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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愤怒，还有自责，钟建国的情绪太多，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表达出来。
自己的侄女，在犯下那样的错误之后，又回到家里，把自己女儿的东西偷走。
钟建国现在非常后悔，可要问他究竟是后悔哪件事，他也是真的说不出来。
是当初把钟云清带进来，还是三翻四次地留下钟云清，亦或者是，没有更早地把这个侄女接到身边来住，或许这样，她就不会染上这样的坏毛病了。
“就是她吧，我们今天正好看到她在一家银器店里面当这个东西，走过去抓了个正着。
那些首饰上面，都有刻上你的名字。”
民警说完，钟云清正要狡辩，突然就愣了一下。
她猛地伸手去拿那些证物，上面怎么会有她堂姐名字呢，为什么她之前就没有发现，这些人一定是骗她的。
拿起来，一个上面有，第二个上面有，第三个第四个……
钟云清绝望了。
她本来想说，这些东西都是她的，和她堂姐没有关系，可为什么上面会有她堂姐名字啊。
家里，从来都没有人告诉过她。
“钟菱玉！你是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
钟云清指着钟菱玉，那双本就愤怒的眼睛，变得更加红了。
她张牙舞爪就要扑过来，钟菱玉没有躲，在警局里面，钟云清想再掀起什么浪花来也难。
两个民警上前，很快就制住了她。
“嘿！我还是第一见到这么嚣张的小偷，你们没事吧？”
钟菱玉摇头，钟云清刚才压根就没碰到她。
“那就好，东西呢，都找回来了，在这儿。那些现金我也问了，好像她是用了一部分，另一部分像是去换什么钱了。
可能就是个赌鬼吧，这种人，我见得多了。
你们在这签个字，把东西带走就行了，剩下的，交给我们来处理就好。”
民警说着，递过来两张纸，钟菱玉和钟建国接过，她在上面签上了自己名儿，钟建国却没有动。
“那个……警察同志，她偷了东西，会被判多久啊？”
“要根据情况来，你们这些首饰都价值不菲吧，我看最少也得几百上千元一件，她偷了别的东西都好说，可这首饰一偷，那定义就不一样了。
说少了，那是几个月，说多了那就是好几年。”
钟建国面露难色，几年啊，人一辈子就那么几十年，要真是让钟云清这个花一般年纪的女孩子进去几年，那出来的时候，不得错过了最佳的年纪。
“菱玉，你看这……”
钟菱玉视线落向其他地方，钟云清做的错事可不只这么一件，只是关上几年，那还真是便宜她了。
这一次，她可不想再因为钟建国，帮钟云清推脱什么责任。
她没有将这首饰是定制品的事情告诉警察，就已经很不错了。
定制品，且还是如今严氏企业所有首饰中的第一件，这其中意味着什么，稍微懂一点的都清楚。
就单论价值来说，普通的十件加在一起也没它贵重。
钟云清偷了这些东西，是可以多判很多年的。
钟建国等了半天，见钟菱玉不说话，最终叹了口气，把字签下了。
出去的路上，钟菱玉拿着她的首饰走在前面，钟建国抱着她的衣服跟在身后。
“菱玉，菱玉你慢点！”
拦下一辆出租车，钟菱玉索性也坐在了前面，不和钟建国挤后座。
好不容易到了小区，钟菱玉的步子总算是放缓，钟建国跟了上来。
“菱玉，我知道你怪爸爸，爸爸刚才的确不该向你求情，只是想着云清她还那么年轻，如果被关在里面好几年，那出来的时候，可不得错过了最佳的年纪。”
钟菱玉突然顿住脚，扭头，看着钟建国。
“爸，你也知道你那样不好了。钟云清她现在多少岁，她才十八岁，就是关上个三年五年的，出来又有什么晚的。
你为什么，从来都只知道为她考虑！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当初砸向我的时候，我反应慢了那么一点，我可能就没命了！
对于一个杀害自己女儿的仇人，你难道真的这样宽容吗！”
为自己不平，同时也为死去的那个钟菱玉本人不平。
钟建国是疼她对她好，可骨子里面，钟建国还是很重视钟家，重视钟家的血脉。
要不然，他就不会一次次地去给钟建祥他们擦屁股，又为了钟云清破了那么多次例。
这算什么呢，算真的对自己好吗？如果钟建国真的有像他以为的那样好，就不应该为钟云清求情，反而还要让钟云清多吃些苦头，为自己报仇。
“爸，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想想在你心里，到底是女儿重要，还是侄女重要！”
一个人上了楼，钟菱玉窝在房间里面。
其实，对钟建国吼完那些话，她就后悔了。
可，心里到底还是不甘的，不想去妥协。
钟建国抱着那些衣服，孤独地站在小区楼下。
钟菱玉的话，犹如给了他当头一棒。
从来，他都觉得自己做得挺好。
对自己女儿疼爱，对自己家人也做到了宽容。
今天，他才知道，对老家里面那些家人的宽容，从一定程度上，其实已经伤到了自己女儿。
女儿和侄女谁更加重要，他一向都想的是女儿重要，从来都不曾犹豫过。
他以为，自己也是那样做的。
回想曾经做的那些事情，如果自己是菱玉，应该也会生气吧。
钟云清做了那么多事，自己还在为她求情，甚至还希望菱玉跟着自己一起原谅她。
这些行为，根本就配不上父亲两个字。
当初，她走的时候，自己分明答应过，会好好地对女儿，永远不让女儿受到一丝一毫的女儿。
瞧瞧自己，这一年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中午，钟建国烧了三菜一汤，将钟菱玉喊了出来。
饭桌上，钟建国突然开口：“菱玉，上午都是爸爸不好，现在爸爸想清楚了，但凡是有对你不好的人，爸爸都会和你一起一致对外，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就是你奶也不能对你不好！” 媳妇巧经商