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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妧只觉得一颗心像是悬上了半空,说不出的难受,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揭开他的面具,看看下面到底藏了一张怎样的脸。
只是,这个疯狂的念头,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目光落到冥风之前站立的地方,她眉目间不由得染上少许迷惘。
从前,萧迟也展示过如此凌厉慑人的手段,只是,和眼前这男人给她的感觉完全不同。
萧迟是外冷内热,而这个男人,却是从内到外都一样的冷。
就在她感慨万千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却从不远处传来:“大哥!”
听到这个声音,苏妧心下微颤,这是……慕容晟的声音。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自己进了天阙神殿,总归是要碰见他,但在此刻心神急剧震荡时碰见这个人,着实让她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她抬起头,就看到了一个和之前所见很不一样的慕容晟。
或许是他此刻脸上的笑容太过明亮,与他一贯的阴郁气质格格不入,怎么看怎么别扭。
苏妧迅速往人堆里缩了缩,她不知道紫垣在她脸上施的术法到底效果如何,能不能瞒过慕容晟这个天阙祭司的眼睛。
就在她暗自忐忑时,慕容晟却突然投来了怀疑的目光。
苏妧只觉头皮一麻,索性抬起头来毫不犹豫地和他对视,就在慕容晟眼底的怀疑越来越明显时,她却突然挑唇一笑,眼神中带了少女怀春的意味,暧昧地看向他。
这个时候,越是退缩就越是会引起他的怀疑,不如,反其道而行之。
四目相对,她含羞带怯地咬了咬唇,本是平淡的面容,却因脸颊上骤然泛起的红晕而显得光彩照人了几分。
慕容晟皱眉,眼里的怀疑瞬间变成了厌恶。
他,最讨厌有女人用这种眼神看他!
慕容晟像是被烫到似的移开了目光,苏妧却并未掉以轻心,仍是痴痴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才“失魂落魄”地收回了目光。
她的全副心思都用在这件事上了,一心只想着在慕容晟面前蒙混过关,所以不曾留意到,紫垣的目光已渐渐变得不悦起来。
“你又跑到哪里去了?”他开口问道。
慕容晟在这神殿殿主面前竟像是换了个人,笑着挠了挠头:“就是……出去随便走了走。”
他虽然故作轻松,但眼里的神情却做不了假,依稀有些凝重,似是隐瞒了什么。
苏妧心中一动,殿主归来这样重大的时刻,神殿中人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慕容晟,结果他仍是到这个时候才来,难不成是去抓自己了?
恐怕借他一个脑子他也不见得能想到,她从那孤崖上的囚笼中脱身后,竟然跑到他的老巢里来了。
紫垣目光中掠过一抹若有所思的神情,却什么都没说,只示意慕容晟入座。
苏妧因为有着殿主的贴身侍女这样一个狐假虎威的身份,所以得以在主位之侧得到了一个席位。
这里虽号称是神殿,但实际上也等于是天阙这个神权国家的皇宫了,所以晚宴和平常皇宫里的宴席也颇有相似之处。
只不过是美味佳肴换作了茶点玉露,而歌舞丝竹改作了术法展示。
作为一个对术法一窍不通的外行人,兰若又不在身边,苏妧就算是想讨教也找不到人,于是只好多喝了几杯那所谓的玉露。
这玉露的酒味并不浓,反而有种莫名的清香,喝下去很是舒服。
正当她提了玉壶想再倒一杯时,旁边却伸过来一只手按住了那玉壶,有甜似蜜浆的气息自那只柔荑上散发出来,令人无法忽视。
苏妧侧眸,便对上了邻座人一双浅褐色的明眸。
“这玉露取自神殿后山的登仙泉,虽然喝了对修行大有裨益,但……未达天境之前,还是不宜多饮。”褐眸女子看上去颇为好心,话也说得巧妙。
在座的都是高手,哪个看不出来苏妧身上丝毫灵力都没有,是个不折不扣的花架子?
待苏妧道谢后,她莞尔一笑:“我叫善弥,是神殿的司香女侍。”
“我叫……阿苏。”有慕容晟在这里,苏妧当然不能报上自己的大名,便以姓为名,顺口交待了一句。
她暗道怪不得这善弥身上香气如此浓郁,原来是专门做这行的。
“善弥司香所用的香料甚是特别,不知香名为何,可否告知?”苏妧轻声发问,投其所好。
说的是调香,善弥果然答了,两人你来我往,从香料讨论到制香手法,待苏妧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便故技重施,“含情脉脉”地看向了慕容晟。
她的举动自然是落在了善弥眼中,令她戒心大减。
“你对祭司大人……”善弥欲言又止。
苏妧故作娇羞地低下头,却是顾左右而言他:“祭司和殿主是兄弟吗?”
“当然不是!”听到这么个愚蠢问题,善弥险些笑出声来。
还道殿主看中她做贴身侍女,她必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原来竟是对神殿的事情一无所知,也不知殿主是从哪里找到这么个丫头的。
苏妧表现的越是懵懂无知,善弥就被她勾着说的越多。
在善弥看来,说的反正都是些神殿中人人皆知的事情,也不必忌讳。
她说得随意,但苏妧越听便越是心惊。
“这次殿主是重生归来,那么……神殿这数百年来的殿主,都是……同一人吗?”苏妧艰难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自然,”善弥不假思索道:“殿主是神族后裔,一身神术天下无敌,这生老病死,管得了旁人,却管不得殿主大人。”
看到苏妧一脸惊诧的样子,她又笑道:“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到了天境便可开辟丹田,若进入玄境则可利用丹田凝结内丹,结丹成功后寿元便会增加,若不是这样,如何继续……”
“善弥司香。”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她的话。
善弥正说到兴头上,冷不防被人打断,下意识地回头看去,便看到是圣女羲和正看着自己,目光中似有警告意味。
她心神一凛,顿时闭上了嘴。 王爷诱宠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