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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紫垣一起吃饭，算不上愉快，也算不上折磨，只有满满的怪异感挥之不去。
如果换了萧迟，可能不会有这种感觉，但紫垣……这么白衣飘飘地往桌子前面一坐，苏妧总觉得这一桌大鱼大肉亵渎了他的形象。
所以，看到紫垣并不动筷时，她也并不觉得意外。
吃喝拉撒这种凡人俗事，应该不适用于神族吧……不管怎么说，有他坐在这里，苏妧找回了几分从前和萧迟一起的感觉，放开束缚吃了许多。
而紫垣只是就着一壶桂花酒，自斟自饮。
苏妧吃得差不多了之后，顿觉口渴，被桂花酒的香气勾引得垂涎不已，眼见紫垣正看着窗外发愣，便悄悄伸手去拿他面前的酒壶。
然而，她的手指还未勾到酒壶的把手，就被他冰冷的大掌拍在了桌面上。
他分明没有回头，却像是后脑勺生了眼睛一般捉了她个现行，苏妧撇撇嘴，正打算抽回手，却突然想到了个问题：“哎，这顿饭是我付账，我为什么不能喝酒？”
说着，她便站起身子，隔着桌子去抢那酒壶。
眼看着就要抢到了，紫垣手指微勾，那酒壶便硬生生向右平移了三寸。
苏妧再抓……酒壶又往左飘了三寸，恰好在她够不到的距离外。
接连抓了几次没有抓到后，她便对这种游戏失去了兴趣，愤怒地一拍桌子：“你想怎样？”
也不见他如何动作的，那酒壶便到了紫垣手上。
“回答我的问题，若你说的是实话，我便让你喝酒，”略微思忖了一下，他又补充了一句：“一个问题，换一杯桂花酒。”
嘁，活了不知道几千岁了还玩这种幼稚的游戏，苏妧本想义正言辞地拒绝，转念一想，却突然来了兴致：“既然是玩游戏，总要公平才行，你我轮流提问，规则一致，如何？”
紫垣手指轻弹，那酒壶中的桂花酒竟然不倒自出，满满斟了两杯酒放在桌子中间。
“你先问好了。”苏妧满不在乎道。
事实上，她是还没想到什么可问的问题，关于萧迟的事，她已经不想再问，只等时间一到直接看结果。
所以，她不如表现的大方点，把发问的优先权让给紫垣好了。
说实话，她也很好奇紫垣到底想知道什么。
“你是从哪里来的？”男子清朗的声音响起。
“什么意思……”苏妧下意识地想要反问，话说了一半才骤然理解了他的意思，脸色顿时微变。
她警惕地看着对面的男人，抿紧了唇。
“苏淳风和林氏确有遗腹之女，不过她自幼长在西夏，前来天照时修为只是气境初阶，且资质平常，难有突破。”
紫垣徐徐道来：“最重要的是，她从未学过医术。”
被他三言两语揭了底细，苏妧咬紧了唇，原本想好的解释瞬间都没了作用。
显然，这男人已经把从前那个苏妧的事情都查清楚了。
“而来到天照京城的苏妧，却极为擅长医术，接连救过燕王、梁王、铖王和永乐公主，而且修为突飞猛进，”他静静地注视着她：“现在的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很远的地方。”苏妧扁扁嘴，语气僵硬。
“有多远？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紫垣的语气竟微微有些激动。
苏妧犹自沉浸在被人揭穿的尴尬上，并没有注意到这点细节，只恼羞成怒道：“关你什么事，我从哪里来的要你管？”
她愤然离席，走了两步后突然觉得吃亏了，于是又走回来坐在了他面前，扬起下巴道：“现在该我问了。”
紫垣不置可否地看着她，苏妧的眼珠转了转，从乾坤袋里摸出那本《六合书》来：“紫宸星君就是你没错吧，那上面这个白玥是谁？”
没有得到回答，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难道是……情人？”
“还我。”紫垣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摊开手讨要那本书。
苏妧果断把书贴近了自己胸口：“是你给我看的，我还没有看完，才不要给你！”
眼看紫垣竟有要上来抢的趋势，她眼疾手快地把书塞进了乾坤袋，又把乾坤袋揣进了自己胸口。
大庭广众之下，她还就不信了，他敢公然上来撕她衣服不成？
见他的神情有点紧张，苏妧不由得恶意地弯了弯嘴角：“难不成，是你暗恋人家，没来得及表白？又或者是，她甩了你另嫁他人？”
她是故意这么说的，什么剧情狗血拣什么说，谁让这家伙这么无良，一开口就揭她老底的？她虽不知道他的底细，但发挥想象力乱编一通，大约会让他更生气。
当然，这样做有个前提，那个白玥对他来说必须很重要才行。
看他如今的反应……她觉得自己这一点还是猜对了的。
不知是被她的无赖行径给气到了，还是被她刚才的那个问题戳中了痛处，紫垣竟重蹈了她的覆辙，一言不发就离席而去。
苏妧略带茫然地看着他的背影，怎么看都像是个负气出走的样子。
不过……走了也好，她耸耸肩，把无人看管的桂花酒拿起来，直接往嘴里倒。
酒刚入口，一个白衣身影便飘然而至，苏妧的动作猛然一僵，紧接着便大声咳嗽起来。
她是结结实实地被呛到了，咳嗽了好一阵才平复下来，眼睛都咳红了。
“我说你，怎么就那么阴魂不散呢？”苏妧好不容易喘匀了气，不耐烦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白衣女子沉静地坐在她对面，仅从仪态来说，和她简直是天差地别。
装装装，有什么好装的！分明就是个恶人，不过是顶了个圣女的名头，还真把自己当圣女了！披着圣女的外皮，尽干些害人的勾当，简直就是头披了羊皮的恶狼！
看着羲和脸上垂落的面纱，苏妧就有种把它扯下来，让羲和那张丑恶的嘴脸公诸于天下的冲动。
对着这样一个人，苏妧半分喝酒的兴趣都没有了，丢了酒杯在桌上，她转身就走。
如意料之中，羲和在身后叫住了她。
“我可以告诉你，白玥是什么人。” 王爷诱宠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