓住了关键点:“你认为,是拂晓山庄的人杀了你的亲人?”
没等苏妧点头,他已斩钉截铁道:“不可能。”
“为什么?”苏妧立刻追问。
这次,元昭似乎犹豫了一下,才回答道:“如今会那门功法的人只有师傅和我,按你说的时间,我那时还是个孩子,而我师傅已经二十年不曾踏出山庄过。”
苏妧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那你师伯龙隐呢?”
元昭愣了一下,随即答道:“不可能,师伯他二十多年前就过世了,从时间上来说也不太合适,而且他并未留下弟子,除此之外,拂晓山庄再也没有通晓这门功法的人了。”
知道他不会骗自己,苏妧的心情瞬间低落了。
难道连这个渺茫的线索,也要断了么?
看到她黯然的表情,元昭眸底闪过一丝不忍。
他沉声道:“抱歉,苏姑娘,或许只是手法略有相似,我敢保证,拂晓山庄的人不会做这种事的。”
苏妧怀疑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元昭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如是开口道:“抱歉,受师门所限,有些事我不能告诉你,但元某敢用自己的性命担保,拂晓山庄的人不会做这种事。”
苏妧知道,元昭人如其名般光明磊落,自己绝对不会怀疑他说的话,然而……
有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她猛然抬头:“可以带我去一趟拂晓山庄吗?”
为了怕他误会自己的意思,她连忙解释:“我不是不相信你说的话,只是……那位亲人对我很重要,我只是想自己确认一下,万一……万一你那位师伯收过什么弟子呢?”
从萧迟搜集的资料中能看到,拂晓山庄是一个相当神秘的所在,大多数人只能查到一个代号而已,像元昭这样光明正大在朝中任职的,简直是一个异类。
资料越是残缺不全,背后隐藏的可能性就越多,而且就算是元昭,也未必会了解拂晓山庄的所有事情。
因此,苏妧不自己去查个究竟的话,是不会甘心的。
再说了,她虽然相信元昭的为人,相信他不会撒谎,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受骗啊。
见元昭没有立刻回答,她扁扁嘴:“我只是想尽我所能查查看,就算一无所获,至少也换来了心安,带我去吧,好不好?”
元昭微微皱眉:“苏姑娘,并非是我不想答应你,而是……拂晓山庄自有它的规矩,不是山庄的人,是不能随便进去的。”
“那我假装是拂晓山庄的人不就行了?你帮我编个身份!”苏妧不假思索地问道。
“这……”元昭大约是办案办久了养成了职业习惯,对于这种伪造身份的事情,本能地有点抗拒心里。
苏妧心里着急,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衣袖晃了晃,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此刻无声胜有声。
不知为何,元昭脸上竟闪过了一抹可疑的暗红。
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表情变化,苏妧立刻追问:“你有办法的,对不对?”
元昭迟疑着点了点头:“假如要委屈苏姑娘,假扮我的……”
他还没说出来关键,萧迟便像是从天而降一样,突然出现在了苏妧身后:“本王不许。”
“人家还没说完呢,你捣什么乱!”苏妧本来正在全神贯注地央求元昭,如今还没听出个所以然来,就被突然打断了。
萧迟像是完全没有听到她的抗议,自顾自道:“还有,本王要到初七之后才有时间动身。”
元昭扬一扬眉毛:“我和苏姑娘商议去拂晓山庄的事,又与王爷有什么相干?”
萧迟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也要去,自然要选个大家都合适的时间了。”
苏妧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你为什么要去?”
萧迟心中暗道废话,他不去的话,难道眼睁睁地看着苏妧和元昭假扮一对未婚夫妻么?他敢打赌,元昭刚才没说完的话就是这个意思。
元昭淡淡看他一眼:“抱歉,拂晓山庄有规矩,严禁皇族中人入内,苏姑娘若要去,元某自然会想方设法帮忙,但是王爷您……”
他没有说下去,但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你不说,谁会知道本王的身份?”萧迟勾勾嘴角。
苏妧悄悄拉了他一把,压低了声音道:“你不要捣乱好不好?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去拂晓山庄。”
萧迟慢悠悠道:“本王也同样有重要的事去那里。”
对上苏妧困惑的目光,他轻轻抬手拨去她鬓边的一缕乱发:“陪你,便是我最重要的事,不管你上山还是下海,本王自然都是要陪着你的。”
他不动声色地贴近她的耳畔,语气十分撩拨。
苏妧顿觉一阵恶寒,觉得这男人八成是在报复自己,他那语气,和刚才自己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有异曲同工之妙,统一地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甚至怀疑,这男人根本就是故意的。
赧然地冲元昭笑了笑,她和对方约定具体事宜再商议,然后便推着萧迟走了。
然而,他们才刚刚转过第一道回廊,有个宫监却突然出现在了前面。
那宫监生了一副面团似的脸,眉毛淡得像是没有,相貌丑得很有特色。
看到萧迟和苏妧出现,他恭恭敬敬地上前来行了一礼:“奴才拜见燕王,这位……便是苏小姐吧?”
萧迟语声冷冷:“蒋公公不跟在皇后身边伺候,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蒋大福微微一笑:“启禀王爷,皇后娘娘正好碰见了铖王妃,请王妃过去喝茶了,听闻苏小姐今日也一同进宫来了,所以让奴才一并请过去。”
“她没空。”萧迟毫不客气地拒绝道。
蒋大福却抬头看了苏妧一眼,笑容里带了点儿阴森森的鬼气:“苏小姐,王妃可是还在那里等您呢,您要是不去,王妃恐怕会……”
“会怎样?”苏妧的声音陡然拔高了。
看着蒋大福阴沉的表情,她心里多了种不好的预感…… 王爷诱宠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