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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你这是做什么?”皇帝的表情很是不悦。。
皇后冷笑:“皇上是喝多了酒,糊涂了不成?眼前放着天牢里的逃犯,都认不出来了。”
“逃犯?”皇帝皱眉,似是第一次认真打量苏妧的面容:“是苏家那小丫头?朕记得这事似乎另有内情……”
他揉揉眉心,似乎是想不起来那内情究竟是什么了,便挥挥手:“叫元昭来。”
“阿昭,除夕那天,天牢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元昭将湛卢剑横在膝上,单膝点地:“启禀陛下,当日是一个名叫云城的逃犯越狱,为此还挟持了燕王和苏家大小姐,燕王趁机脱身,苏小姐被他挟持出京,途中设法通知了属下,并帮助属下将该犯擒拿归案。”
看到萧迟的表情,苏妧低头浅笑。
语言的艺术真是博大精深,当时明明是鸿离把萧迟给扔下了,经元昭这么一说,好像是燕王只顾自己逃生,把她这个弱质女流给丢下了。
尤其是再搭配后面的话一听,她这个人质真是做的机智勇敢,不仅和御前侍卫成功取得联络,还帮忙抓住了这个穷凶极恶的逃犯。
说实话,她听着都觉得不像自己了,这简直是智勇双全啊!
她的形象是光辉高大了,但某人的形象就一落千丈……无怪他要黑脸。
偏偏他还不能去反驳这套说辞,毕竟鸿离和拂晓山庄的事要严格保密,若是皇帝知道了他们也曾去过拂晓山庄,说不定会杀人灭口。
更何况,现在被关在天牢里面的,和逃出来的那个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这就更不能对外人说了。
所以,不管元昭说什么,这就是事实。
“听明白了吧,皇后,” 皇帝半眯着眼睛,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此女不仅无过,还协助捉拿逃犯有功。”
皇后一着急,竟然站起来了:“可是,当初她是伤了……”
皇帝抬起手来,没让她继续说下去:“皇后,她当时犯下的错,并不足以被打入死牢,朕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皇后似乎还想争辩,皇帝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话。
听完后,皇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怨毒地看了一眼萧迟,似是不胜重负似的,身子一点点挫了下来,最终跌坐在凤座上。
苏妧好奇地拉了拉萧迟的衣角:“皇帝说了什么?”
她的修为还不够高,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萧迟显然是听见了的,因为皇帝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闪动了一下,用苏妧的话来说,就是露出了特别欠揍的表情。
“他说,萧辰的腿已经被打断了一次,若是皇后再不依不饶下去,恐怕另外一条好腿也保不住了。”萧迟淡淡道。
苏妧总算明白了皇后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皇帝说得对,除非皇后能彻底把她和萧迟置于死地,否则只要有萧迟在,萧辰便会后患无穷。
皇后显然也明白,萧迟是那种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人。
于是,这场风波也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地过去了,皇帝最后总结性地说了两句,大概意思就是她功过相抵,如今两不相欠,谁都不要再为这件事纠结了。
表面上看来,皇帝这样处理是很公正的,至少其他人看苏妧的眼神都是这个意思,觉得她不过一介平民,和太子相争竟然没有受到惩罚,简直是太走运了。
“来人,给苏小姐赐座。” 皇帝挥挥手,示意宫监在燕王旁边添了一副座位。
然而,苏妧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皇帝眼眸微眯,显然有些意外。
“太子有错在先,凭什么要我功过相抵?”苏妧冷笑一声:“是我推太子下湖没错,但有没有人问过我一句,我为什么要推他下湖?”
她眉目间满是倔强之态,漆黑眼瞳仿佛能直接看进人心里去。
而在她身侧,萧迟长身玉立,宛如她最坚实的依靠,让人无法忽视。
皇帝沉吟片刻,终于沉声发问:“那你,究竟为何推他下湖?”
“因为太子买通侯府车夫,私自将我带去东宫,威逼我做太子侧妃。”少女语声清冷,说出的话却像是落在沸油锅中的石头一般,让人群顿时沸腾起来。
太子,逼迫她做太子侧妃?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为这个清瘦少女而震撼。
“胡说八道!”皇后愤怒起身:“你竟敢这样污蔑我的辰儿!”
“是不是污蔑,”苏妧的声音稳稳地压过皇后:“皇后和太子心里都清楚得很,十二月二十五日,皇后派蒋公公请我去长秋宫,说的不也是这件事吗?”
众人虽然听得心潮迭起,表面上却都得垂下头假装聋子瞎子。
这可是皇室秘闻啊!而且还涉及闺门声誉,没想到苏家这位大小姐竟敢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来,他们这些听到的人,恨不得自己压根从来没生过耳朵。
皇后简直快气晕了,却还得硬挺着:“苏妧,你可知污蔑皇族该当何罪?”
苏妧斜斜勾起嘴角:“陛下已经赦免我逃狱之罪,我刚才若是闭口不言,现在便已平安无事,我何必要拼着让自己的名声受损,也要往太子身上泼这盆脏水呢?”
她说的是事实,若是她不发声,这件事便会平静掩过,一切回到原点,但她偏不!
凭什么是她被人算计,结果正当防卫还要被下狱,如今一句轻飘飘的两不相欠就可以抵得过了?
“我现在来告诉你们,为什么要踹太子下湖,”苏妧厉声道:“当日我若不这样做,太子便会四处败坏我的名声,说我和他私会偷情,逼我最后无名无分地去东宫当侍妾!”
皇后被她质问得哑口无言,只能胡搅蛮缠:“这就是污蔑,本宫的辰儿怎么会做这种事!一定是有人嫉妒辰儿的太子之位,所以设计来诬陷他,对,就是这样!”
苏妧冷眼看着她:“谎话说一千次,是不是连自己都信了?皇后娘娘,你戏太多了。”
“够了,”皇帝的眉头都快被揉烂了:“今日宴席到此为止,你们几个都随朕来!”
他算是看出来了,若是再不喊停,这丫头是打算把所有的丑事都当众抖落出来,到时候,皇家的颜面还往哪里搁? 王爷诱宠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