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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萧迟身后走出人群,苏妧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细细的叫声传入耳中,她一抬头便看到了扒着萧迟肩膀的小狐狸,此刻那双黑豆般的眼睛里盈满了被人抛弃的委屈。
被这样的眼神盯着,苏妧顿觉抱歉,踮着脚尖小跑了两步,想把它抢回来。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这小家伙还是第一个来主动投诚的,对她来说意义非同一般。
谁知萧迟就像是背后生了眼睛一样,她才刚凑上去,他已经好不客气地拎起小狐狸丢了出去。
小狐狸嗷呜一声,在半空中划了道弧线,不偏不倚地跌进连峥怀里。
“王爷,这……”连峥拿惯兵器的手里突然多了这么个毛茸茸的东西,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姿态僵硬得像是抱了个炸弹。
“今天不要再让本王看见它。”
“是!”有吩咐有好办事,连峥果断抱着小狐狸撤了。
碰到王爷炸毛的时候,当然还是离得越远越好,连峥打算回去叮嘱一下手下,今天不要随便在王爷面前晃,免得被波及。
看着不断挣扎的小狐狸被强行抱走,苏妧眉心微蹙:“你吃错药了?”
她赢了李灵玥,他难道不替她觉得高兴么?
萧迟低头看着她,语声微冷:“在你眼里,本王就是可以让你拿来当赌注的人吗?”
而且她对这个赌局的诚意十分有限,如果不是最后杀出一只小狐狸来,她简直就等于是不战而降了!
“又不是我要赌的,”苏妧觉得自己很无辜:“明明就是李灵玥在自说自话……”
萧迟截断了她的话:“可是你答应了。”
“我……”苏妧一时语塞,好吧,他说的……基本没错。
萧迟向她逼近一步:“苏妧,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他不介意她拿自己当赌注,他介意的是她的态度。
她根本不在乎这场比赛的输赢,甚至于连争取的想法都没有,就那样坦然地空着双手回来了。也就是说,她真正不在乎的,是他。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洒在他身上,金红色的温暖光芒,却照不进他此刻有如万里冰封的眼眸。
苏妧的沉默,让萧迟的神情越发冷了下去。
“我不知道,”她终于开口,声音微有凝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答案,怎么回答你?”
萧迟闭了一下眼睛,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再睁开眼睛时,他已掩去了眸底的所有情绪。
一语不发地转身想走,然而一步还没迈出,衣袖便被她抓住了。
“还有,”苏妧的语气很认真:“你想的没错,这场赌局的胜负,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不要再说了。”萧迟的声音里透露出明显的抗拒。
苏妧抓紧了他的衣袖不放:“你不想知道原因吗?”
“不想。”萧迟斩钉截铁地拒绝。
苏妧顿觉自己的一腔热情被泼了冷水,她眯起眼睛:“你确定?”
“确定。”萧迟的目光微有动摇,却被很好地掩盖住了。
两人冷冷对峙,脸色一个比一个差劲。
看着面前男人摆出的臭脸,苏妧磨了磨牙,然后毫无预兆地展眉一笑:“你越是不想听,我就偏要说给你听,哼!”
总是仰着脖子说话太累,苏妧果断找了块石头,把萧迟按在上面坐着。
“我不在乎胜负,是因为知道李灵玥输定了。”她正色道。
无视萧迟怀疑的眼神,她继续说了下去:“试问,天照的燕王殿下,是会被一个赌约左右的吗?”
她凑到他面前,笑靥如花:“就算我真的输了,你会因此就投向李灵玥的怀抱么?”
“当然不……”被她的用词刺激到了,萧迟本能地否定。
“就是嘛,”苏妧笑得狡黠无比:“既然燕王的意志无人可左右,我本来就立于不败之地,何必在意胜负?”
搞定!不就这么点事儿嘛,看这家伙紧张的。
轻松地拍拍手,苏妧正想回营帐去,腰身却忽然被人勾住了。
她顺着他的力道踉跄了一步,跌坐在他身上。
“萧迟,你……”
萧迟明显透着愉悦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虽然你答非所问,但是……这个答案,本王很满意。”
“我又不是为了要你满意才说的……”苏妧小声嘀咕道。
看出了她的心口不一,萧迟低眉一笑,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继续之前的话题说下去:“所以,本王决定透露个消息给你。”
苏妧顿时眼睛一亮:“什么消息?”
“拂晓山庄的前任庄主收过两名弟子,大弟子代号龙隐,二弟子代号离鸿,如今的庄主便是离鸿,而他也是元昭的养父,至于龙隐此人,资料甚少,也不知他是否有传人。”
见苏妧一脸茫然,他点出了重点:“能用拂晓山庄的独门手法一掌击碎胸骨的,这世上至少有三人,若龙隐也有嫡传弟子的话,人数还会更多。”
正想发问,苏妧却忽然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上次,我发现你对梼杌的死状很感兴趣,所以顺便帮你查了查拂晓山庄的事,”他略微停顿了一下:“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会对拂晓山庄感兴趣?”
那一刻,苏妧犹豫了一下,是否要把父亲的事告诉萧迟。
然而,她最终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如果他知道了,万一直接跑去替她灭了整个苏家怎么办?
她现在需要的并不是报仇的结果,而是真相。
“只是……好奇而已。”苏妧勉强笑了笑。
环在腰间的手臂微微一僵,不用看她也能知道某人现在的脸色有多黑,只是,她不得不这样做。
轻轻掰开了他的手,苏妧站起身来:“我累了。”
她刚走出两步,萧迟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我可以等。”
苏妧脚步一滞,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问:“等什么?”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很明显,他现在就站在自己身后。
“等你告诉我,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他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仿佛都敲在她心上,带来些许震颤,“等你完全信任我的那一天。”
他的声音里没有了一贯的强势,却让苏妧的心念急剧动摇。
月亮不知何时已攀上天边,月光将他们的剪影投在地上,看着那一双仿佛亲密相拥的影子,苏妧下意识地抬手按住心口,一言不发地疾步离开。
仿佛再多待一秒钟,她就会将所有秘密脱口而出。
这样的萧迟,她根本无法抗拒! 王爷诱宠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