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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昌公主的一生,原本应该是顺风顺水的,当初她下嫁苏宏恩时,老侯爷还未选定继承人,苏宏恩也是有机会的。
只不过她总是生不出儿子,不仅在承平侯府抬不起头来,还让苏宏恩也暗暗地怨恨于她。
虽然她贵为公主,但不能给夫家传承香火,始终是让人诟病的。
苏宏恩虽然明面上不会给她脸色看,但却在实际行动上狠狠地下了她的脸面,那就是不停地纳妾收房。
身为驸马,这样做当然是极大的不妥,但在苏宏恩和平昌公主这里却是例外。
毕竟,子嗣为重,更何况无论他纳了多少小妾,都无法撼动公主正房的地位。
所有人都这么对平昌公主说,却无人知道,她面对这些事时心里的煎熬。
然而,在煎熬了那么多年后,她竟然意外得知自己无法生下儿子并非偶然,很有可能是有人暗害,一时间情绪激动,竟险些晕了过去。
略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平昌公主开始试图分析害自己的人:“是他那些小妾?不,她们也没有生出儿子来,那就是说……”
她霍然抬眸,正好对上白衣少女平静无波的眼眸:“同样的手段,能害你,自然也能害他们,害你们的人,就在苏家。”
“为什么!”平昌公主激动地站起身来,衣袖带翻了桌上的茶杯,十分失态。
白衣少女淡然摇头:“我只知道,若有人想害人,必然是害人对他有利。”
平昌公主在花园中踱来踱去,眉头拧成了疙瘩:“苏家的人里,我们没有儿子会对谁有利,到底会是谁……”
她突然停住了脚步,警惕地看向白衣少女:“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想干什么?”
“你已经想到,那人可能会是谁了,对吗?”少女冷静发问。
平昌公主的表情明显有所震动,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反复追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妧叹息一声,抬手摘下了面纱。
萧迟那天提醒了她,与其费尽心思去搜集苏家人零零散散的支持,不如先拿下个大的再说,若是拿下了苏宏恩,焉知到时候不会有人主动投诚?
平昌公主的目光立刻冷了冷:“是你。”
她立刻转头看向铖王妃:“弟妹,你竟然让她捏造身份接近我?”
铖王妃摊手:“我如果让她直接就这么来了,你会让她给你诊脉吗?”
“我不需要!”平昌公主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起来:“已经过了那么多年,就算知道真相也于事无补!本公主不需要知道这些!”
她瞪了铖王妃一眼,便要拂袖而去。
在经过苏妧身边时,她听到对方清冷的声音:“对公主来说,知道真相固然不会有什么改变,但您可知道,这对容城郡主来说意味着什么?”
听到她提起女儿,平昌公主的脚步立刻顿住了。
苏岚是她唯一的女儿,自出生起就被封为容城郡主,尽享尊荣,所择的夫婿便是宣武将军之子王延。
王氏虽然算不上是头一等的名门大族,但王老将军教子极严,王延年纪轻轻便在神机营中领校尉一职,前途无量。
然而,苏岚却和平昌公主一样膝下无子,确切地说,是从未有过身孕。
平昌公主之前一直以为是自己身体孱弱,所以导致女儿也先天不足,所以无法生育子嗣,一直对女儿心怀愧疚。
若是……她的小产真是人为造成,那苏岚的情况会不会也是……
苏妧的声音适时响起:“我并未见到郡主,并不敢下结论,但若您允许我为郡主诊脉,或可查知一二。”
平昌公主的眼神剧烈颤动了一下,显然是被抓住了弱点。
夫君无法依靠,母族放任自流,对平昌公主来说,这世上最重要的就是女儿苏岚了。
所以,在苏妧提及苏岚时,她再也无法就这样装聋作哑地一走了之。
而苏妧的下一句话,更是让她像是脚下生根了一样立在原地。
“郡主才三十几岁,若是查知病因,好好调养的话,或许还会有子嗣。”
平昌公主猛然抬起头来:“真的?”
苏妧微微一笑:“公主,这个时候,您更应该问我的是,要怎样才会替容城郡主医治。”
听到她这么说,平昌公主眼底的惊喜立刻变成了鄙夷:“你这是在威胁我?”
“只是把丑话说在前面而已,”苏妧扬起秀眉:“我今天来,不是想讨好你,更不是为了帮你们,纯粹只是做笔交易而已。”
她可不是什么圣母光辉普照大地的主儿,替弱者讨回公道并不是她的责任,更不是义务,更何况平昌公主也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弱者,单是公主这个身份,就够她横着走一辈子的了。
看着她嘴角张扬的笑意,平昌公主眼中渐渐泛起了困惑:“你想要什么?金银珠宝,荣华富贵?”
苏妧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七天后的家族聚会上,我要得到苏宏恩的支持。”
“不可能!”平昌公主断然拒绝:“就算是我答应了你,我也做不到……他不会听我的。”
说到这里,她尴尬地错开了目光。
旁人看她光鲜亮丽,谁会知道,她的夫君不仅没把她放在心上,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连耐心都没有了。
更何况苏宏恩对苏妧简直是深恶痛绝,怎么可能把票投给她?
“换个条件,”平昌公主道:“你若能让岚儿正常地生下子嗣,无论是钱财还是人情,我都尽我所能满足你的要求。”
“我不要那些,”苏妧晃晃手指:“我要做苏家的家主,所以家族聚会上,我一定要赢。”
平昌公主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会有那么大的野心。
然后她摇了摇头:“我做不到。”
被直截了当地拒绝了,苏妧的表情却依旧轻松,就好像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平昌公主看着她明艳的笑容,脸上的表情越发困惑。
“这世界上,唯一能做到这件事的,就是公主殿下您了。”苏妧神秘微笑。
平昌公主怀疑地看着她,隔了半晌才迟疑道:“你……说来听听。” 王爷诱宠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