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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早就设计好了的环节,但此刻提前上演,却让苏妧心下无端端一沉。
皇帝突然倒下,几乎所有人都围了过来,萧迟护住她退到墙角,却觉出她纤细双手抓紧了自己后背衣衫,似是有些紧张。
“怎么了?”他传音入密道。
苏妧咬咬唇:“你到底是何时把药给他用了的?”
“昨晚亥时,我亲眼见他服下的。”萧迟不假思索地答道,顿觉苏妧的双手抓得更紧。
“不对,”苏妧一时间心乱如麻:“若服药时间不错,发作起来应当是一个时辰后。”
萧迟顿时明白她的异样从何而来,面色亦是一沉:“我去看看。”
他才刚挤进人群,皇后已直起身子下令:“把苏家那丫头给本宫抓起来!谁人敢阻,格杀勿论!”
“谁敢动燕王妃,本王要他死无葬身之地!”萧迟的声音随之响起,掷地有声。
皇后冷笑:“既然燕王也是毒害皇上的同谋,那便一并拿下!”
“皇后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萧今璎离苏妧最近,忙挺身挡在了她面前。
皇后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跪在皇帝身边忙得一头汗的太医令蒋中已颤声道:“皇上是中了毒!”
“那和我皇兄皇嫂又有什么关系?”萧今璎也着急了。
皇后冷冷道:“皇上喝了她敬的茶便出事,京城人人皆知,苏家大小姐医毒双绝,这下毒之人是谁,还用得着问吗?”
萧今璎还想说话,已被皇后一眼瞪了回去:“你身为公主,不为你父皇担心,反而替外人说话,是何道理?”
到底是年纪小,萧今璎被一句话堵了回来,嗫嚅着没有话说了。
“证据。”萧迟沉声说了两个字。
皇后似是早就在等着他说这句话了,示意身边两个宫女上前,萧今璎还想阻拦,却被苏妧柔声阻止:“今璎,我不会有事。”
她一把扯下红帕珠冠,如画眉眼间满是平静,似是一切都在她预料之中。
看到她的表情,皇后心中冷笑更甚。
萧迟本想阻拦,却被她眼神示意阻止,皇后要搜查本就合乎情理,她若一味顽抗,在别人看来反倒像是心虚。
苏妧跟那两个宫女到后殿去了不多时,便重又回到了众人视线中。
其中一名宫女双手捧上一个纸包:“皇后娘娘,这是从苏姑娘嫁衣裙摆里搜出来的!”
一语出惊起千层浪,只有苏妧的表情平静如昔。
皇后眸底闪过一抹亮色,立刻命太医好好检查那纸包里的东西,然后倨傲地看向萧迟二人:“燕王,苏妧,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她终于等到了这一日,不仅能将苏妧这眼中钉彻底拔去,甚至能捎带上燕王,简直是生平第一桩快意事!
见皇后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苏妧嘴角微勾:“这位机智的宫女可否告诉大家,这药包是怎么搜出来的?”
那宫女颇为自豪地一扬头:“苏姑裙底缝了个暗袋,若不一寸寸摸过来,根本发现不了。”
她说得洋洋得意,苏妧的嘴角却越挑越高。
迟疑了片刻,铖王粗犷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倒是怪了,缝在裙子下头要如何下毒?本王刚才看得一清二楚,那杯茶可没从侄孙媳妇的裙底过。”
他这话虽说的粗俗无礼,但却恰到好处地指出了事实疑点。
皇后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变,却嘴硬道:“她既身上藏毒,便是心怀不轨,自然想方设法也会下毒,本宫现在只要拿罪魁祸首,没工夫去管她怎么下毒的!”
她这话也有几分道理,毕竟好好的新娘子,谁会在身上带着毒药?
铖王还欲争辩,却被铖王妃拉住了,她一向看事比铖王通透些,如今结论未定,何必和皇后作这无谓口舌之争?不如好好想想待会儿该怎么保下苏妧来。
见萧迟兄妹和铖王接连捣乱,皇后心气很是不顺,见蒋太医出来便忙问道:“如何?”
蒋太医为难道:“回禀皇后娘娘,这纸包中的……并非毒药。”
“怎么可能!”皇后拍案而起。
“怎么不可能?”苏妧似笑非笑:“皇后如此笃定是毒药,难不成是您给我缝进去的?”
皇后怒极:“你敢污蔑本宫!”
“若说起污蔑,我才是那个被污蔑的人吧,”苏妧扬一扬下巴:“今天是我大婚之日,却无端被人攀诬成投毒谋害皇上之人,我的冤屈该往何处去诉?”
眼看铖王等人皆露出欣喜表情,皇后恼羞成怒:“谁会好端端带个可疑的纸包在身上!”
苏妧冷笑一声:“那纸包里装的是我从西夏带来的沙土,为的是怀念故土,我生在西夏长在西夏,连带些故土在身上都不行吗?”
没等皇后缓过气来,她又道:“我知道皇后是为了太子的事在记恨我,我今日便把话再说一遍,似太子这般仗着权势迫人做妾的人,再敢来犯,我同样会丢他下湖!”
皇后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苏妧故意把上次的旧账翻出来,当着这文武百官,揭露太子德行有失的事实,太子在朝中必会遭到言官弹劾!
就在皇后左右为难之时,有个宫女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皇后的眼睛顿时一亮:“再搜!”
这次,对方目的明确地扣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小指指甲里暗藏的粉末刮了下来。
蒋太医再次验过之后,犹豫不定道:“这倒是味药材,不过和皇上中的毒……似乎没什么干系。”
“似乎?”皇后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字眼:“陛下的身体岂能容你如此含糊对待?”
蒋太医情知自己是遭殃的池鱼,却还得跪下请罪。
虽然没有抓到苏妧下毒的证据,但皇后此刻也顾不得这许多,只觉得这事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拖下去了,于是果断做了决定:“苏妧形迹可疑,先押入天牢,容后再查!”
耳边有细细的声音传来,萧迟握紧了拳头,终于还是按她说的,没有反对。
铖王倒是想去理论,被萧迟和铖王妃双双劝住,只好作罢。
尽管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走出去时看到那满院喜庆,苏妧还是忍不住郁闷了。
新婚之夜去坐牢!老天是看她有多不顺眼! 王爷诱宠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