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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到极致,仿佛连血脉也凝滞了,心脏无论怎样努力,都在寒冷的逼迫下跳动得越来越微弱。
苏妧只觉倦意越来越浓,痛苦的感觉却越来越模糊,仿佛有厚厚的冰层将她层层包裹,隔绝了所有感官,直到……一个声音穿透了重重迷雾,直击心扉。
“谁允许你跳下来的?你脑袋里都装了什么!苏妧,我不许你死,你听到没有!”
她费力地撑开眼皮,哑声道:“萧迟?”
那个唠唠叨叨的声音突然就停住了,周围一时间寂静得可怕。
下一刻,她就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身躯四肢在缓缓解冻,所有的感官都苏醒了,疼痛变本加厉袭来,苏妧不自觉地低吟了一声。
萧迟顿时僵住了,重新调整了力度,小心翼翼地抱着她。
“我还没死啊,太好了。”苏妧扯扯嘴角。
才刚感慨了一句,她忽然觉出了不对,猛然推开了他。
她身上怎么就剩内衣了?裤子还好,但上衣……这肚兜简直是欲盖弥彰的效果啊!
萧迟这厮比她还过分,压根连上衣都没穿!
“这……这是什么情况!”苏妧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面对她的惊慌失措,萧迟只是淡定地说了四个字:“拥抱取暖。”
尽管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十分镇定,但仍有一抹可疑的潮红,悄悄地攀上了他的耳畔。
苏妧对这个回答嗤之以鼻:“哼,明明就是趁机占我便宜,还要赖账!”
萧迟的目光注视着旁边的火堆:“放心,就你现在这个样子,也不会有人想趁你之危的。”
苏妧果断怒了,被占了便宜还是其次,他这欠揍的语气更让人愤怒,还有,他说话的时候一直都不看她是几个意思,难道看她一眼还会辣眼睛么?
这种明显敬而远之的姿态,让苏妧出离愤怒了。
“你什么意思?是说本姑娘吸引力不够么!”
听到她的质问,萧迟突然转回头来,幽深的眼底像是有火焰在燃烧一样。
下一刻,不能苏妧做出反应,他已经一把扣住了她的后脑勺,毫不客气地吻了上去!
之前她性命垂危,他自然是心无旁骛,只想把她救醒,无暇顾及其他。
但是现在,她已经没有性命之虞,身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没点想法?
为了不让自己失控,他已经尽量回避她了,没想到她还主动提这个话题,简直是……简直是在逼他越界!
一开始,苏妧是想挣扎来着,无奈受伤加上饥饿,让她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不知何时,她内心抵抗的念头竟已消失,而她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攀上了他的脖颈。
感觉到她的回应,萧迟的眼睫微微一颤,辗转吻得更深……
直到,几声异响打破了此刻的旖旎。
苏妧红着脸推了推他,两人总算是气喘吁吁地分开了。
萧迟抵着她的额头,笑不可抑。
苏妧恼火地掐了他一把:“你饿的时候肚子不叫吗?我都一整天没吃饭了!”
萧迟面色陡然一冷:“他们不给你饭吃?”
苦着脸点点头,苏妧觉得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他们虽然被河水冲出了很远,但好歹还在树林里,林子里向来不会缺少猎物,填饱肚子不是难事。
只是苏妧饿得太久,肉类又难以消化,不是此刻她虚弱的肠胃能承受的,于是舒服不过三秒,便吐得一塌糊涂。
“你不是已经发了讯号么?连峥他们肯定快找来了。”说着,苏妧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会儿她身上忽冷忽热的,落水受寒再加上肠胃不适,让她发起了高烧。
看到她的脸色红了又白,萧迟摸了摸她的额头,果断背起她就走。
他的后背很宽阔,苏妧昏昏沉沉地伏在上面,觉得自己好像随时都能飘起来似的。
把滚烫的额头靠在他的脖颈上,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上次在王府时,我看到了一些幻象,你说过,那个女人是你的母妃,那么……”
那个被甩到墙角头破血流的孩子,就是萧迟了?
明显感到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苏妧闭上眼睛靠在他背上:“不想说,就不要说好了。”
那件事很明显和他拒绝被人触碰的怪癖有关,她想要刨根究底并非出于八卦心理,而是想找到他内心的创口,只有了解了事情的真相,才有可能慢慢改变他。
来日方长,她并不急在这一时。
沉默许久后,萧迟却突然开口:“三岁那年,父皇派人把母妃的寝殿用木条和栅栏封了起来。”
苏妧猛然睁开了眼睛:“为什么?”
什么男人会这样做?难道是要永远监禁她么?
萧迟的声音依旧沉稳,但苏妧听在耳中,心里就像是翻起了惊涛骇浪。
“太医说,她染了瘟疫,我那位父皇非常仁慈地没有处死她,而是封锁了她的寝殿,不容许任何人靠近。”
说到“仁慈”二字时,他的语气充满了嘲讽。
苏妧倒抽了一口凉气,隐约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实。
这哪里是仁慈?分明是天大的残忍,要把他的母亲活活饿死在寝殿里!
“我那个时候年纪小,从木条的缝隙钻了进去,可是,一向非常疼爱的母妃并没有来抱我,而是尖叫着让我滚,我不肯走,她便用能抓到的所有东西打我,赶我离开。”
平复了一下心情后,苏妧艰难开口:“她是为了……保护你。”
“长大后,这是很容易就能想明白的事,可是……”他的声音越发低沉下去,“当年的我,宁愿被她拥抱着死去。”
苏妧默然,当年的他,只是个三岁的孩子,却在一瞬间遭遇了天翻地覆。
他或许根本就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所感受到的就是,曾经疼爱他的母亲变了样子,拒绝他的触碰,甚至用伤害他的方式让他远离自己。
所以,从此以后,他便彻底拒绝让人来触碰自己。
“我在寝殿的角落,整整待了七天。”
苏妧下意识地咬紧了嘴唇,心里的酸涩难以言表。
她不敢想象,当年的他该有多受伤,多恐惧。
然而在那黑暗的七天中,没有任何人来解救他。
直到母亲的死亡,让他从那间寝殿中被放了出来,然而,那段绝望时光所铸成的心牢,却足以囚禁他一辈子。
苏妧用力抱紧了他,把脸埋在他的后背上。
“我很庆幸,你的母妃当年坚决地推开了你。”她的声音有点发闷。
感觉到萧迟明显地震颤了一下,她更加用力地抱住他:“否则,我永远都遇不到你。”
遇到他,是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王爷诱宠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